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崔氏抱着頭,她不要成了桂丫那樣的,躺下牀不能動,被人罵了不知道,不能自理,那多麼地委屈。
她做不到。她不能成了那樣的,不然她寧可死了,也不要苟活於世。
可她不能死了,她的兒子還沒能考狀元,她還有盼頭,兒子還小,她不能死了,所以,她必須老實。
不能再學桂丫作死,是以,原本打算撲來的崔氏,不得已認命了,只好躲在後面,不敢出聲,抱着牀腳,很是不安。
李猛親眼所見,見到他的女人,竟然說不出話來,這一輩子,是一個啞巴了,他的侄女,明晃晃地當着他的面,踐踏他的女人。
他是應該憤怒的,應該狠狠指責他的侄女,威脅他的侄女把解藥拿出來,不能毒啞了他的妻子。
可是,他說不出話,也不敢說,崔氏在外頭威脅了元氏,已經受到這麼大的懲罰,桂丫只是惦記李奕權,被她傷害成那樣。
那他惦記了元氏十幾年,她知道了,要是他繼續作死,會不會和桂丫一樣的下場?會不會也和桂丫一樣,癱在牀,再也無法動彈?
他只能獨善其身,不能再說話了,崔氏啞了讓她啞了吧,反正她愛說話,要是讓她說不出話了,那她老實了。
於是,李猛沒有說話,很老實地帶着,一句話也不說,像是看不到他的女人被人欺負一般。
李桂川瞥了一眼李猛,見他很識趣,便道:“哼,你最好記得,今天崔氏的下場,管好你自己,再管好你的女人,要是你們家再有什麼幺蛾子,可別怪我了。”
李猛很慫地點頭了,忙不迭的,還擔心人家欺負他。
李桂川臨出門前,又道:“不許再惦記我娘,不然打你。”
李猛又點頭,笑話,事已至此,李桂川已經變了一個人,又是有權有勢,又是有能力的,她的話,他哪裡敢忤逆?
除了順從,還是順從,壓根沒有機會再胡鬧。
李桂川滿意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周禮正在等着她,月光通過縫隙,透了進來,果然是月朗星稀,如此潔白的月色下,做這種污穢的事。
真是罪過,她心有哀慼,走到了周禮身旁,笑道:“周哥,咱們挑了這個日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好。”周禮簡潔。
李桂川:……
話不多說,李桂川和周禮離開了三房,路過大房那邊,看到韓氏正在拉着黃氏聊天,黃氏不想聽,但韓氏十分沒有眼力見,必須要黃氏聽。
兩人在拉扯着,黃氏一臉的嫌棄,三角眼和以往嫌棄元氏的眼神一樣,一副高高在的模樣。
黃氏年紀已經大了,有些力不從心,韓氏即使力氣不大,黃氏還是沒能掙脫,倒是成了冤家。
黃氏以前多麼寵愛韓氏,如今多麼地厭惡她。
李桂川淺笑,看着她們折騰,倒也覺得挺不錯的。
“走吧。”眼看着鬧騰索然無趣,周禮提議道。
話音落,李桂川抓着他的手,從院牆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