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生,李桂川的臉頰紅了起來,大概是春天到了,天氣熱的。
或者是,羞的。
周禮此刻認真地看着這一切,東南西北到處走,看了下面,又看了遠處,似乎在考慮此地的可行性。
李桂川也沒打擾,駐在一棵樹下,遮住了太陽,看他忙活,腦子裡閃過的畫面,卻是在一個邊境的戰場,四周黑壓壓的都是人,硝煙四起,黑壓壓的雲下,無邊無際的土地,將黑壓壓的人包圍在其,拿着刀劍,似乎在攻擊,又似乎在防守。
而在千萬人,李桂川看到了一個橫刀立馬的少年,而這個少年,和周禮有些相似,可又不是他。因爲他的臉還沒有傷疤,他也沒那麼黑,略顯稚嫩。
這時候,一把刀砍到了周禮的臉,弧線是順着周禮臉的傷疤……
李桂川大叫:“小心!”
一些黑暗都已不見,周禮連忙跑過來,李桂川搖了搖頭,仔細一看,哪有什麼刀劍,哪有什麼硝煙,現在一片清朗,鳥語花香,春意盎然。
李桂川渾身卻像是被雨淋過一樣,全身溼透。
她出了汗,表情驚恐。
周禮過來,抱住她,連聲問道:“川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李桂川面色蒼白,虛弱地說道。
周禮不放心她,連忙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山時,已經開出一條道,周禮下山如履平地,李桂川山的時候,感覺花了很長時間,可週禮下山,只是眨眼間的事兒。
她的手,不可控制地摸了摸周禮臉的傷痕,如此明顯的傷痕,雖然已經淡化,還是讓人覺得猙獰不堪。
當時,他到底是做了什麼,纔會有這麼深的傷痕,當時他破相的時候,不知道多痛苦,臉的傷痕讓他變了個模樣。
村裡有些小孩看到周禮,還說他是醜八怪,說他是個可怕之人。
臉有着這個刀疤在,周禮這些年來,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的風言風語,又是讓他直到十八歲都沒議親,他的身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暫居耀河村。
李桂川現在還不懂,她迫切地想知道,只是周禮不會告訴她,她只能自己想辦法,心開始胡思亂想。
李桂川的手落在周禮的刀疤,輕輕地點着,眼神呆呆地看着,周禮腳步一頓,又繼續往前走。
到了山下,很慫的百百已經在周家那匹馬的旁邊,它竟然是一隻很有天賦的狼,野雞吃了不說,還帶回來兩隻。
李桂川從周禮的懷裡下來,看到那被咬死的野雞,哭笑不得,百百還蹭了蹭她的腳,像是在央求主人把它的戰利品都帶回去似的。
李桂川不能做主,周禮看着它,百百有些害怕,但還是戰戰兢兢地和周禮對視,眼底不容拒絕。
周禮意味深長地看了它一眼,淡淡道:“好,帶回去吧。”
百百雀躍地又蹭了蹭李桂川的腳,接着慌忙去叼着戰利品。
李桂川有些疑惑:“你說,咱們又沒教百百打獵,它又還小,哪怕是天性,也不該如此兇殘,還會帶回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