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你再鬧騰,至少還活着,別人雖然厭惡你,但也沒想過讓你死,要人性命,那是傷天害理,鄉下人雖喜歡碎嘴,但一到生死的事兒,精明着呢。 ()
若是翠花的爹孃把張寡婦氣死了,這一生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累兒女的名聲,死者爲大,死了一了百了。
別管你生前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一旦死去,便是你最大,生者只能替你承擔,爲你讓路,畢竟啊,大傢伙都說,人家都死了,你還想咋樣。
而那些她生前曾經做過的錯事,好像一筆勾銷似的,而她曾經做過的壞事,皆因爲他的死去,而告了一段落,可是她做錯的那些事,曾經造成的那些傷害,誰來彌補受害者?
李桂川知道,這種道理,是說不通的,人總是偏向於弱者,這是人性,於是她輕聲安撫道:“翠花姐姐,你也彆着急,還有時間來準備,你奶奶想着讓你嫁人,且說句不好聽的話,大概會把你嫁到不好的人家,分家也是沒希望,語氣如此,還不如想着怎麼事先在她將你婚事定下來之前,先確定下來,屆時,她若是破壞人家姻緣,即使她再怎麼柔弱,終究是你佔着一個理。也無須懼怕。”
翠花一聽,果然是睜大眼,很是歡喜:“川兒,你真聰敏,竟然想到了這個,我困頓再其,還真是想不出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概是如此,李桂川稱不是聰慧,她淺笑,道:“那翠花姐姐有看好的人家嗎?若是有的話,我可以讓我娘幫忙,找媒婆看看。”
張家如此鬧,一般媒婆是不敢門的了,但是也保不準,畢竟二房如今在方圓十里也是傳出名聲的,有些人賣了二房的面子,便會過來幫忙。
張家不好出門,二房畢竟和翠花家關係不錯,故而,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只是翠花的臉黯淡了下來,她搖頭說道:“沒有,這些年來,一直在家裡,我家又是這樣一副糟蹋的模樣,我哪裡敢看別人,又擔心自己的家裡事情太多,讓人家沾染了麻煩,所以,這些年來,還真是耽擱了。”
李桂川嘆息:“翠花姐姐,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最好是先打探好,如今你若是沒啥事兒的話,最好是先看看,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爹孃在鎮幫你看着,到底是在鎮做生意久了,見的人不少,也能問出來一些。”
翠花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點頭道:“那真的麻煩你了,川兒。”
李桂川:還真是不客氣……
好在是翠花,她也不介意,輕聲道:“好,那我去幫你,至於李媒婆那邊,我幫你先頂着。”
翠花原本想拒絕,但想到周家有一隻狼,不知道咋地,便點頭,又麻煩道:“那辛苦你了。”
李桂川和翠花又說了一會兒的話,這才離開。
離開之前,翠花給她塞了一個帕子,頭繡着兩隻……
李桂川的臉一紅,羞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