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接下來問:“你是不是如意?”
外面的人說:“恩。”
那聲音含含糊糊,小曼根本沒聽明白,但是聽說是男人如意,於是趕緊過來開門。
一邊走向院門,一邊說:“如意哥,你不是在羊場加班嗎?咋回來了?”
可是院門剛剛打開,伸進來的不是如意的腦袋,而是一隻手。
那手一下捏住了她的脖子,拿着一條毛巾,就捂住了小曼的臉。
女人聞到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道,緊接着腦子一昏,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跌坐在了地上。
發現女人暈死了過去。開心就開心極了,身子一閃,進了小曼的家。
她的膽子很大,沒有立刻走,而是在房子裡掃蕩了一翻。
所謂的掃蕩,就是看看家裡有沒有現金,首飾什麼的。
收穫還不小呢,開心首先發現了小曼茶几上的包包。
包包打開,裡面有兩萬塊現金。
女人興奮極了,怎麼也安耐不住,把包裡的錢全部撞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然後,她又進了小曼跟如意的臥室。
猛地發現了女人的首飾盒。
小曼可是富豪女,家裡有的是錢,首飾也很名貴。什麼金鍊子,金耳墜,金手鐲。金項鍊。要什麼有什麼。
女人天生對首飾有種奢望,把開心樂得合不攏嘴。
她啥也不顧了,把小曼所有的首飾掃蕩了一翻,全部帶在了身上。
忙活完一切,開心就把女人從家裡拖了出去,抗着她直接上了大梁山。
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天衣無縫。村子裡沒有一個人發現。
第一是天晚了,山民都很累,各人過各人的日子。
再一個,如意的家距離村子真的遠,出門就是大馬路,路上沒有一個人。
這下好,小曼失蹤了,家裡人誰也不知道。
開心聽了哥哥的話,把小曼背進了山洞。
因爲女人的身上有乙醚的味道,獵狗最怕這東西,所以王天昊家的兩條狗,也找不到女人的行蹤。
小曼被扛上山,砸在地面草鋪上的時候就醒了,睜開眼首先看到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土豆跟地瓜面目猙獰,盯着女人。
把小曼嚇得媽呀一聲,好懸沒有昏過去:“這是啥地方?你是誰?如意哥!救俺!”
小曼沒見過地瓜,也沒見過土豆。但是這兩個兄弟認識她。
這不是我柱子叔的姘頭嗎?當初,她還來三十里鋪找過柱子叔。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地瓜跟土豆纔對柱子叔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再後來的一年,他們才查出柱子不叫柱子,而是叫大癩子。
大癩子從前的女人,就是眼前的漂亮姑娘小曼。
土豆苦苦一笑:“妹子,你咋把她給弄來了?這個女人根本碰不得。”
開心問:“她是誰?”
土豆說:“她叫小曼,柱子叔從前的女人,也是大梁山王天昊的乾妹妹。”
“啊?臥槽!俺不知道啊,也不認識她,看到她不錯,就把她給你們弄來了。”
土豆瞅瞅地瓜,地瓜瞅瞅土豆,倆人有點傻眼。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目前大癩子是他們的乾爹老子,乾爹老子的姘頭,就是他們的小阿姨。
碰了小阿姨,柱子叔不會放過他們,王天昊也會追殺他們到天涯海角。
八百里大梁山,沒人敢碰王天昊的妹子。
糟糕,惹禍了……這種關係真他孃的亂,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小曼還是驚恐萬狀,一個勁地往牆根縮:“你們到底是誰?要幹嘛?”
女人有點蒙,奶奶的,咋回事?一個月的時間不到,被人劫持兩次。
上次是被白冰關進了地窖裡,這次又被兩個醜八怪弄出了村子。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土豆跟地瓜都不敢胡來了,說:“小曼姑娘,你別怕,是我們,我們啊。”
“你們是……。”
“喔,我叫土豆,他叫地瓜,我們是三十里鋪的,碎妹子,你認識不?那是我們老孃。大癩子,是我們目前的乾爹老子。”
“啊?你們是……碎妹子的孩子?”
“是。”
“那你們……怎麼變成了這樣?你們幹啥,咱們可沒仇啊,你爲啥把我弄進這個山洞裡來,救命啊————救命啊————”小曼急得大呼起來
土豆說:“一言難盡啊。你別怕,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那你們想幹啥,是不是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先放了我。”
土豆跟地瓜沒辦法,只好把實情說了。
他們告訴小曼,兩個人是因爲貪財心切,闖進了大梁王的迷宮。中了裡面的毒氣,才搞成這樣的。
小曼的心裡那個怕啊,怕的要死,完全被眼前兩個面目猙獰的人嚇壞了。
土豆跟地瓜的皮膚繼續潰爛,臉上,胳膊上,長出了就像癩蛤蟆後背那樣的毒瘤。
那毒瘤裡面還滲出黃水,惡臭難聞。他們兩個一動不動,靠着牆壁坐在地上,一副等死的樣子。
可半個月了,他們就是不死,忍受着無盡的折磨。
小曼想爬起來逃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剪捆綁了,雙腳也被捆綁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救命。”
土豆跟地瓜擔心小曼的叫聲大,把山下的人招來,趕緊苦苦求饒:“噓……別出聲,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那你們想咋着?”
