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走後,李桂川覺得日子過得太慢,明明纔過去五天的時間,卻感覺早已過去萬年。
李桂川相信,她不是粘人的人,輩子,郭躍去哪兒,她都沒有必須要跟着,可偏偏到了現在,周禮一旦離開分毫,她便覺得日子漫長。
今生,太粘着周禮了,周禮胸懷天下,封侯拜相是遲早的事,甚至可以說早已封侯拜相,他的世界裡,不能只有女人。
還有家國天下,若是周禮的眼裡只有女子,李桂川也不會一直盯着他不放,故而,她要做的,是與他肩,不能落後分毫。
也不能太過粘人,女人家,終究還是要放着自己的男人出去拼搏,男人想要護着自己的女人,自然也不能遜色,不說封侯拜相,但也要有所成。
想及此,李桂川想着,趕緊看書練武,沒啥捷徑可走,只能一直努力成長起來,陪着他面對風雨,若是她是一朵在溫室裡的嬌花,大概不能長久陪伴着她。
女人家,有時候,眼界不能太窄,看村裡的人便知道了,除了兒女,便是丈夫,家裡的瑣事都要操心一遍,最後毫無用處,眼界的緣故,對於夫君的要求很高,若是夫君一旦有做不到的地方,便會心裡膈應。
哪怕開始時琴瑟和諧,可這幅新鮮勁兒過了,哪有啥一起過下去的勁兒?畢竟吵鬧不休,吵鬧的事兒,在鄉下本不少。
越想,李桂川越覺得自己該看書,周禮貴氣,必定出身不凡,若是她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將來被人知道是周禮的髮妻,還不把周禮笑死?
於是,她捧着書看,然而卻看不進去一個字,腦袋瓜裡很亂,隨着年歲的增長,她再也不以爲和周禮的婚事是一場交易,她儼然忘記了等兩年後再解除婚約的事兒。
她早已把自己當成周禮的髮妻看待,早已將周禮當成了夫君,以前的種種忌憚,種種害怕擔憂,此時早已消失殆盡。
她是個堅韌的,也是個倔強的,一旦認定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想到周禮擁抱她時,小心細微,粗有細,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把她照顧得不錯,李桂川捧着書,紅着臉,竟一個字都沒能看進去。
長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沒能從周禮離開的事情緩過勁兒來。
索性都看不進,便準備打擊一下郭躍,也好消磨時光,等這事兒做完了,指不定不再那麼想念周禮,興許能看進去書了。
於是,在李媒婆又被郭氏託着,來張家問翠花同意嫁給郭躍與否時,又被趕了出去,這早已不是第一次。
李媒婆雖然不想受氣,可奈何郭氏和她淵源頗深,郭氏還說,若是將來郭躍高了,必定少不了李媒婆的好處。
李媒婆雖然經常得罪人,但也是個精明的,凡事留一線,她還是懂的,當然,她在郭家那邊留一線,在張家這邊,自然不可能再留一線了。
於是,來張家這邊,一副欺負人的模樣,着實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