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街上再次出現了幾道橫幅,跟上一次出現的橫幅幾乎是一模一樣,就只改了酒樓的名字。
陽峰城內的百姓很多都是識字的,看到“珠玉閣”這個茶樓名字,一下子就想到了是那家小茶樓。
那間茶樓雖小,不過掌櫃和小二待客的態度非常好,所以很多普通百姓都喜歡去那家茶樓,因爲他們不會狗眼看人低。
當然了,沁芳閣的掌櫃和小二也很和藹可親,而且在“珠玉閣”拉出橫幅這一天,“沁芳閣”這邊還請來了一個說書先生。
這位說書先生所說的故事是大傢伙從來沒有聽過的,故事新穎,情節波瀾起伏、扣人心絃。大傢伙正聽得津津有味,偏偏說書人在最關鍵的地方給停住,說要下回分解,把客人弄得心癢癢,第二天早早就到茶樓來佔位子了。
“子潤,這個說書的你從哪裡找來的,這書說得真好!”蘇可方發自內心的說道。
這故事雖然是她根據前世所聽故事東拼西湊組成的,可是聽這位說書先生講這個故事連她忍不住被吸引了,這位說書先生不但聲音好聽,也很有技巧,懂得如何調動人心,客人們聽得心情一起一落,都捨不得離去。
“這先生的書說得再好也得你的話本好。”項子潤笑道。
前幾天她告訴他正在寫話本讓他幫忙找位說書先生,他馬上就讓下面的人去找,這位說書先生是他們的人,也不怕被挖牆角。
“沁芳閣”這邊高棚滿座,“珠玉閣”那邊卻門可羅雀。
凌默昌臉色難看的坐在自家茶樓的賬房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問道:“爲什麼會這樣?之前爲什麼沒有聽說他們找了說書的?!”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好不容易找了兩個從宮中出來的廚子,雖然做小吃不拿手,可是做出來的糕點那是無人能比。
凌默昌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這間茶樓小,也沒想過與“沁芳閣”爭高低,他只是想把生意做得再好一些。
他本以爲昨天拉出了橫幅,今天多少也能把“沁芳閣”那邊的客人拉些過來,可沒想到不但沒有把他們那邊的客人拉過來,自己家原來的熟客聽到“沁芳閣”那邊來了說書先生免費給客人說書後都跑了過去。
林偉也是一肚子火,他們好不容易纔請來大廚,還是花了大價錢的,這樣下去他們連這兩個大廚的工錢都給不起。
想到這,林偉忿忿道:“阿昌,我看他們分明就是故意與咱們作對的,他們這說書先生早不請,晚不請,爲什麼那麼巧就在咱們拉出橫幅的前一天請?”
凌默昌雖然也氣惱卻沒有失去理智,而且他也不是蠻橫無理之人,馬上否決了林偉的話:“林偉,這話不能亂說,咱們請廚子的事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聽說他們那邊的說書先生所講的故事確實很吸引人,還是新故事,他們肯定是之前就做足了準備的,要怪就怪咱們消息不夠靈通,要是早些知道他們請了說書先生的話我們這邊也可以請一個。”
只是他們就算請了說書先生,沒有吸引客人的新穎故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住客人?
林偉也知道凌默昌說得有道理,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阿昌,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咱們的客人給搶走嗎?”
“林偉,你冷靜一點!”凌默昌皺眉道:“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補救,而不是去怪人家?”
他也不是第一天做生意了,生意場上的競爭是在所難免的,人家走一步看三步,而他卻裹足不前,只知道效仿別人,如今輸得這般慘也只能怪他自己。
“阿昌,你這樣就認輸了?”林偉滿臉不甘的問道。
“林偉,我不是輸給他們,我是輸給自己!”凌默昌語重心長的提醒道:“他們雖然是我們的對手,卻不是我們的敵人,你要記住這一點。”
他順風順水慣了,以前在凌家的庇護之下讓他養成了目中無人,心比天大的性子,直到被父親厭棄他才明白自己除了凌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什麼都不是,今天又一記當頭棒喝反將他打醒了。
“林偉,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拿回我屬於我的一切的!”凌默昌看向林偉,眼底滿是堅毅之色。
蘇可方絲毫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推了凌默昌一把,看到茶樓生意穩定下來,蘇可方總算得空琢磨自己的生意了。
蘇可方讓項子潤帶着她去看了他上次準備用來賣玉器的鋪子,見這鋪子每一層如果打通也就兩百來平方,便打起旁邊鋪子的主意來。
“子潤,你能不能幫我弄到這幾家鋪子的房契和地契,包括你原先盤下的這間?”蘇可方細思過後問道。
說完,蘇可方又補充道:“不管花多少錢都行!”
聽她這麼大的口氣,項子潤忍不住盯着她看,過了一會才說道:“這房契還有可能弄到,不過這幾條大街的地契都歸州衙管,不可能弄得到。”
蘇可方挑了挑眉:“利用陰陽司的關係也弄不到?”
項子潤略一沉吟,有所保留的說道:“這得問過師父,時間可能也會比較長。”
蘇可方眯眼笑了笑:“我明白,我能等。”
她知道這事饒開易肯定要報到皇帝那去的,時間長一些可以理解,如果皇帝真的那麼需要錢應該會同意把這塊地交給她纔是。
夫妻兩人回到宅子後,豐益青跟他們說林月如的貼身丫環讓她到溫府去一趟,蘇可方猜到林月如應該是要和她說面巾的事,院子都沒進又轉道去了溫府。
見到蘇可方,林月如高興的拉着她的手道:“方兒,你可真是我的貴人呢。”
蘇可方被她說得一頭霧水:“什麼貴人?”
林月如臉上滿是喜色,說道:“你那面巾可幫了我們大忙了,我公公婆婆還有我夫君都很高興。”
家裡兩老還有她夫君一高興,她在府裡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了,這幾天他夫君的小妾見到她都躲,更別說像以前一樣到她面前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