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只要米菲奮力一撲,三隻豹子非死不可,掉下懸崖就沒命了。
但是米菲沒有下口,猙獰地瞅着這三個手下敗將。
主人王天昊交代過,不許過分殺戮,獒狗不能隨意傷害大山裡的生命,要不然迎來的就是主人無情的皮鞭。
就在米菲將三隻豹子逼到死亡絕境的同時,這邊的小白也把黑熊咬跑了。
那頭黑熊渾身的毛差點被小白扯乾淨。熊腦袋,熊肚子,後背,四條腿上哪兒都是血糊糊的。
跟黑熊糾纏一陣,小白還是將它放跑了。
它同樣聽了主人王天昊的話,沒有繼續殺戮。
最近,大梁山的黑熊數量跟豹子數量越來越少,早就成爲了珍稀的動物。
它可以給他們震懾,可以嚇跑它們,但不能私自上山,隨意傷害。
小白的嘴巴上也是血粼粼的,一個縱躍跳過來,站在了米菲的身邊。
仰脖子就是一聲怒吼,它想放三隻豹子離開,可三隻豹子的腿都邁不開了。已經被兩隻狗嚇得傻了。
這個時候,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洪亮的口哨聲,呼哧哧一響,一條人影從山崖上彈跳下來,跟猴子一樣靈敏。
小曼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那條黑影已經來到了它的面前。
黑影撲向了小曼跟如意,一下子把小曼攙扶了起來,說:“小曼,你沒事吧?”
這聲音太熟悉了,小曼一耳朵就聽出是天昊哥的聲音。
小曼眼睛一酸,兩行淚珠滾滾落下:“天昊哥,你可來了,哇————!”
她哭了,紮在了男人的懷裡,抱着天昊不肯放手。
“小曼,不怕,不怕,天昊哥在呢,不怕。”王天昊抱着女人的腦袋,撫摸着她的頭髮,安慰她。
“王八蛋!早來一會兒你會死啊?非要嚇得人家尿褲子你纔來?是不是想嚇死我?”如意嚎叫起來,恨不得抽王天昊一記耳光。
他耍起了小舅舅的威風。
王天昊說:“我聽到了米菲的叫聲就趕過來了,來的正是時候啊。”
“是時候個屁!如果不是米菲跟小白,我和小曼就被土豹子黑熊咬死了!”
王天昊一笑:“你們這不沒事嗎?好了,現在可以回家了。小曼,你咋三更半夜跑這兒來了?”
小曼說:“俺也不知道咋回事,迷迷糊糊就到這兒來了。”
目前的小曼神智徹底恢復清醒,自己也覺得奇怪。
不過她記得已經跟如意領證了,記得跟如意相好了。而且半夜醒來就犯病了。
以後不會了,永遠不會了,她知道如意是喜歡她的,剛纔男人把她護在身後,就證明了一切。
小白跟米菲看到王天昊,興奮地上躥下跳,圍着主人打轉轉。
三條土豹子猛地看到天昊,首先打了一個哆嗦,緊接着又後退兩步,眼神裡閃出了慌亂跟恐懼。
天昊衝它們瞪了一眼,怒道:“孽畜,還不快滾?!”
一聲暴喝,四隻土豹子好像得到了特赦,知道狼王不想傷害它們,抹頭就跑,鑽進草叢裡不見了。
小曼問;”天昊哥,這些豹子爲啥都怕你,那麼聽你的話?”
如意說:“他是狼王,大梁山的野獸都聽他的。”
喔,小曼明白了,早聽說王天昊是大梁山的野狼王,能訓教百獸,從前她還不想,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王天昊說:“走吧,回家吧,沒事了。”
就這樣,他拉起小曼的手,帶着兩個人返回了羊場。
一路上,小曼都緊緊拉着他的手,那關係,比跟如意親多了。
這讓如意非常的不滿意,心生嫉妒。
來到羊場的門口,如意鬆開了小曼的手,說:“進去吧,好好休息,天快亮了。”
小曼說:“天昊哥,俺還是怕,萬一再犯病咋辦?”
王天昊說:“沒事,有如意在。”
女人說:“不如你進來,陪着俺,俺就不怕了。”
王天昊說:“那怎麼行,我進去,如意咋辦?”
小曼說:“沒事,你在身邊,俺心裡踏實。”
王天昊說:“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兒就喊我,我隨叫隨到。”
小曼戀戀不捨,鬆開了男人的手。
如意把小曼扯進院子,關上了羊場的大門。
現在的羊場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巧巧在的時候,住的是窩棚。現在窩棚沒了,而是蓋起了二層小樓。
走進屋子,如意不說話,坐在沙發上練氣功。
小曼問:“你咋了?天還早,不如……再睡一覺。”
如意說:“不睡,沒興趣了,你跟王天昊……到底咋回事?‘
小曼說:“沒事啊,咋了?”
“爲啥你跟他那麼親?”
小曼說:“因爲他……是俺哥,在大西北的時候就是俺哥。”
“你倆……沒別的關係?”
“沒有,就是單純的兄妹。咋了……你,吃醋了?”小曼噗嗤一笑。
如意說:“當然是吃醋了。就是兄妹這麼簡單?”
“是啊,就是兄妹,不可否認,俺從前喜歡過天昊哥,不過那是以前。自從跟了癩子,俺就把天昊哥當哥。”
“那我問你,你到底是稀罕王天昊,癩子,還是我?”
