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白忘歸指的是自己的算計。
“明明我吸收惡念，掌控人心，甚至還鑽研出開在人心裡的黑暗之花，可是我依舊不如你通透，不如你瞭解人，甚至瞭解我自己！”白忘歸說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
白忘歸努力的想。
可是，她的算計，他從來都看不透。
“我知道，你已經想起了一切，我都要死了，跟我說說吧！我想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都算計我，死也叫我死個明白。”白忘歸笑着說道，語氣裡沒有半點兒的介懷，只有一片輕鬆釋然。
成王敗寇。
他向來輸是輸，絕不會不認。
“從你吸收惡念的時候，她開始算計！”寧小冉眸光微垂，抿了抿脣說道：“她你更瞭解人心人性，也更加能捕捉到天道的痕跡！”
天道之下，他們本沒有別的選擇。
只是，她不甘心而已。
人族曾言，大道五十，天演四九，人遁其一。說明，無論什麼情況，什麼身份，都有那麼一線生機。
所以，她費盡心機的尋她與白忘歸那一縷生機。因爲那個時候，她已經隱約感覺到天道對他與她的滅殺之意。
其實，白忘歸本該在那個時候被人族當做靈寶獵殺，最後煉化。
是她救了他。
可也是從那個時候，一切都起了波瀾。白忘歸突然間的黑化，吸食自己的力量。
然後，是她看到自己的死亡。
本是爲了求生，又怎麼可能真的融自己死呢？
她撐着被白忘歸掠奪的力量，在兩者之間力量轉化的時候，留下種種佈局。
那個帶着自己一線生機，穿梭道別的世界，只有凡人之軀的囡囡。
還有那留在天地間，黑色充滿惡意的小狐狸，以及那些白色無害的小狐狸。
那些都是自己留下的。
白忘歸接受了黑色小狐狸，只當那些狐狸是她曾經的手段，卻不知道它也暗含着她的算計。
再然後是她死去的軀殼。
她清楚白忘歸對她的感情，所以必然保存着她的軀殼，她便將記憶藏在了軀殼之，同時也給後世的自己，亦或者乖寶，留下了算計白忘歸的方法。
這黑色神殿裡九根柱子，繚繞着的青煙之氣，加那一日乖寶送給白忘歸以特殊藥水培養出來的梨花散發的香味。
一切的一切，交織到一起，形成了針對白忘歸的一切。
而白忘歸爲了保存她軀殼，必然會用黑色的惡念化作液體來保存。
所以，等白忘歸無法壓制掌控黑色的惡念，那麼她根本不需要費多少力氣，又或者與白忘歸大戰能制服白忘歸。
白忘歸聽着寧小冉說的，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你總是這樣，算計到任何你都能算計到的，最重要的是，你所算計的一切，還都因爲種種，並不會發生任何變數！”白忘歸說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盆梨花樹下。
這盆梨花若是寧小冉送過來，又或者換做別人送過來，他自然是不收的。
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