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狗就那麼將二丫按倒在酒店的牀上,又親又摟,還意圖撕裂女人的衣服。
二丫竭力掙扎,眼淚汪汪:“二狗你幹嘛?滾開!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張二狗一邊撕扯一邊說:“你喊吧,誰不喊是孫子!”
二丫努力晃着小腦袋,不讓男人的嘴巴靠近,也不讓男人的賴利頭靠近。
她的心裡也涌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這不由讓她想起了十三年前,村南的的那個土窯。
十三年前,二丫的父親張大毛跟孫上香一起到大栓嬸家相親,大栓嬸答應了兩個孩子的婚事。二丫跟張二狗單獨在西屋裡見面。
那時候的二狗就很不老實,動手動腳,二丫跑了,二狗一直將二丫追上了村南的土窯。
老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土窯像一個大大的白饅頭。
二狗也是這樣,將二丫按倒在了土窯上。
那時候的二丫跟今天一樣竭力掙扎,不讓張二狗靠近。
還好海亮哥趕到及時,才把她給救了。
也就是那天,海亮將二丫救了以後,他們兩個才決定私奔的。
私奔的途中,兩個人被張大毛追上,二丫被爹老子失手打落了懸崖。
想起當初的這件事,一種被凌辱的感覺襲擊上心頭,女人掙扎的更厲害了。
“張二狗,你不是人,救命啊!救……!”二丫真的喊叫起來。
可剛剛喊出一聲,她的嘴巴就被張二狗給堵住了,女人怎麼也發不出聲。
孱弱的女人被壓在身下,二丫的力氣小,二狗的力氣大,男人一下子把女人裹住了
一雙晶亮的淚珠從眼眶裡流下,二丫都要萬念俱灰了。
難道就這麼被張二狗玷污了?難道真的要被這個無賴得逞?海亮哥,你在哪兒?
二丫竭力將男人的大手掙脫,喝叫起來:“海亮哥,救命啊!”|
王海亮是不會來救她的,此時的王海亮遠在五百里外的大梁山。
眼看着張二狗就要得逞,這小子解下了腰帶,真的要動粗了。
可腰帶沒解下來,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咣噹一聲房門開了,一條身影從天而降。
那條身影飛一樣竄進了屋子,二話不說,瞬間抄起了桌子上的一把茶壺。將茶壺掄起來,直奔張二狗的賴利頭就砸。
咣噹!茶壺碎裂了,茶葉末子,碎裂的茶壺瓷片,砸了張二狗一頭一臉。
張二狗受到猝然一擊,根本不知道咋回事,腦門子後面多了一個三角口子。
那鮮血跟黃河決堤一樣,嘩啦!順着脖頸子直流淌。
這一下差點將張二狗砸暈,腿肚子都直轉筋。
猛地一看,張二狗嚇得差點坐地上:“大毛叔,怎麼是你?”
看得清清楚楚,身後的人竟然是張大毛。張大毛的手裡還拎着半截碎裂的茶壺。
張大毛氣喘吁吁,一雙老眼瞪得跟牛蛋差不多,虎視眈眈看着張二狗。
張大毛砸了張二狗的腦殼還不算,順手抄起了旁邊的一個拖把,將拖把掄起來,趕鴨子那樣,打得他提着褲子在房間裡來回亂跑。
“你個王八蛋,竟然欺負我閨女,瞧我不打死你!不打死你!
張大毛的忽然出現,讓張二狗魂飛魄散。
大毛叔是二丫的親爹,我欺負了他閨女,他一定會跟我拼命。不如跑吧……。
俗話說好狗攆不上怕狗,張二狗發現不妙,提着褲子拉開客房的門,一溜煙地衝進了國道,狼狽不堪逃走了。
張大毛沒有追趕,而是扔掉拖把撲向了二丫:“閨女,你沒事吧,爹來晚了……”
“爹……哇-——!”二丫嚎哭一聲,撲向了父親。
張大毛趕緊將閨女撕裂的衣襟合攏起來,幫着二丫護醜:“這個牲口,我早晚饒不了他!閨女啊,你回來咋不通知爹啊,爹好來看你!”
張大毛也老淚縱橫,他三年沒見過二丫了。
當初二丫爲了躲避王海亮,一個人到兩千多裡以外的S市去闖蕩,着實不容易。
她的日子有多苦,別人不知道,張大毛卻清清楚楚。
都是王海亮這王八蛋,把二丫害成這樣的,也怪自己當初魯莽,將閨女打落了懸崖。
張大毛又愛又恨,同樣哭了。
二丫說:“爹,你咋來了呢?”
