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亮的速度快,力氣也很大,多年的爬山經驗,再加上小時候父親的傳授,他的身材非常敏捷。
王海亮的身子就像一陣驟風,一下子就把狼王給裹住了,將它摔倒在地上,跟它撕纏在一起。
可惜的是這一刀還是沒有刺中它的要害,只是在狼王的脖子右邊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撕裂了它脖子上的皮毛。
白毛狼王也不是浪得虛名,身子一閃躲開了。
躲開了他的匕首,卻沒有躲開他的身體,結果被海亮抱住,接連幾個翻滾,地上的積雪飛起一片,
白毛狼王的嘴巴里發出了吱吱的尖叫,衝着王海亮又撕又咬,海亮身上棉衣被他撕得七零八落。
還好棉衣很厚,狼牙根本無法穿透,要不然胳膊上早就傷痕累累了。
王海亮根本不給它喘氣的機會,利箭發射,翻身躍起,直接按倒,幾個動作都是一氣呵成。
摔倒以後,伸手就按向了它的脖子,海亮想把它掐死。
白毛狼王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猛烈的攻擊,幾乎打得它措手不及。
那來的瘋子啊?老子啃的又不是你家的羊,你急個鳥啊?
一時間,山坡上就打作一團,人裹着狼,狼拖着人,來回的翻滾。
唯一讓海亮感到遺憾的是,他不知道黑虎去了那兒。
如果黑虎在這兒,何須自己出手啊?
現在的海亮深深的爲黑虎擔心,他害怕黑虎出危險。
可也顧不得黑虎了,他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力氣,將白毛狼王一舉拿下。
否則這些狼不會退去,除非是天明以後。
海亮的手裡的匕首絲絲拉拉一陣亂劃,白毛狼王的身上就出現了幾處口子。
狼王想逃出去,可是海亮跟瘋了一樣,根本就不給它逃走的機會。
白毛狼王的嘴巴里發出了怨毒的聲音,奮力掙扎。
趕在平時,海亮有把握將白毛狼王一舉拿下,可是今天他的行動大打折扣了。
原因很簡單,他喝醉了,地上到處是雪,而且那些雪非常的厚,幾乎沒過膝蓋,再加上身上的棉衣也厚,這就讓他的動作有點放不開了。
狼王翻滾了幾下,竟然一下子掙脫了,然後飛身就逃,夾着尾巴躥下了山坡那邊,直接就奔向了不遠處的大山。
從狼王被攻擊,一直到狼王逃走,後面的幾條狼連抽身解救的功夫都沒有騰出來。
它們正在傻眼,就看到狼王吱吱尖叫着飛下了山崖,後面是一片滴答滴答的鮮血。
它們知道狼王受傷了,根本不敢戀戰,脖子一縮,嗖嗖嗖,同樣從山坡上溜了下去。
狼王一旦離開,下面的羣狼果然羣龍無首,變得慌亂起來,四處的亂撞,跟沒頭的蒼蠅差不多。
眨眼的時間,那些狼東奔西竄,就逃了個乾淨,幾分鐘以後,一條狼也找不到了。
王海亮吁了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時候才趕到心裡撲通撲通亂跳,汗水把衣服都溼透了。
不遠處的買買提老人看得呆了,所有的牧民也看得呆住了,誰也想不到王海亮竟然直撲狼王,可以把狼王一舉擊潰。
老人拍起了巴掌,發出一句叫好聲:“亞克西,亞克西!”
他覺得海亮簡直就是上天派下來的天神,專門來保護他們的牛羊和草原的。
從此以後,王海亮在阿爾泰大草原一戰成名,很受那裡牧民們的愛戴。
甚至十年以後,他的生意做到了大草原,那裡的牧民還常常想起他。
東方終於亮起了第一道曙光,天氣開始晴朗了,太陽也露出了紅紅的笑臉。
但是草原牧民卻沒有因爲趕走野狼羣而興奮,反而因爲死了很多羊而傷心。
有的牧民婦女甚至流下了痛哭的眼淚,哭天抹淚的。
在這裡,羊羣就是他們的財產,也是他們的積蓄。
在草原上,牧民姑娘出嫁,是很少有嫁妝的,唯一的嫁妝就是羊羣和馬羣。
羊羣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也可以換來柴米油鹽,是它們生存的根本。
牧民們開始收拾殘局,將死去的羊兒剝了皮,能吃的留下,不能吃的就拿來喂狗。
看着成羣死羊的屍體,王海亮的心裡也很難過。
但是買買提老人卻笑笑告訴他:“海亮,不礙事,這在大草原是很平常的。牧民們都習慣了,我們也習以爲常了。
大自然就是這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天生草原餵羊,羊被狼吃,狼死了以後,它們的屍體滋潤青草,相生相剋生生不息,這是自然的規律,所以不必難過。”
買買提老人是非常健談的,也非常的善良。
他看事情比較通透,海亮覺得他跟當初自己的爺爺一樣,是個大徹大悟的高人。
海亮是早上九點半趕回的帳篷,走進帳篷以後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帳篷裡的帶娣也已經起牀,屋子收拾的很乾淨,不但女人的被子收了起來,海亮的被子也被她收了起來。
現在的海亮仍然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沒想到,自己是怎麼進了帶娣的棉被,衣服又是怎麼解除的。
因爲他喝醉了,即便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是真的喝醉了,馬奶酒太厲害了。
帶娣卻跟沒事人一樣,笑眯眯看着海亮,主動爲他倒水洗了臉,還端來了古麗爲他們準備的早餐。
海亮一邊洗臉一邊問:“帶娣,你沒事了吧?”
