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有便宜就要佔,佔了便宜還不知道感恩的人,是大青嬸子最厭惡的人。
頓時她輕哼一聲:“既然他們收得高,你去叫他們繼續來收啊?我看他們成心就是來攪事的,現在大牛不收他們也不收了,這不是成心不想讓大夥賺錢了麼?”
一說起賺錢,頓時一幫女人同仇敵愾:“對!他們肯定是故意的,就是看不得我們寨子里人富裕起來!”
一旦有人起了頭,自然這罵聲就大了,頓時張家外的院子邊大家七嘴八舌的罵着他收筍的人。
罵完後大夥關心的還是賺銀子的事,阿山婆提起:“大青家的,要不你去問問大牛那孩子,能不能繼續收大夥的春筍?要是他們覺得沒錢賺,價格低點也沒問題。”
寨子裡的春季是個農閒季節,以往去鎮上打零工,除了吃住一天也不過餘下十幾個大錢。
如今春筍大量出土的時候就要來了,不說挖多少,一個大男人一天挖個兩三百斤,就算少的啊。
一文兩斤嫌貴了,那兩文五斤也合算啊?
頓時有人心動了:“要不,我們去找村長說說?”
大青嬸子哼哼兩聲:“萬一大牛說再開收又有人來掏亂,那可咋辦?”
“他們再敢來,我們把他們轟下山去!”
“對!轟他們下山,打得他們再也不敢上山來掏亂!”
爲了銀子,一幫女人有志一同,恨上了那掏亂的收筍人!
在村長當和事佬下,辦完大虎的喜事,第二日這收春筍重新開始了。
一到月底天氣越來越熱,這春筍就長得快。
這錢家因爲這收筍的事差點虧了本,自然再也不來收筍了。
沒有了別人來嗆行,於是兩家院子裡都天天都非常熱鬧,特別是莊大牛收筍每日結帳,更是提高了大家的勁頭。
現在只要在大路上寨子人遇到都會問一句:“今日賣了多少?明日幾時上山?”
“不多不多,我們一家也就兩千斤。明天一大早就去了,你們呢?”
“啊?兩千斤?那得是多少銀子啊,果然是勞力多,賺錢快啊。”
“嘿嘿嘿,人力可吃的也多,一樣是不是?”
這挖筍的熱情越來越高,甚至到了有的人晚上天不黑不下山、早上天不亮已到了山邊等。
這日一看到陳二郎也挑推着一大擔的春筍進來,莊大牛樂了:“陳二哥,你這是閒得無聊了是吧?”
陳二郎一家依然是隻與莊大牛和村長家來往,靠山吃山,他不會種田就靠打獵過日子。
糧食是可以買來吃,可這蔬菜卻沒得天天有買。
這幾日陳二郎一看大家都挖了筍往莊大牛家送,他心中便知這莊家恐怕又有把這人人厭惡的春筍變成好吃的東西了!
今日孩子沐休,這是按桑月的說法,上五天休兩天,叫一週。
花青不用給孩子們上課,於是他們倆人乾脆帶着大大小小都也進了山,除了去山裡轉轉外,順帶也挖了兩大擔筍回來。
聽到莊大牛問,陳二郎說得直接:“我可不是把筍賣給你,這個我不賣銀子,而且我還給你算工錢,只要你幫我把它變成你們所變的那樣就行。”
莊大牛一聽怔住了:“你要筍乾?”
陳二郎一聽會錯了意,雙眼一大:“你們又是把它曬成多味筍絲?天啊,曬這麼多能吃得完?而且那個似乎不好留呢,你就不怕壞了?”
多味筍絲自然是不能久留了,可自己媳婦學這個筍乾就是留上一兩年也不會壞呢。
莊大牛連連搖頭:“陳二哥,跟你我不說假話,這個不是做成多味筍絲,而是直接曬成幹。”
前幾天被嗆行的事陳二郎自然聽說,這會一聽筍直接曬成幹,於是特別好奇:“曬成幹做什麼?這東西生的都沒啥吃頭,乾的就更不會好吃吧?”
莊大牛笑笑:“我媳婦說能吃,所以我就曬。她說要多曬,就把別人家的收回來。”
聽說是桑月說這東西能吃,陳二郎也樂了:“那既然是弟妹說能吃,我還是這主意。這幾天我多去挖點來,不收銀子,到時你給我一點告訴我咋吃就行。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這吃法流傳出去。”
這兄弟非常夠義氣,也夠朋友,莊大牛自然應了。
“不過這吃法,還得我媳婦研究出來,纔有得吃。”
媳婦說了,這筍乾的吃法可不止一種兩種,她說只要用心去想捨得料檔去試,一定會試出多種吃法出來。
莊大牛太相信自己媳婦的能力了,於是毫無理由支持她的一切行動。
陳二郎回去與花青說了這事,他眉頭緊擰:“二郎,這桑月我怎麼感覺都不像個真正的村姑。”
對於桑月的感覺,陳二郎自然知道她不像個村姑。
特別是當他發現霍尚凌竟然是莊大牛的師父時,他覺得莊大牛的身份都有問題。
可經他旁敲側擊多回、再經過他細細的打聽,這莊大牛就是土生土長的圍山寨人。
於是陳二郎也不得不相信,世上有的事根本就無法解釋。
“我早就覺得,你還記得莊家那酒麼?我可是滿柳湖鎮的酒都嘗過了,卻沒找到那麼純的酒。”
那麼好的酒,就算是花青活了兩輩子,走遍了半個西齊國他也是頭一回嚐到。
“記得。這麼好的酒,誰喝了也不會忘記。這酒以後要是批量生產出來放到集市上去賣,這人恐怕能發大財了。”
西齊國大半個國家冬季長,天氣寒冷自然會喝酒的就多。
酒喝多了,這對酒的濃烈自然有要求。
陳二郎聞言笑笑:“可敢把這酒送出去賣的人家,沒有後臺與實力,恐怕是福不是禍!我想,他們不會拿出去賣!如果要賣,肯定也得找一個強有力的後臺。”
花青一聽頓時怔住了,半晌他才言:“還是二郎你想得周到,天下人誰不眼紅別人發財?恐怕只有霍家這種後臺,纔沒人敢眼紅!”
對於這個小“嬌妻”不喊自己夫君,而是總是裝出一副比自己還要深沉的模樣,陳二郎沒了辦法。
他輕撫着花青的頭髮:“傻瓜,你才幾歲?想不到也正常。”
他才幾歲?
妹紙們,有錯別字告訴花花哦~~年終了,嘛事都來了,忙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