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裡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回谷口等援軍吧。”單竹音也說道。
項子潤身受重傷,這個鬼地方可不是個養傷的地方。
“大軍還在前面等着我,我不能回去!”項子潤突然開口道。
洪烈本就在琢磨着那十幾萬大軍的去向,想着等回到了谷口再細問,聽到項子潤這話他震驚道:“項元帥,您說大軍已經過了‘喪魂谷’?”
“是的!”項子潤抿脣道:“大軍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過了‘喪魂谷’,這會怕已斷了糧草,我必須儘快與大軍匯合!”
大軍雖然過了“喪魂谷”,天惟大軍也死傷無數,但這裡已經是天惟國地界,大意不得。
“項元帥,大軍是怎麼過‘喪魂谷’的?”洪烈不敢置信道:“您爲什麼又沒跟大軍一塊過‘喪魂谷’?”
洪烈顯然已經忘了自己剛剛纔說要換個地方說話,這會已經迫不急待的先問了起來。
“我若跟着大軍一塊走,恐怕沒有一個人能走出‘喪魂谷’!”項子潤面無表情道,眸底的殺意卻若隱若現。
原來項子潤和大軍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進了“喪魂谷”,當時一進谷就差點中了敵軍的埋伏,所幸項子潤警覺,帶着大軍有驚無險的退回了谷口。
之後項子潤又兩次親自帶人馬突圍,皆遇到了阻擋,只好又退回了谷口。
“喪魂谷”的地勢易守難攻,山上若有埋伏,安晉大軍根本就無法通過,項子潤跟幾位將領商量了幾天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來,有兩位將領還萌生了退意,這讓項子潤做出了決斷。
歐陽麟親自與天惟國皇子領兵在“喪魂谷”埋伏,毒鬼也在其中,祁峰的死讓毒鬼對項子潤和蘇可方恨之入骨,而歐陽麟對屢次壞自己大事的項子潤也深惡痛絕,歐陽麟誓要親手斬殺項子潤。
歐陽麟和毒鬼與天惟國皇子在山上埋伏几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對面山上有狼羣、獅羣、虎羣和毒蛇出動的消息,對面山的天惟國兵奔逃之中死傷無數,有的是被猛獸所傷,有的是摔下谷底而死。
歐陽麟等人得到這個消息後震驚不已,因爲他們所埋伏之前已經讓人偵查過,他們所埋伏的地方是屬於猛獸甚少活動的範圍,而且爲了預防有猛獸突然闖入而壞了大事,他們還做了充足的準備,這樣的突發狀況讓歐陽麟一行人始料不及也無法阻止。
就在項子潤帶着安晉大軍趁亂上山之時被天惟國探子察覺,後稟於歐陽麟。
歐陽麟得知是安晉大軍已悄悄上了對面山,顧不得什麼猛獸,立馬和毒鬼帶人分頭堵截。
敵方熟悉“喪魂谷”地勢,安晉軍很是被動,項子潤利用訓獸術讓安晉軍避過了幾次危機,只是有毒鬼在,那些幫忙攔截敵軍的十來只虎豹最終都死於毒鬼的毒藥之下。
眼看就要天亮,項子潤當機立斷,命令安晉軍把盔甲脫下掛在山石上,讓手下幾位將軍分隊帶着大軍悄悄離開,他只帶了幾十士兵留下來迷惑對方。
“歐陽麟和毒鬼都是個疑心重的人,他們知道我會訓獸後更加謹慎,他們帶着天惟軍遠遠將我們包圍住,卻沒有馬上攻打。”項子潤說道:“爲了給大軍爭取更多的時間,我與他們周旋起來。”
安晉軍與天惟軍的人數相當,再加上項子潤又會訓獸,歐陽麟沒敢輕舉妄動,直到天亮才發現那些穿着盔甲的安晉軍全都變成了石頭和樹木,不由大怒。
項子潤沒有與之糾纏,又喚出了林裡的毒蛇猛獸牽制天惟軍,自己帶着那幾十士兵逃跑。
“那些天惟兵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單竹音打斷項子潤的話。
聞言,項子潤冷笑道:“歐陽麟和毒鬼若不是爲了私怨,安晉大軍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通過‘喪魂谷’。”
原來歐陽麟和毒鬼因爲上了項子潤的當而惱羞成怒,沒有命令大軍追趕安晉軍,反而讓他們圍堵他。
“那天惟國皇子也同意他們這麼做?”洪烈皺眉道。
這也未免也太兒戲了?不過也幸好他們兒戲,不然項元帥和安晉大軍可就慘了。
“天惟國皇子有沒有阻止他們,我不清楚。”項子潤道:“不過天惟國十幾萬大軍在‘喪魂谷’挖地三尺的找我,我身邊那幾十個士兵爲了掩護我都犧牲了。”
“後來他們居然讓天惟軍換上安晉軍的盔甲,裝成安晉國援軍,想引我出來,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從石林卸下安晉軍盔甲的時候我就在附近,親眼看着他們換了盔甲。”
幾萬的天惟兵換了安晉盔甲,待他們回到谷底的時候,項子潤一不作二不休,再次喚了山上的猛獸對他們進行攻擊。
天惟軍是死傷不少,可是項子潤也因此而暴露了行蹤。
在與歐陽麟交手的時候,偏偏又遭了毒鬼的暗算,這才受了重傷,後被幾隻獅子救走。
當時歐陽麟也受了傷,毒鬼爲了救歐陽麟也顧不得追趕他了。
說到這裡,項子潤開口問道:“這幾天每天白天都有不少天惟國士兵上山來搜找,天黑才下山,周邊應該有天惟兵駐紮着,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單竹音等人還被項子潤會訓獸一事震驚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項子潤會訓獸,這事比蘇可方耳力好更匪夷所思,恕他們一時消化不了。
蘇可方沒去注意單竹音等人的神色,因爲項子潤的話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們在前面遇到過毒鬼的埋伏,不過這附近沒有見到天惟兵啊。”
項子潤略一沉吟,腦子裡閃過什麼,面色一沉:“馬上出谷!”
他說的出谷是往前走,而不是退出谷口。
項子潤話音一落,洪烈顯然也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立馬背向項子潤,半蹲着說道:“項元帥,我背您出谷。”
項子潤沒有跟洪烈客氣,在蘇可方的攙扶下上了洪烈的後背。
“項元帥扶好了!”洪烈說着,輕鬆的背起了項子潤就下山。
蘇可方見單竹音還有在發愣,拽起她的手低聲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