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銀子?
這老太婆原來故意來耍他呢?
“砰”的一聲,霍尚凌一聲如雷:“老太婆,你耍老夫是不是?”
這沉得似打雷一樣的聲音傳來,頓時莊二婆子嚇得一震:“大老爺,老婆子哪裡敢耍您啊?老婆子是真的願意把梨花贖回去,我是真後悔了,不應該有讓孩子當奴才的想法。你行行好高擡貴手放了我那那可憐的孩子吧,老婆子讓她給您磕頭!”
這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頓時有人點頭,有人懷疑。
更有人者幫腔:“大牛師父,這莊家嬸子年紀大了,您可別與她計較。雖然當時她犯了糊塗,如今她既然能知錯就改,您成全一回吧。”
他成全她一回?
這女子是故意來當小丑的是吧?
孩子的傷用了他那麼好的止血藥,那老小兒的藥,一粒風寒藥至少也得一兩銀子,更何況他那專止內出血的良藥?
頓時霍尚凌的眼光,瞬間就轉向了蘇翠蓮。
張長山一聽自己媳婦又多嘴了,頓時臉一黑:“蓮兒,別亂插嘴!”
蘇翠蓮心中的怒氣沒出來自然不會聽話,小嘴一撅:“我哪裡亂播嘴了?我這可也是在勸老爺子做好事,畢竟逼人爲奴不是什麼很高尚的事。”
這話一落霍尚凌擡眼掃了一眼蘇翠蓮,然後轉向張長山問:“這是你媳婦?”
張長山竟然情不自禁的道歉:“老哥,女人沒見識,您別計較。”
霍尚凌眼光一閃:“這個女人雙眼虛浮、眉梢凌亂,定是少年****之人,絕不可爲妻!”
這話一出瞬間院內一陣怪異…
蘇翠蓮臉一黑咬牙切齒:“臭叫花子,你敢污衊我!相公,他侮辱人!”
自己的女人不管好與不好,自然是他的女人,被人說成這樣,自然是太沒面子了。
見張長山臉黑了,霍尚凌淡聲說:“老夫並非會算命,只是給你提出一個建議而已,聽與不聽自在於你。那個老婆子既然要當慈祥長輩,今日老夫成全你了,回去拿銀子吧。”
莊二婆子沒想到事情突然有了戲劇化的發展,心中一喜趕緊伏身謝恩:“謝大老爺成全,謝大老爺成全!”
“行,丫頭的賣身銀子加上治病的銀子總共十五兩,你拿銀子來領人吧。”
十五兩?
“砰”的一聲,莊二婆子嚇得跌坐地上…
“怎麼?不贖了?”
這死老頭竟然讓她出十五兩銀子,領個沒出息的死丫頭回去?
她要有十五兩銀子,她還要她做什麼?
一看衆人嘲諷的眼神,頓時莊二老婆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看熱鬧的人走,轉身就走了!
霍尚凌並沒有放過她,在莊二老婆子走出院門前,他揚聲道:“既然走了,那就是你們莊家不要這丫頭了。以後可別再胡說是大牛扣着他的堂妹當奴才,老夫我告訴你,這丫頭是老夫買下來的,你如果再敢上門來胡鬧,你就試試!”
這聲音比雷都還響,莊二婆子撲通一聲跪下了:“不敢了不敢了,老婆子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爺放老婆子一馬…”
光天化日之下霍尚凌也不會殺人,畢竟這裡不是他的軍營與戰場。
他沉聲一揮手:“滾!別讓老夫再看到你們!”
這一聲彷彿就像救命草一樣傳入莊二婆子耳,她拉着莊梨香連滾帶爬的跑了。
看着莊二婆子祖孫倆灰溜溜的走了,頓時有人嗤之以鼻:“剛纔信誓旦旦說不捨得孫女當奴才,這一會一聽到銀子數目就跑了?哼!剛纔爲了說不讓孩子當奴才還要跟在牛媳婦拼命,這會竟然屁都不敢放一個了?哈哈哈,惡人啊就得惡人磨!”
本來桑月也在稱讚着霍尚凌的牛叉叉,不過聽到這句,頓時她臉皮一扯樂了:臭老頭,你被寨民列爲惡人一族了!
只是當她看到莊二老婆子帶着莊梨香狼狽逃離的背影,桑月抿起了嘴:果然,這惡人確實還得要惡人來對付!
霍尚凌自然聽到了人羣中的嘀咕,不過他從來就沒承認過自己是什麼好人。
只是看到桑月那幸災惹禍的表情,他狠狠的瞪着她罵着:沒良心的臭丫頭,竟然敢說老夫是壞人?
你給我等着,終有一日老夫讓你知道我有我壞!
所有人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莊梨花。
看着自己阿奶與姐姐終於走了,她抱着桑月哭了起來:“大嫂,謝謝你謝謝你…”
桑月輕輕的拍了拍她:“行了,一家人謝什麼呢?不過以後恐怕你得表面上侍候大叔了。”
莊梨花含着淚點點頭:“大嫂,我願意侍候大叔,也願意給大叔當丫頭,大叔是個好人!”
好人?
莊梨花給霍尚凌發了個好人標籤,桑月差點笑出聲了:“那你去謝謝大叔吧,今日要不是他,這事就難了結了。”
自己阿奶有多可怕,莊梨花哪能不清楚。
她跪在地上朝霍尚凌行了一個大禮:“謝謝大叔的救命之恩,梨花永不敢相忘。”
霍尚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謝倒不必,不過老夫希望救的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這話一出,莊梨花小臉瞬間煞白,嘴脣顫抖起來:“我…我…我不是這樣的人。”
要做惡人,霍尚凌準備做到底:“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大堂哥與嫂子爲了救你出火海,費了多少心思希望你記住,否則老夫不介意真賣了你!”
這話成功的威脅到了莊梨花,她小臉慘白的跪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桑月知道霍尚凌的苦心,畢竟莊梨花還小,真要嚇壞了可是白做好人了。
上前扶起她:“梨花,大叔這人心直口快,你不必害怕。記住大叔的話,做一個知恩知義的人,他就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
莊梨花靜靜的盯着桑月沒有說話,大嫂爲什麼會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就是因爲她是一個知恩知義的人。
看熱鬧的人都走了,一家人開始處理這隻老虎了。
霍尚凌說這老虎他準備只把肉賣了,皮與虎骨虎鞭都自己留着。
桑月自然不會去問他留着做什麼,他要留自然有他的理由,再者這可是他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