土豆問:“大梁山的王天昊是你乾哥哥對不對?”
“對。”
“那你一定可以靠近他了。”
“可以啊。”
土豆說:“那好,我們兩個求你一件事,救救我們,可以不可以,如果救活我們,你就是我們的再遭父母。”
小曼問:“咋着救?”
土豆說:“你下山,去王天昊哪兒拿藥,幫着我們解毒治病。小曼姐,我們想活下去,求求你,求求你了。”
蹦蹦蹦,土豆拉着地瓜,在地上磕頭,給小曼跪下,腦袋磕在地上,腦門子都磕出了血。
本來妹妹開心把這麼漂亮個姑娘弄上山,是讓兩個哥哥開心的。可瞅到小曼,他們立刻改變了注意。
要活下去,只有小曼才能讓他們活下去,也只有小曼才能從王天昊哪兒搞來解毒藥。
把救命恩人糟踐了,那就是死路一條,這一點他們知道得很清楚。
小曼明白了,感情都是大梁王的迷宮惹的禍。
她有心不救他們,可想起來在地窖的時候碎妹子照顧過她,大癩子還是自己從前的男人。
碎妹子跟大癩子的家人,就不能不救。
小曼只好說:“行,那你們……先把我放了。”
“放人,快放人。”土豆跟地瓜手忙腳亂,趕緊解開了小曼的繩子。
開心也感到了失態,過來攙扶小曼。
小曼整理了一下衣裳,說:“那好,你們在這兒等着,俺這就去給你們拿藥。千萬別亂動。”
“小曼姐。麻煩你了。”
小曼道:“沒辦法,誰讓你們遇到了我。”
小曼對剛纔的事兒並不介意,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無論任何人,也無法遏制對寶藏的誘惑。
小曼也太善良了,真的打算到王天昊哪兒拿藥。
就這樣,開心把她送到了山腳下,趁着黎明的曙光,小曼回到了村子裡。
她沒有進家,而是直接奔向了王天昊跟天天的小別墅。
來到門前,女人開始拍門:“啪啪。啪啪啪。”
天天已經起來了,過來開門。
門打開,瞅到小曼。天天楞了一下:“小曼,怎麼是你?”
小曼臉一紅,說:“姐,俺找天昊哥,有事兒。”
“那好,進來,進來啊……。”天天很熱情,把小曼拉進了屋子裡。
“天昊哥呢?”
天天說:“還沒起,在被窩裡呢。我去幫你叫。”
小曼說:“不必了,俺自己進去。”
沒等天天招呼,小曼推門進了王天昊的房間。
王天昊果然在屋子裡,正穿衣服。冷不防小曼就進來了。
小曼是故意的,就是想趁機再看一下男人的身體。
眼前亮光一閃,男人正在提褲子,小曼發現天昊哥的屁股還是蠻白的。
從前,她鑽進過他的棉被。只有一次。
但那次是偷偷的,因爲是在半夜,啥也沒看清。
今天真是大飽眼福了,女人的眼光呆住,一聲感嘆:“哇……好……狀。”
王天昊還是一身的狼毛,鼓鼓的胸肌,鼓鼓的二頭肌,一用力肚子上是六塊腹肌,都擰成了疙瘩。
就是這一身健壯的肌肉,每晚把天天搞得大呼小叫,欲罷不能。
這身體她從前也擁有過,盪漾過,那滋味真是美得很。
她的臉又紅了。
王天昊嚇一跳,差點從牀上出溜下去。
提上褲子的瞬間,趕緊去拉襯衫,一邊係扣子一邊問:“小曼,你咋進來了?招呼也不打一聲,真沒禮貌。”
小曼噗嗤一笑:“怕啥?從前又不是沒看過。”
男人問:“你有事兒?”
小曼說:“咋?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能,你先坐,我一會兒出去。”男人說着,提褲子又衝進了廁所,廁所裡傳來一陣黃河咆哮的聲音。
小曼沒走,而是肩膀靠在了王天昊家廁所的門上。
她跟天昊一個門裡,一個門外。門是關閉的。
“哥,俺找你真的有事?”
王天昊站在馬桶前,扶着水龍頭,問:“啥事兒?說。”
小曼說:“俺找你拿藥。”
“拿藥?什麼藥?拿藥應該去醫館,醫館裡有醫生。”
小曼說:“俺拿的這個藥,治的不是一般病,這種病只有你能治。”
“啥病?”
“哥,如果有人進去大梁王的迷宮,中了裡面的毒,渾身潰爛,該拿什麼藥?”
“你說啥?”王天昊一聽在裡面嚇了一哆嗦,尿水都衝馬桶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