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 我的確較真,在我眼裡,寧小冉是寧小冉,她是她,你娘再也不是我等待的那個人。”白忘歸落寞的說道,語氣裡帶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悲痛。
“你知道嗎?她其實挺不喜歡自己,甚至厭惡自己的!”乖寶看着白忘歸道。
“怎麼會?”白忘歸不信。
“是真的。她覺得是他的錯,才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在沒有了往昔的笑容!”乖寶認真的說道。
白忘歸再度沉默了下來。
乖寶擡手,在半空裡同樣拂出一方水鏡。只是水鏡中顯現的卻不是其他東西。
“你還記得他嗎?”乖寶問道。
水鏡裡,一個少年一身白衣,站在梨花樹下,笑的開心單純而滿足,他的眉宇間,他的舉手投足間,盡是令人會心一笑的溫暖。
就連他身邊的那一書梨花,都彷彿感染了少年的溫暖與笑意,開的越發的溫柔燦爛。
“這是誰?好像在哪裡見過?”白忘歸看着鏡子裡的人,眉目微蹙,詢問道。
乖寶認真的看了一眼白忘歸,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個她,即便是安排好了一切,卻依舊無法放心,還要讓孃親回來一趟。
“你連你自己的模樣,都忘記了嗎?”乖寶問道。
“我自己?”白忘歸看着水鏡裡的少年,眉頭皺成一個船字,那個少年是他?
他會笑的那般溫暖而喜悅?
“那個她,其實一直都很想守住你的笑容,讓你就那樣簡單快樂的過日子!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叫她很難過。難過你的轉變,也難過,爲什麼她不夠強!”
若是足夠強了的話,也就不會有今日種種。
乖寶嘆息道。
白忘歸看着水鏡中的少年,眼底露出濃烈的哀傷,低低道:“可是那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不在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而她也不是那個與他一起伴生的少女。
那個活在他過去生命裡的那個少女,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留給自己的,只有滿滿的記憶。
她說希望他好!
可是已經變得骯髒,黑暗,渾濁的他,要如何好呢?
白忘歸看着那曾經白皙乾淨的少年,眼底墨色涌動。
果然,這人心充滿了黑暗的世界,就應該統統毀滅掉,來祭奠死去的她,祭奠過去的那個他。
不是他們的話。
她不會死。
不是他們的話。
他不會被逼到如今這般?
毀滅吧!
將一切都毀滅吧!
白忘歸厭恨瘋狂帶着毀滅的看向那些心中開放着黑暗花朵的人,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冷。
乖寶看着白忘歸,白忘歸卻彷彿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無所察覺。
趁着這個時候,乖寶的手動了動。
有無形的東西,從他袖子間,竄了出去,融入到大殿的空氣裡,帶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白忘歸繡着梨花香,依稀間似回到了當年的梨花樹下。
“哦,對了!”
乖寶打斷白忘歸的恍然,從空間裡掏出一盆盆栽。
白忘歸看着乖寶手中捧着的盆栽,那是一個黑色,外面雕刻着一株梨樹,梨花紛紛,一男一女,正在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