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不要臉的女人,桑月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要不是看在邵大武的份上,她一腳把她給踢到樓外去!
“邵姑娘,你到底喜歡我家相公什麼?”
邵嬌惠長到十八歲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莊大牛是她這輩子頭一個喜歡的男人,桑月這一問她倒怔住了。
喜歡就是喜歡了,還要喜歡什麼?
莊大牛心裡很煩躁,他真的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樣不要臉的姑娘!
要不是看在邵大武的份上,他早已把人趕出門外。
見邵嬌惠不回答自己媳婦的話,莊大牛拉過桑月:“媳婦,這種無關的人,沒必要多問。”
這話一出,邵嬌惠一臉的哀怨:“莊大哥,你竟然這樣對我?”
莊大牛臉漆黑:“我怎樣對你了?邵姑娘,我莊大牛行得正坐得端,自問沒有哪個地方惹過你。你且知道我是有婦之夫,我也早稟明過我夫妻情深意重,這一輩子我對她永遠都會不棄不離。
可你這樣追來是什麼事,知曉的人知道你大小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知曉的人以爲我莊大牛是個品德低下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人!
我莊大牛隻不過是一個山裡粗漢子,如今能娶上我媳婦,那是三生有幸。今生不管是誰,我也不會再看上一眼。今日這事看在你哥的份上,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邵姑娘你請回吧,不要再來打擾我與我媳婦了。”
這冰冷的話讓邵嬌惠的臉瞬間煞白,她也知道眼前的男子不過就是一個山裡漢子,可是她就是喜歡上了,喜歡到飯吃不下、覺睡不着…
“莊夫人,我願意給莊大哥當小,救您成全我!”
什麼?
用銀子買不到、用手段搶不到,這會竟然降格要當妾了?
桑月心裡頓時有點想不明白了,難道這世上,就真的只有這頭大蠻牛是男人麼?
男人與牙涮不能共用,這是每一個現代女人出生來就有的驕傲!
“邵姑娘,你還真不嫌髒吶?我喝過的水吐給你,你也能喝得下?不過我告訴你,我能喝得下,我桑月可是個講衛生的人,你喝過的水我可喝不下!你回去好好想想,世上可不止一個男人!”
這比喻讓邵嬌惠身邊的那個大嬸子臉都紅了,自己這小姐…
“姑娘,走吧。”
“嗚嗚嗚…奶孃,爲什麼我屈膝到了這地步,他們還不願意接受我?”
老婦人扶着自己的小姐,深深感嘆:“姑娘,如果這位莊大爺以前是你的,你會同意另一個女人來瓜分麼?看看大夫人就知道了,老爺他娶了兩個姨娘後,一個月又有幾天來大夫人房裡?戲文中有言:世上最幸福的夫妻,莫過於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不都是戲文裡唱的麼?
世上有出息的好男人,誰又會一生只娶一個妻子呢?
邵嬌惠終於走了,桑月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轉睛。
“月兒,外面冷,回屋吧。”
桑月轉眼看着莊大牛,眼前的男子並不是那種帥得沒天理的男子,最起碼那季子均與姜止林兩人都比他俊秀。
不過桑月知道,他眼中的真誠,別人卻無法可比!
“大蠻牛,你可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哦。”
莊大牛揉了揉桑月的頭,輕輕的說了聲:“傻丫頭…”
因着生意有了改變,柳梧縣的醬店一開張,第二日桑月就趕回了柳湖鎮。
只是他們纔到家,邵大武卻來了:“大牛、弟妹,哥哥我對不住你們吶。”
桑月沒想到這消息傳這麼快,她樂呵呵的說:“又不是你能作主的事,就別說這麼多客氣話了。聽說現在縣裡小青菜都賣十文一斤了,有精力不如多種點青菜去賣!”
邵大武就是欣賞這樣的女子:大方、明理不說,而且特別爽快。
“哈哈哈…搞得讓人家覺得你很缺錢似的!行行行,哥哥我是白操心了,我這就回去好好種菜,省得我兄弟因爲沒銀子養媳婦,讓他媳婦收拾!”
三人說笑間,丁細崽進來了:“大牛,你們有客在啊?那我一會再來。”
邵大武見他們有事立即起身告辭了,莊大牛立即問:“細崽,你有事找我?”
丁細崽下山一段時間後,這人變化也很大,此時見莊大牛問他,便大大方方的說:“大牛,能借二兩銀子給我行不?我想幫幫大山那前媳婦。”
大山的前媳婦,那不是方秋麥麼?
桑月眼一閃:“細崽哥,秋麥出什麼事了?”
丁細崽碰到方秋麥也是碰巧,前日他去幫忙送豆腐路過一家飯莊門口,聽到那老闆在罵人,罵得很難聽。
本來他也沒多想,聽是突然發現那被罵的女子竟然是方秋麥。
聽了這飯店老闆氣憤的解釋,才知道方秋麥在這店裡做了兩個月的活,可總是要請假就算了,而且還老是提前要借錢,這個月已是第二回了。
細問了方秋麥才知道她被人好心人贖了身,本來日子過得也不錯,她到處收衣服幫人洗,雖然過得辛苦可比起在賈家也是天上人間了。
只是後來洗衣了活斷了,她只得找飯樓幫洗碗,一月雖然只有六百文,有了這收入倒也能過得去,只可惜好景不長,天氣一冷孩子病了…
方秋麥不管當初她打的是什麼主意,首先來說她對自己是善意。
聽說孩子病了,桑月立即與莊大牛跟着丁細崽去了。
只是到了那破廟時邊上的小茅屋時,桑月嗓子眼硬了:“細崽,先把秋麥還用得着的東西收拾一下,我與大牛先帶孩子去醫館,你們收拾好後先回家。”
方秋麥瘦得像根竹竿,突然見到這麼多人來,她早已呆在了原地。
等莊大牛抱着小草往外走時她才反應過來,立即追了上來:“大牛兄弟、大牛媳婦,孩子身上髒,我來抱吧。”
小草看來也就是一身衣褲了,否則這衣褲上這麼多藥跡,也早已換了下來。
“秋麥姐,讓大牛抱吧,他力氣大走得快。孩子我們帶去,你去收拾一下,跟細崽哥先到我家再說。”
孩子病了半個月已經病得只餘下一雙眼睛還能動,吃了這麼多藥都沒吃好,今日桑月二話不說就把孩子抱去醫館,方秋麥哪能再去她家?
要知道,她找了好幾戶人家自賣自身都因爲孩子而沒人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