張大毛說:“我是來看張喜來的,聽說你回來了,特意過來看看你,沒想到會碰到張二狗會對你行兇。”
張大毛的趕到純屬巧合,他根本不知道二丫從S市回來的事情。
他的確是來看張喜來的。
張大毛知道張喜來病了,病入膏肓,眼看就要死了。
他想過來瞅瞅他,慰問一下。
他們應該是老朋友了,還是連襟兄弟。
當初,張喜來離開大梁山掉進幽魂谷以後,全村的人都認爲他死了,孫上香也認爲男人死了。
那時候的孫上香很孤單,沒人照顧,於是,張大毛就趁機跟孫上香相好了。
兩個人唧唧喔喔,親熱了好幾年。他還幫着孫上香的家砍柴,劈柴,挑水,管理收割莊稼。
孫上香沒有因爲男人的死而難過,反而從張大毛的身上重獲了新生。
孫上香死去那一晚,張大毛在場,王慶祥在場,張喜來也在場。
也就是那一晚,張大毛才知道張喜來沒死,一直活着,還在外面成了一家。
看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張喜來真的拋妻棄女,在外面有了新的相好。
他哪裡知道,那時候的張喜來失憶了。
再後來的日子,張大毛一直覺得對不起張喜來。畢竟自己跟人家媳婦睡了,孫上香哼哼唧唧賠了他好幾年。
這種情誼不能忘,於情於理,也應該去看看張喜來。
於是,張大毛背了半口袋大棗,還帶上地裡出產的蘋果,桃子,都是大梁山的土產。
他來看張喜來,走進張喜來家的時候,他發現張喜來的精神很好,不像生病的樣子。
他們寒暄了幾句,剛好遇到素芬回家,素芬將二丫迴歸的消息告訴了張大毛。
張大毛得知閨女回來,趕緊跟素芬要了二丫住的你家酒店的門牌號,就這樣風風火火過來看閨女。
剛剛走到二丫的房門口,張大毛就覺得不對勁,聽到屋子裡叮叮咣咣,好像有人在打架。
隱隱約約,他還聽到了二丫的尖叫聲。
閨女有危險,張大毛就奮不顧身了,這才進來跟張二狗拼老命。
張大毛抱着閨女,說:“二丫啊,你受苦了,爹真是對不起你啊……”:
二丫說:“不怨你,不怨你啊,是張二狗太色,他就是個牲口!”
張大毛說:“不行,你等着,我去找張二狗算賬,爲你討回公道。”
張大毛說完,站起了身,一下子衝出了酒店的門。
二丫擔心爹吃虧,趕緊喊了一聲:“爹,別啊!”可張大毛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張大毛出了酒店的門,義憤填膺,直奔張二狗的傢俱廠。
他知道張二狗的傢俱廠在哪兒,那小子一定回家具廠去了。不把你的屎打出來,老子就不叫張大毛。
張大毛氣勢洶洶,腆胸疊肚,舉着一塊板磚,直奔二狗的老巢殺奔而來。
張二狗果然回到了傢俱廠。一腦袋躲進辦公室裡不出來。
張大毛氣勢洶洶趕過來的時候,張二狗嚇得鑽進了牀底下。
他倒不是害怕張大毛,還是害怕王海亮。
海亮如果知道二丫還活着,如果知道他欺負了二丫,就王海亮那脾氣,會把他張二狗打得狗都不如,不一腳將他踩成粉末纔怪。
現在的王海亮勢力龐大,將他的傢俱廠弄散,不是一件難事。將他搞得家破人亡也有可能。
所以張二狗根本不敢跟張大毛照面。
張大毛舉着板磚,氣哼哼衝進了張二狗的傢俱廠,好像一個舉着大刀片的將軍。
他跳着腳地罵:“張二狗,你狗曰的給我出來!是張大栓的種,是個站着撒尿的主,你就出來跟老子單挑!看我不把你的屎打出來!”
張二狗在屋子裡,哀求道:“大毛叔,手下留情啊!我跟二丫開玩笑呢,沒打算欺負她。咱有話好好說……”
“說你馬勒戈壁!”
張大毛衝到了辦公室門口,擡腳就踹門,發現張二狗將門鎖死了,他進不去。
於是,張大毛開始用石頭砸門,光噹噹!咣噹當!“看你出來不出來,看你出來不出來!”
擡腳踢了幾下,張二狗的門沒事,張大毛的腳疼。
因爲張二狗爲了傢俱廠防火,屋子門做成了鐵門,鐵門很結實,根本踹不開。
張大毛急了,扭頭看到一把大鐵錘,他將大鐵錘抄起來,在張二狗的門上砸。
鐵門咣噹咣噹響,砸了幾個大坑,還是沒開。
於是,張大毛身子一扭,開始砸張二狗傢俱廠的傢俱。
那些傢俱有成品的,半成品,還有正在製作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嘩啦,咣噹,咚咚咚,砸了個天翻地覆。
傢俱廠的工人正在製作傢俱,把那些工人給嚇得抱頭鼠竄,一個個拉掉電閘,就怕惹禍上身,紛紛竄到了工廠的外面。
張大毛越砸越起勁,將傢俱廠的傢俱砸的七零八落,狼藉不堪。
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工人,趕緊過來解勸,說:“老哥,你咋了?跟我們老闆啥仇啊?咱有話好好說中不?”
那老工人一邊說,一邊給張大毛上煙。
張大毛一擡手,把煙打飛了,怒道:“滾蛋!不管你的事兒,老子喜歡砸!”
那工人一聽也急了,說:“無法無天了,你不停手,我就報警了!”
張二狗在裡面一聽嚇壞了,趕緊說:“別,千萬別報警,讓他砸!砸累了,他就不砸了!”
張二狗是不敢報警的,因爲本來就是他欺負二丫在先,到派出所也是他輸理,那是自投羅網,還不如讓張大毛出出這口惡氣。
張大毛在村子裡橫,靠的是王海亮,王海亮那是他乾兒子。
他在Z市橫,靠的還是王海亮。
王海亮的勢力之大,早已在Z市家喻戶曉。誰不知道大梁山有個殺狼英雄,一晚的時間殺了一百多條雪狼?
誰不知道大梁山有個農民企業家?家產過億。
張大毛砸二狗的傢俱廠砸的理所當然,他知道,就是一把火燒了二狗的狗窩,他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張大毛砸啊砸,不單單砸壞了那些傢俱,搗毀了電刨子,電鋸,就是二狗院子裡的那條看門狗,也被他踹了兩腳。
最後實在累了,鐵錘舉不起來了,這才顛顛地跑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