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正在被丈母孃說是個會疼媳婦的男人,此時正在廚房裡燒水呢。
他皮膚黝黑,在廚房燒水給李桂川洗澡時,火光照在他的臉,竟然有着些許的反光,整張臉都通紅的,臉的刀疤十分明顯。
若是以前李桂川看到這樣的男人,必定恐慌,必定害怕,不過她今生重生了,說破了她是一縷幽魂,說得再難聽些,她是鬼。
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算他周禮是隻鬼,她也不怕,更何況他只是一個眼角有刀疤的男人罷了。
這點不足以讓人恐懼,倒是周禮這時候這麼賢惠,倒是出了她的意料。他的刀疤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很猙獰,但李桂川不知爲何,在他的臉,似乎看到了一股霸氣,在火光的照射下更甚,彷彿他這個人啊,是屬於沙場的。
在沙場調兵遣將,在沙場指揮着千軍萬馬,他是那麼地從容,那麼地霸氣,適時少年,揮斥方遒。
李桂川呆呆愣愣地站着,周禮將一把柴火放進了竈裡,他回頭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一語驚醒,李桂川撓頭,道:“沒想什麼,你燒水好了嗎?今天過來我忘記帶衣裳過來了,你若是燒好水了,你先洗澡吧,今天我洗個腳行。明天一早再回家拿些衣裳過來。”
周禮將柴火放進竈裡,起身探了一下水溫,差不多好了,他拍了拍手,走到李桂川的跟前,因爲長得她高許多,所以周禮只能蹲下,問道:“告訴我,你爲什麼願意和我回來?”
周禮很不解,她在家裡那麼受寵,爲什麼願意九歲跟他回來,若說是因爲她奶奶黃氏的緣故,她被迫的,他是不信的,她不是一個容易被生活屈服的人。
她啊,是那麼倔強,像一個小草一樣堅韌,除非是她願意,否則她家裡人很難能夠威脅到她的。
“因爲我若是再回去,必定會給我爹孃造成麻煩,將來我奶奶也會再給我找麻煩,指不定將我嫁到山裡。”李桂川半真半假地說道。
周禮微微頓一下,因着他身材高大,力氣也不小,李桂川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女孩,他一舉舉起來了,他把她抱在懷裡,一邊走一邊道:“我要聽實話。”
李桂川被抱了起來,臉一囧,她心裡年紀也不小了,被人這樣抱着,多少有些害羞。
她羞紅着臉,只能趕緊把實話說了出來:“我覺得你可以依靠。”
周禮走得很快,兩步三步到了客廳裡,他把她放在椅子,他坐在她的對面,淡淡問道:“爲何?”
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她的回答。
李桂川只能把二房目前的情況說了出來:“你也知道,在鄉下,分家多少有點損害,何況像我們家的這樣的情況,沒有田地,沒有銀子,家裡好幾口人都在吃,若是不想出路,以我爹孃目前掙銀子的速度,再過兩年,我大哥二哥都說不了親。我弟弟將來也要步我大哥二哥的後塵,將來我爹孃老了,日子過得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