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爲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哪怕周禮再如何運籌帷幄,劉然在如何謹慎,但到底人心隔肚皮,有些人若是知道周禮擅自離開,指不定將摺子遞給皇帝,彈劾周禮。
所以周禮離開軍不能太長,決不能當皇帝知曉,潘然醒悟過後,對周禮下手,現在誰也摸不準皇帝對周禮是怎樣的態度,是繼續縱容,還是扼殺掉周禮的前程。
周禮自然認可,他說道:“好,既然已經回來,自然儘早的把事情做完,你也知曉,二哥如今已經成爲皇跟前的紅人,他運糧食去西南,如今已經得到皇的感念,將來去京城是遲早的事兒,也許不出一年,二哥將搬去京城,這裡的一切,能夠斷儘早斷了。”
這一切的一切,必須要斷掉的,大概也是和大房三房之間的聯繫,要說這聯繫,本來應該早些斷掉。
畢竟已經不是一路人,以他們的情況,不拖累二房已經不錯,李桂川不想再有什麼幺蛾子,即使是親人,她也希望,當斷則斷,不想受其擾亂。
不過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不過是個出嫁女,能夠決定的事情並不多,所以,這個事還要看爹孃的。
也不知道她爹孃到底是怎樣的想法,事情已經過去兩年,雖有書信來往,但李桂川也不知道,她的爹孃如今已經變成什麼樣,是否因爲年老的緣故,越來越縱容。越來越仁慈。
“今晚等我爹回來再說吧,咱們要是着急,也是沒啥用,還不如等到塵埃落定,咱們再着急,那也不遲。”李桂川說道。
“好。”周禮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周禮卻沒心情再看,他將書丟到一旁,說道:“川兒,你能否告訴我?爲何你知曉得如此多?因爲我的緣故,你知道北疆那邊,北墨蠢蠢欲動,這個是尋常,我能理解,可你爲何換了西疆那邊的地圖?別說是你從書看到的,我不信。”
這個疑惑,在周禮的心裡已經藏了很久,周禮是沙場人,他對戰事必定較瞭解,他自然也早知道,西疆那邊,肯定不會一直安定,只是李桂川,她一直在這樣的小山村裡生活,即使被她帶到西南,但也不足以讓她知曉,西疆那邊的情勢不穩。
她到底從哪裡得知,甚至還得知這麼多,周禮總覺得李桂川的身似乎有一層紗,是她無法透過,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只是覺得,李桂川似乎像是一個謎。
他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很忙的時候,也許會被壓在心底,可一旦空閒下來,他忍不住的想,想李桂川會不會突然的消失,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再也不會回頭。
他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今天才說了出來,卻看到李桂川的臉,突然僵了一下,甚至閃過一絲惶恐。
李桂川跟他一起,早已經膽子大到不行,自然不可能隨便害怕,可如今她在面對他的時候,竟然害怕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