帶娣抿嘴一笑說:“沒事啊,怎麼了?”
海亮問:“你的燒……好了?”
帶娣說:“海亮哥,你的藥果然很管用,只服用一粒,俺的燒就退了,不信你看,俺可以打老虎。”
帶娣說着,故意轉了轉身子,身子非常輕盈。因爲穿了新衣服,小姑娘美得花枝亂顫。
海亮說:“那就好,那就好,古麗對你照顧的還周到吧?看樣子你倆挺談得來。”
帶娣說:“古麗姐姐人很好,海亮哥,不知道爲啥,俺覺得古麗姐姐非常的親,跟俺的親姐姐一樣。她還拿來了衣服讓俺穿,海亮哥,你看俺漂亮嗎?”
這時候海亮才發現,今天的帶娣跟平時不一樣,原來是裝束變了,身上的衣服是本地女孩特有的那種服裝,花花綠綠,上面淨是花紋。
古麗還專門爲帶娣編了辮子,跟當地的少女辮子一樣,雜七雜八拖在腦後。果然俏麗了很多。
但是王海亮還是喜歡帶娣從前的樣子,因爲他喜歡長髮披肩的女孩。
當初的二丫是長髮披肩,玉珠嫁給她的時候,也是長髮披肩,
海亮說了聲:“好看,帶娣,既然你沒事了,今天就跟我一起到診所去幫着災民看病吧,讓他們也看看我妹子穿上這衣服原來這麼漂亮。”
吃過飯以後,兩個人揹着藥箱到診所去幫着那些災民看病。
那個診所說白了就是一片空地,整座牧場也沒有多少人,方圓幾百裡的人加起來也就幾百人。
大地震沒有爲這裡的人員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因爲這裡地處偏遠,人口的密度很小,再加上大部分牧民住的是帳篷,所以很少有人受傷。
但是得病的人卻不少。
他們這種病很奇怪,每個犯病的人都是渾身浮腫,起了一層層的紅疙瘩。
那疙瘩非常的瘙癢。用手抓破就流出紅紅的血水。
疼倒是不疼,主要是癢癢,沒有人知道這種病傳播的原因。
買買提老人發現這種病以後,立刻跟上級進行了回報,上級也派來大批的醫生進行義診。
也不知道咋搞的,不知道是那些醫生飯桶,還是這種病頑固,吃了很多藥,病人都不見好,而且病毒正在按照不可預計的速度在蔓延。
很多牧民染病了,渾身難受,又抓又撓,放牧的心情都沒有了。
當地的領導不得不開始在全國招募有識之士,希望可以控制病情的發展。
而且已經有人把病毒的樣本採集了上去,研究所正在研究。
當這些消息傳到大梁山的Z市,Z市爲了發揚人道主義風格,立刻開始召集義務的醫療隊,並且督促他們趕快趕到牧場。
但是很多醫生都不願意去,因爲那個地方非常的苦,在大西北,這裡不但地勢複雜,空氣寒冷,也是人龍混雜。
這幾年日子好了,醫生們也全都鑽進了錢眼子裡,誰肯到大西北去受苦啊?
Z市的人聯繫了李秘書,李秘書只好給他們介紹了大梁山的小神醫王海亮,還有帶娣姑娘。
阿爾泰山瘟疫傳播的事情也傳到了S市,剛好二丫就在S市,準備建新廠。
二丫聽到了這個消息,感念買買提老人的救命之恩。所以當即調撥了大量的藥材,趕過來幫着買買提老人度過難關。
二丫是第一批趕過來的救援隊。
海亮是最後一批來的。
二丫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海亮。
海亮下車的第一天,二丫就發現了他。
女孩當時就驚愕了,她激動起來,也顫抖起來。
她渴望見到海亮,也害怕見到海亮,她心如鹿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海亮沒有發現她,於是女人立刻返回了自己的帳篷,趕緊拿出一塊麪紗,罩住了自己的臉蛋。
別人問起的時候,她就說自己感染了風寒,怕傳染。
跟二丫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栓寶。
栓寶一直跟着二丫,整整跟了她好幾年。
二丫到哪兒,栓寶就到哪兒。二丫來到了S市,栓寶也跟着她來到了S市。
他像個哥哥一樣,時刻保護着妹子的安全,一步也捨不得離開。
栓寶是喜歡二丫的,而且深愛着二丫。
但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二丫,因爲二丫一直深愛着海亮。
栓寶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但是他無怨無悔,只要可以每天看到二丫,看着妹子工作,看着妹子快樂,他的心裡也就非常快樂。
這兩天,栓寶發現二丫的神色很不好,女人時哭時笑,有時候一個人呆呆坐着,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有時候,二丫又一個人在哪兒自言自語。
栓寶嚇壞了,以爲二丫病了,就問:“妹子,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二丫就笑笑,激動地道:“栓寶哥……海亮,海亮來了。”
“啊?王海亮,他在哪兒?”栓寶問道。
二丫說:“昨天夜裡,那個跟狼王搏鬥,將狼羣擊敗的年輕人,就是海亮。”
栓寶不動了,臉也紅了,心裡佩服不已,也自愧不如。
現在,他才知道王海亮可以將二丫迷住的原因,也知道王海亮爲啥可以讓二丫迷戀了十年。
這男人,真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