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川停下手的動作,摸了摸鼻子,移開了話題:“我們去吃午飯吧。 () ”
周禮淺笑,收起那副笑臉,點頭:“走吧,我去熱菜。”
李桂川起身,說去幫忙燒火,廚房裡一片安然。
在這樣的一個節日,尋常人家很熱鬧,周家只有兩個人,雖不熱鬧,卻也正好,李桂川抱着碗,癡癡地想,未來要是也能這樣平淡地過,這一輩子,也不枉重生一回。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生活,可遇不可求,遇到一次,已經實屬不易,來年的日子,可能難以再如此平靜安康了。
她傻乎乎的吃飯,周禮好笑,問道:“下午有什麼安排,大好的時光,你可別再躲被窩裡睡大覺了,要是再睡大覺,那可真是浪費時光了。你想來年一年都在睡大覺?”
李桂川摸了摸鼻子,連忙否認道:“怎麼可能,我下午教嘟嘟走路。”
嘟嘟,是周家的那隻倒黴兔子,被無聊的李桂川殘害,洗澡不說,還要經常被抓着要兩條腿走路,誰家的兔子有兩條腿走路的?
周禮瞥了一眼門框,那隻望着天,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的兔子,心裡多了幾分的悲涼,因爲它可憐的人生。
如果這隻兔子能成精……那絕對是李桂川這個主人教得好。
“嘟嘟今早剛洗澡,還沒恢復過來,你也別去折磨它了,下午索性沒事,我帶你去山裡逛逛吧。”周禮提議。
李桂川躊躇:“去山?大年初一的,好嗎?”
“哪有什麼不好,走了,教你騎馬。”周禮大手一揮,便決定了下來。
李桂川退縮了:“我是個姑娘家,不用騎馬了吧?若是我娘知道,必定覺得我到處瘋玩,會說我的。”
周禮知道她再怎麼紈絝,也斷斷做不出肆意瀟灑的樣子,橫刀立馬的少女,她是從來沒想過要當的。
只是,他必須要讓她當,必須要教她學。
於是,吃過飯後,小小的李桂川,像是一隻雞一樣,被抓着了馬,第一次在馬背,她嚇得哆嗦。
這匹馬,是二房平時去鎮擺攤才用的,尋常都是在院子裡拴着,猶記得當時,二房把馬兒拴在攤子的不遠處,有人過來,給這匹馬定價,一千兩銀子,二房嚇得把馬兒看得可緊了。
還險些不想再用馬車,被周禮說了,這才繼續用。
李桂川第一次馬背,還是這麼貴的馬,總是無端地擔心,她甚至擔心,自己會把這匹馬給坐塌了。
周禮看她害怕,笑着也爬了馬背,牽着繮繩,便朝着深山裡跑了過去。
這匹馬,李桂川早猜出它和尋常馬不同,不敢說是千里馬,但也是一匹好馬,猜想歸猜想,現在真正印證的時候,總是那麼措手不及。
要說這是千里馬,也不爲過,從周家到深山的盡頭,尋常走路都要走半天,馬兒跑的話,也不過是一刻鐘。
從村東頭這邊,便是進山的路,路也沒人,可以說,周家夫妻二人,是悄無聲息地進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