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想陪他們一塊去,可莊大牛死活不同意:說什麼都是大男人,她去不方便,又說什麼今日他們也不知道得轉多遠。
說來說去一個意思,他是怕她太累了。
既然如此,桑月想着小七的利益感應能力有用限定的事,於是也只得放棄跟着去了。
莊大牛上山把大黃帶走了,大姑家又忙着秋收,只得交代了桑月不可獨自出門。
就算聽說賈家三兄弟有兩個都跑下山了,可是莊大牛還是不放心小媳婦一個人出門。
面對這二十四孝男人,桑月保證了又保證,他才放心的走。
不去操心今日他們的收穫,等金寶銀寶兄弟吃過飯後,她帶着他們去了河邊洗衣服。
路過張家時,張家阿奶帶着小孫女在路邊散步,桑月趕緊上前禮貌的叫了她一聲,可誰知卻只得到了個從鼻子裡發出的“嗯”聲。
桑月不想與一個擺架子的老婆子計較,她淡淡一笑帶着兩個孩子繼續住前走。
“喂,大牛家的…”
沒想到準備懶得理人時,卻偏偏讓人叫住:“哎,是長明嬸子?你叫我有事麼?”
拐角邊叫她的人正是張長山的弟媳張裘氏,她看桑月站住了走了過來:“桑月,有個事兒我跟你說一下,就是關於你家棉花的事,我聽說他栓子他大伯去過你家了?”
村長去了自己家,她怎麼知道?
張裘氏看桑月一臉不惑便笑着解釋:“那天吧,我看到你那崗子上的棉花了,白茫茫的一片像天上的雲一樣十分可愛,然後與我大嫂聊天時就聊起了這個…”
聽完張裘氏的解釋桑月才知道,棉花的事原來不是她直接與村長說的,而是蘇翠蓮與村長嘀咕的,怪不得他去她家時,臉色並不是太好。
眼紅她家的棉花是麼?
想要種棉花是麼?
桑月心底裡笑笑:你就想吧,你就種吧,可是能不能種她這樣的棉花來,她可不保證!
“嬸子,這不是個什麼大事兒。其實啊,村長那天去說讓大牛明年教大夥種棉花呢。”
“哦?真的?”張裘氏果然感興趣了,聽說山下的種棉能手種出的棉產量都不高,如果能在山地上種上個幾分地,按大牛教的法子種,那以後做棉被、做棉衣的棉花就不用去鎮上買了!
桑月與張裘氏不熟,點點頭表示是真的後,拎着衣服就往河邊去了。
得到了同意張裘氏心裡挺高興,雖然自己家中的日子比起寨子裡許多人家都好過些,可是自己還有兩個兒子上學,這筆花費卻不是一點兩點。
以前蘇翠蓮沒懷孩子時,張裘氏還不覺得壓力大,因爲自己婆婆總是叨唸着到時候讓她過繼一個兒子給自己大伯哥承繼。
要說張裘氏聽到自己婆婆這個想法不開心,那完全是騙人的,她的一雙兒子都在山下上學,她想着萬一有哪一個考不上秀才,以後就讓他承繼自己大伯哥這一房,至少也能撈個村長噹噹。
可如今她不這麼想了,因爲自己那個‘大嫂’肚子裡可有一個呢,是男是女沒人知道,但張裘氏知道她能生第一胎就能生第二胎,畢竟她還年輕呢。
“喲,弟妹啊,啥事這麼高興呀,我看你與大牛家的在聊天,莫不是有什麼喜事不成?”
張裘氏看着不知何時站在自家門內的妯娌,心中一震選擇性的說了:“聽大哥說大牛答應了教大夥種棉花,我與桑月提前說一聲,到時候她家的棉花種子給我留一些。”
跟她說一聲?
哼,跟那個賤人說有個屁用!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身碟牌辦不出來,她就得滾蛋!
想着這個處處以兒子壓倒自己,讓自己被婆婆厭惡的弟妹,蘇翠蓮就恨得不行,可臉上卻上一臉的好妯娌表情:“是麼?大牛這人看不出啊,還挺能幹的呀,以後多跟着他學學,說不定還真找到了一條發財路呢。要是家裡日子好過了,大栓、小栓也能買點好紙墨了。”
這話一出,張裘氏的臉瞬間黑了:她這是在說自己兩個兒子用的是他大伯的銀子買紙墨的吧?
“借他大伯孃吉言,希望明年真走好運,等大栓小栓真出息了,一定不能讓他們忘記大伯的紙黑恩情!”
不說兩妯娌明槍暗箭的說着諷刺話,卻說桑月帶着金寶銀寶在河邊洗了衣服後,兩兄弟看到水中有魚,非得抓了不可,於是她只得陪着他們在水中玩了好一會,直到抓了五六條魚纔回家烤給兩兄弟吃了。
半下午的時候,莊大牛就與沐家兄弟回來了。
以爲這一次打獵收穫不會很大,可是也許真的是打獵的季節,三人下山的時候竟然打着一大一小兩頭野豬。
沐四的臉上自回到寨子裡就沒有停過笑:“大牛哥,這野豬是送鎮上去還是在寨子裡賣?”
兩隻野豬加起來大約有三百斤肉,寨子裡不過幾十戶人家,莊大牛說一頭小的就在寨子裡賣了,大的那頭第二天送鎮上去。
聞聽莊家有肉賣,一斤只賣十二文,寨子裡不是實在過不下去的人家都來割了一斤。
看到自己二嬸一臉的爲難,莊大牛輕嘆一聲:“二嬸,那邊有半個豬頭,你拿回去吧。”
豬頭與內臟一般都不賣錢,沐家兄弟也說留下半個自己吃。
莊二嬸其實真不想來,可是她要不來,最少要被罵三人。
一聽侄子給她半個豬頭,頓時一臉感激的提着走了。
沐大看到了莊二嬸臉上的爲難,他搖搖頭:“大牛,你真的難做,好在我家中就我兄弟二人,否則要像你家這樣…哈哈哈,我兄弟要窮得光屁股了!”
聰明人都不必說透,聞言桑月諷刺的一笑:“要是這點吃能塞得住他們的嘴不來家裡鬧騰,我倒也樂意。”
沐四瞬間眼一睜:“大牛嫂子,你是說他們要走了半隻豬頭還會不滿足?還能找來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