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禮又不說是爲啥離開,她爹對周禮別說是多埋汰了。
李桂川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麼,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其實周禮對她是很少有隱瞞的,一般能說的話,他都會說,而不說的,大概是還沒到時候。
這次,他沒有說,那她也不能瞎猜,自然含糊着對李海道:“爹,到時候你會懂的。”
李海一邊卸着牛車,一邊想開口。
李桂川卻搶了先,說道:“爹,娘呢,在哪兒?”
李海頓了頓,回答道:“在廚房裡,你若是有事,便過去找她吧。”
李桂川扭頭走,李海一聲嘆息,兒大不由娘,也不由爹啊,自從去年分家的那場變故之後,他們夫婦倆一直在忙着掙銀子,如今也小有成,可再扭過頭來才發現,已經錯過了幾個孩子的成長。
大兒子的親事,管不住,二兒子要去經商,管不住,三兒子鐵了心要念書,出人頭地,四兒子經常在耳邊說棄從戎的事兒,而唯一的女兒,也是有了想法,壓根不懂幾個孩子在想些什麼,問不出來,嘴巴嚴着呢。
都是有了想法的人啊,李海和元氏並不迂腐,大概是被黃氏毒害太長時間,從心底不願意成爲像黃氏那樣的人,對孩子一向縱容。
只是,縱容多了,孩子又都有想法,管都管不住,多少難受一些,總是擔憂他們還小,見識短,被人騙了終歸是不好。
李海思緒萬千,李桂川卻進了廚房的門,看到元氏在忙着燒火做飯,桌還放着一些肉,自從二房日子過得好之後,隔三差五的,總是能吃到肉,今天元氏買了豬肉回來,桌還放着豆角。
李桂川站在桌前,一邊掰着豆角,一邊說道:“娘,最近咱們家生意做得還好嗎?”
元氏一愣,女兒甚少問這個,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淺笑道:“還好,最近家裡的生意漸漸回暖了,大概是農忙過去了。”
話音落,她狐疑地看着李桂川,又道:“川兒,你問這個做啥?說啥都沒用,娘總不能讓你去幫忙,娘和你爹可以的。”
李桂川苦笑,她娘總是擔心她受了委屈,她搖頭道:“娘,不是的,我並非想去添麻煩,只是想幫翠花姐姐討個事兒罷了。”
元氏停下手的活兒,詫異問道:“翠花,啥事兒?”
“翠花姐姐年紀不小了,大概是要去說親,但是,娘,您也知道,翠花的奶奶又是個混賬的,找來一個黑心的李媒婆,您和嬸嬸關係好,能否幫幫翠花家,看看在鎮遇到的,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幫翠花姐姐說說媒。您在鎮的時間長了,又是女人家,總翠花爹好開口。”
元氏一愣,點了點頭,確實,她翠花的爹好開口,翠花的爹若是開口,也並非毫無用處,但是這樣平白讓人懷疑他家的女兒嫁不出去,着急嫁了。
對翠花終究是不好,算來算去,只有元氏畢竟好開口,加她在鎮的時間長了,認識的人家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