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發生的種種,讓她早已經死心。 她幽幽地嘆了嘆氣,前世的所有,都已經成爲往事,而這一生,她到底也要安然度過。
只是,當時她和郭躍的事情,終究還是讓她掛心,當時離開家,奔赴西南,本倉促無,對家裡的所有事,都還沒來得及安排,像郭躍,她也沒有足夠多的機會,認真的想,郭躍應該怎麼處理。
拋開這些想法,現在他們還在路,自然不必去想這些,於是,她將打亂的東西又收拾好了,碰巧周禮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看到她怔忪的模樣,笑道:“川兒,你怎麼了?”
李桂川將手的行李打了個結,說道:“沒事,只是有些怪,今晚若是洗了衣裳,明早趕路來不來得及。”
夜涼如水,西南潮溼溫熱,即是外頭的溫度不低,但也是溼氣過重,今晚洗的衣裳,未必明天早能幹,而揹着溼漉漉的衣裳,終究也是有些麻煩。
於是,李桂川有些猶豫,不知道是洗還是不洗,若是不洗,衣裳估計要不了了,這衣裳穿在身都覺得臭,如今脫了下來,更是覺得醜無。
西南的風,西南的水,總是讓衣裳臭得快,若是她不洗衣裳的話,那明天起身離開時,那衣裳的酸臭味,實在難聞。
周禮見她沒說實話,也不會強制她說,於是他順着李桂川的話說了下去,他說道:“沒事,洗了洗了,明早我們晚點走是了,下一個城鎮距離這裡不遠,我們快馬加鞭,最多是半天。”
李桂川想到他出行之前,看到的地圖,這裡距離下一個城鎮,只有半天的功夫,相對來說較近,但是距離下一個城鎮的下一個城鎮,有些遠了,所以他們想要在城歇腳的話,只能趕到下一個城鎮,先休息一天。
於是,她將衣裳抱的起來,說道:“那我先去洗了,索性也是半天的功夫,等明兒我們起的晚一些,衣裳幹了,我們再趕路也不遲。”
周禮微笑的點點頭,看着她到屏風後面洗了衣裳,歲月靜好,他莞爾一笑,拿出地圖又看了一些。
按照現在的行程,若是在快馬加鞭,跑回去的話,只要幾日的功夫,能到耀河村,離開將近兩年,不知道回去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個情形,時間飛快,然而時間在耀河村這樣的小山村裡,也許顯得並不明顯。
祖祖輩輩都在這樣的小山村,即使經過百年,這小山村依然保持着原來的模樣,只是,物是,人可能已經非當年,此番回去,也不知道,面對的人,到底是誰。
二房的書信,雖然時常有來,也說一切無恙,但是,有些事情必須是親眼所見纔可安心。
李桂川動作迅速,很快洗好了,她力氣尚小,雖有習武,但到底是女孩,力氣和周禮相,還是弱一些,她擰衣裳,的確有些吃力。
周禮聽到她有些吃力的嘆息聲,連忙走了過去,將她手的衣裳拿了過來,大力一擰,衣裳裡的水,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