“這是我家,我不走,我不走!”譚小蓮說着又坐回了地上。
“自己走,還是我幫你?”項子潤面無表情的開口,聲音冷得宛如從地窖傳來。
“這是我女兒的夫家,你們憑什麼趕我女兒走?!”王氏雖然忌憚項子潤,可是爲了女兒她還是豁出去了。
可是譚小蓮跟項子潤共同生活在一個院子裡,對他有種本能的懼怕,連自家男人都怕他這個大哥,她又怎麼敢忤逆他?
她輕扯王氏的衣袖,怯聲道:“我男人都去臨安村了,我留下來也沒用。”
蘇可方都還沒跳出來,自家女兒就先拆起自己的臺來,王氏氣得吐血,伸手就揪住譚小蓮的的耳朵罵道:“你傻啊?這個家你和任飛也是有份的,憑什麼讓你們淨身出戶?!”
“娘,其實也沒有將身出戶,剛纔二哥給了我男人一筆錢。”譚小蓮護着耳朵叫道,她剛纔看到項辰祥給喬任飛銀票了。
那筆錢是項子潤讓項辰祥交給喬任飛的,不是很多,但也足夠這兩人吃喝個三五年了,如果他們願意拿這筆錢做個小買賣,日子肯定能過得很好。
“你說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王氏再次感嘆老天的不公平,咬牙切齒道:“付家現在家大業大,不但承包了山頭種果樹,還有這麼一個大養殖場,聽說還在縣城開了鋪子,就算要趕你們走,你們也得拿到應有的補償!我看這樣吧,山頭和縣城的鋪子就算了,你們把這養殖場分給我家小蓮就行了。”
王氏一副勉爲其難的語氣將蘇可方氣笑了,她真不知道原來王氏竟然打起她養殖場的主意來了!
可是她憑什麼這麼有信心自己一定會答應她這白癡一般的要求?
蘇可方正想開口,忽地,項子潤一記掌風擊向王氏腳邊的地面,當即劈出個坑來。
“啊——”
王氏尖叫一聲,也不知道是被掌風掃到,還是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娘,咱們還是走吧?”見項子潤髮怒,譚小蓮嚇得花容失色,拽起王氏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你拉我出來做什麼?!”出了院子,王氏甩掉女兒的手,氣呼呼道:“這麼多人看着呢,難道他還能真的殺了我不成?”
王氏嘴上這麼說,可剛纔還項子潤那殺氣騰騰的樣子還真是把她給嚇到了,這會說這話也是爲了在女兒面前挽回點面子。
聽了母親的話,譚小蓮居然真的認真思索起來,片刻後煞有其事說道:“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大哥應該不會這麼做,可是大哥那個人太恐怖了,將咱們打個半死還是有可能的。”
王氏差點被這個愚蠢的女兒給氣死,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可能也覺得這個女兒是沒救了,也可能是因爲沒膽再去挑戰項子潤的怒氣,繃着張臉離開了豐果村。
自從她與石大的事傳開,自家男人雖然沒有休她,但他和兒子們都不怎麼待見她,只有這個女兒還是跟以前一樣依賴她,聽她話,女兒後來又陰差陽錯嫁進付家,王氏也就把寶全都押在了這個女兒身上了,就指望以後跟着女兒女婿能有好日子過。
可她不知道付家除了個難纏的蘇可方,連她男人都這麼兇,以後想在這個家裡給女兒爭取些好處,看來是難上加難了,王氏越想越不甘。
不行,她得讓女婿去爭取,他們好歹也是親兄弟,想來付辰弘不會太絕情的!
蘇可方不知道王氏還在那裡想當然,吃完飯,看着項子潤和阿甘出了門後就和婆婆給項辰祥收拾屋子去了。
“方兒,讓你受委屈了。”姚氏嘆着氣道。
蘇可方一笑,沒將自己真正的情緒表露出來:“娘,要說委屈也是譚小蓮委屈,她不但被我和子潤趕出去,還被我甩了幾巴掌呢!”
聽着她帶着些許調皮的語氣,姚氏失笑:“那是她該!”
要不是看在飛兒的份上,她又怎會任由譚小蓮胡鬧?
有因就有果,這一切就當是他們欠喬家的吧!
看到婆婆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蘇可方忙轉移了話題:“娘,子潤有跟您說想蓋瓦房的事嗎?”
“說了,這事你們決定就好。”
姚氏是個精明的婦人,兒子和兒媳婦好不容易纔解開心結,她沒打算再插手家裡的事,把這個家交給他們,這樣才能促進夫妻倆的感情。
“娘,我和子潤打算將咱們院子前面這塊地也買下來,到時候建個兩進的大院子,然後再打口井,以後就不用到河邊挑水了。”蘇可方說道。
姚氏知道她跟自己說這些是想逗自己開心,也就順着她的話說道:“好啊,蓋好新房也該給祥兒說親了。”
“對,等新房蓋好咱就給二叔說門好親事!”
其實項辰祥今年才16歲,只是這個朝代的人早熟,所以不說年齡,以他平日的沉穩,蘇可方都快忘了他才16歲,不過他這個年紀在豐果村算得上是大齡青年了,再不定親就會讓人笑話了。
姚氏滿臉慈愛的看着蘇可方,喜憂參半的感嘆道:“希望祥兒能有弘兒的運氣。”
弘兒是爲了給他們一個落腳之處被迫才娶的蘇氏,一開始她對這婚事並不看好,覺得對不住兒子,可到後來她才發現兒子是個有福氣的,她現在只希望祥兒也能有這個福分。
婆媳兩人把項辰祥的屋子收拾好,阿甘駕着馬車就將項子潤兄弟倆給送回來了。
“吃完飯回屋歇了吧,明天還得下地。”姚氏什麼都沒問,叮囑了一聲就回屋去了。
事關喬任飛,蘇可方也沒興趣問項子潤。
第二天一早蘇可方就起來做了早飯,準備吃完就下地。
沒有喬任飛和譚小蓮在,蘇可方覺得家裡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她從一起牀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
一家子吃完早飯剛出門就碰到一神色匆匆的小夥子,說是找項子潤的。
這小夥子是柳長風身邊的人,項子潤認得他。
見到項子潤,小夥子掏出一封信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