小曼說:“都喜歡,對天昊哥的喜歡,就是兄妹情。對癩子的喜歡,是愛情。”
“那你對我呢?”
“對你,也是愛情,癩子死了,俺把對他的感情轉到了你的身上,從今天起,俺愛你。”
如意腦袋一歪,有點不信:“真的?”
小曼發現如意不信,猛地撲過來,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說:“現在相信了吧?”
如意的臉紅到了耳朵根。
“如意哥,從今天起,你就是俺唯一的男人,因爲俺知道,你會爲俺去死。”
“那癩子呢?”
“俺知道,癩子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以後會盡量忘掉他。”
“可萬一他沒死,那咋辦?”
這個問題小曼也想過,就算大癩子真的沒死,他們也不可能在一塊了。
大癩子可是殺人犯,註定要死。就算老天不收他,公安也不會放過他。他們倆已經沒有好結果了。
該從那個夢裡醒過來了。
她也想過,三十里鋪那個滿臉疤瘌的人有可能是大癩子。就算他是,也已經跟那個叫碎妹子的女人成家了。
他成家,是爲了躲避災難,自己再成個家,是爲了忘記從前的災難。
上天註定,她跟大癩子是有緣無分。
或許小曼就是自己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已經不再喜歡癩子了。
如意變得溫柔起來,將小曼拉進了懷裡,問:“那你還會不會再踹我了?會不會再把我踢牀底下。”
小曼說:“應該不會了,因爲我清醒了,啥都想起來了,啥都明白了。以後不會再爲感情糾結了。”
“那你會不會跟我成親?”
“我這不在你懷裡嗎?咱倆已經結婚了。”
如意道:“我說的成親不是領證,是大操大辦,是八擡花轎把你擡進家門,衆目睽睽下,讓大梁山的所有村民都知道,你是我如意的女人了。”
小曼點點頭說:“中,十天以後,咱倆就成親。八擡大轎,大紅蓋頭。吹吹打打,越熱鬧越好。”
“真的?”
“當然。”
“那你用行動證明。”
小曼當然明白如意的意思,伸手摸向了男人的扣子,將如意的衣服除去了。
然後她也剝光了自己,拉起男人的手,將如意扯到了炕上。
兩個人又纏在了一起,天色剛矇矇亮,距離起牀還早。
他倆抓緊時間,又折騰了一次。
這一次跟前半夜不同了,完全是小曼主動,如意享受。
短短一晚的時間,小曼對如意的態度徹底改觀。
不再半推半就,不再欲遮還羞,反而變得強烈。
如意也激動起來,騰雲駕霧,將女人潔白的身子重新親吻一遍,撫摸一遍。
一直到雞叫三遍,外面天光大亮,他倆才折騰完。
太陽升起來,他倆都穿上了衣服,一晚沒睡,也不困得慌。
小曼收拾起來,把屋子打掃一新,地面乾乾淨淨,牀鋪也整整齊齊。她還剪了幾個窗花,貼在瞭如意屋子的窗戶上,猛一看好像進了洞房。
飯後,他倆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手拉手開始採買結婚的設備,佈置屋子。
如意陶醉在了幸福裡,小曼也陶醉在了幸福裡。
他們寫了很多喜帖,手拉手挨家挨戶散發。也通知了老孃喜鳳跟柺子爹。
如意跟小曼告訴喜鳳和張柺子,他倆十天以後就要成親了,讓爹孃過去幫忙。
喜鳳跟張掛柺子當然樂得合不攏嘴。張柺子還拿出所有的積蓄,幫着兒子購買傢俱,家電。
第一封喜帖送給了海亮叔,第二封喜帖送給瞭如意的親爹老子張大毛。
張大毛這些天的情緒不比如意好多少。恬妞死了以後,張大毛偷偷哭了好幾天。爲兒子悲哀。
兩個月的時間不到,小曼要嫁給如意做新媳婦,張大毛當然喜歡了,立刻轉悲爲喜。
購買傢俱,裝修屋子,張大毛衝在了第一線。
第三封喜帖送給了建國叔叔,然後是二狗叔,王天昊,包括靈靈跟楊醫生那邊,同樣發了請帖。
於是,整個大梁山再次熱鬧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如意又要成家了。
這一次娶的是張二狗在大西北收下的幹閨女小曼。
所有的東西都在緊鑼密鼓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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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以後,大梁山熱鬧非常,吹吹打打,披紅掛綵,小曼就那麼堂而皇之嫁給瞭如意。
拜天地,進洞房都很順利。
這是小曼第一次出嫁,跟大癩子那一次不算。
因爲那次根本就沒有成親,也沒有結婚,享受女人最美麗最燦爛的時刻,這是第一次。
原來結婚是這樣的。
晚上,送走了所有的親朋好友,羊場裡安靜了,小曼解下了紅妝,如意也是嚴陣以待。
終於成親了,大家認可了,怎麼折騰也沒人管了,合理合法了。
奶奶的,老子要把王天昊氣死,同時也做給靈靈看。讓你們知道,我如意一點也不差。
如意就那麼再次將小曼撲倒,壓在了牀上。
還沒開始呢,忽然,窗戶外面一條影子閃爍。隔壁王天昊家的狗也叫起來。
米菲的聲音如泣如訴,焦躁不安,很明顯屋子的外面有人。
如意以爲是村子裡的孩子在偷偷聽房,就大喝一聲:“誰!!”
外面的黑影子一閃,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