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癩子怎麼也想不到,剛纔小曼還跟他親親我我至死不渝,眨眼的時間就撲進了王天昊的懷裡?
女人這是咋了?看樣子他們還蠻親密,小兩口差不多。
“天昊哥,你可來了,別走,別走啊,我要你以後也別離開我。”
小曼一邊撒嬌,一邊在王天昊的身上拱,拱過來拱過去,寵物狗那樣。
女人的臉上也顯出一股滿足,彷彿天昊這麼一來啥都有了,啥都不怕了,剛纔的恐懼,飢渴同樣煙消雲散了。
不單單大癩子,旁邊的白冰也嫉妒地不行。
只不過大癩子嫉妒王天昊,而白冰嫉妒的是小曼。
爲啥撲進王天昊的懷裡的不是我?被這女人搶了先,真是可惡。
白冰不由對小曼產生了一種厭惡。
畢竟跟女人有過一晚相好,王天昊不忍拒絕她,輕輕將她推開,問:“你還能不能走?”
小曼喝足了水,恢復了力氣,說:“沒問題,有你在,俺啥都不怕。”
王天昊說:“行,那我們走,我帶你們離開沙漠,咱們回公路上去。”
上去公路就好辦了,應該可以碰到過往的車輛,只要有車輛經過,王天昊有把握兩個小時離開這片死亡之海。
四個人開始收東西,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只有幾瓶子礦泉水,半箱子蛋黃派。
帶來的飲用水跟食物,天昊和白冰沒吃啥,卻被大癩子跟小曼用去了一大半。
這個時候,大癩子才發現自己的那條獵狗米菲。
米菲搖着尾巴吱吱叫着撲進了大癩子的懷裡。
大癩子看到米菲,心裡總算舒坦了。同樣將小白狗抱在了懷裡。
“米菲,想不到你還活着?真好,有沒有受傷,我瞅瞅。”|
大癩子趕緊檢查米菲的傷勢,米菲受傷不輕,右腿有點瘸,屁股上也傷痕累累。
不過斷腿已經被王天昊接上了,上了夾板,傷口也讓王天昊抹了金瘡藥。
小狗沒有生命危險,大癩子如獲至寶,將米菲抱在懷裡親啊親。
王天昊說的對,栽花不如種柳,娶媳婦不如喂狗。
娶個媳婦,很容易跟你變心,勾三搭四,偷人養漢子,跟別的男人睡覺。而狗卻永遠對你忠誠。
就像小曼,王天昊沒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小鳥依人。
男人一來,她就扎王天昊的懷裡不出來。
大癩子的心理很不是滋味。
還好小曼只是跟王天昊抱了一會兒,就過來拉上了大癩子的手臂。
收拾好了一切,王天昊說:“快,咱們趕緊離開。現在是沙漠裡龍捲風的高峰期,碰到龍捲風就糟了,會被龍捲風捲走的。”
四個人開始徒步上路了,飲用水跟蛋黃派背在了身上。
此刻,王天昊他們離開服務區已經不下一百多公里了。想要返回去,要兩天的時間。
離開那條公路也有五六十里了,返回公路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
但是不怕,他們有狗,再加上王天昊天生的狼鼻子跟野外生存能力,完全可以走出去。
這兒是沙漠的腹地,一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也是一片流動性大沙漠,大風吹動沙丘,地貌一天一個樣。
白冰是本地人,在S市生存了二十多年。王天昊也曾經在S市生活過七年。
他們對這一代的地形地貌非常瞭解。
在沙漠裡,人們最害怕三樣東西,第一是沒有飲用水水。第二是大沙暴,第三就是流沙層。
沒有引用水還能堅持,一旦遭遇大沙暴,人都會被捲走。吹上半天空。跟風箏一樣飄得無影無蹤。
遇到流沙層就更危險了,一腳陷進去,就會被流沙吞沒,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
每年的春秋兩季,沙漠上都會颳大風,刮起來遮天蔽日,有時候會把整個沙丘移走。
白冰問:“天昊,我們會不會碰到大沙暴?”
王天昊說:“我們的運氣應該不會那麼差吧?上去公路就好辦了,遇到車輛,咱們天黑以前就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大沙漠對王天昊來說,等於是故地重遊。
十年前,他第一次坐火車來到S市,在火車上遭遇了紋身男跟大鬍子的襲擊。
爲了把恬妞救出來,爲了將紋身男跟大鬍子兩個匪首活捉,他曾經拉着恬妞的手,單人獨騎橫穿大戈壁。
最終將匪首生擒,也把恬妞送到了古麗阿姨的手裡。
那一年,他才十四歲。今天想起來,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兒。
只可惜他跟恬妞最終沒能走到一起。十年以後,恬妞再次找到大梁山,天昊跟天天已經成爲了兩口子。
恬妞一怒之下嫁給瞭如意,成爲了天昊的小妗子。
那一次王天昊很幸運,他想這一次橫穿沙漠,也應該恨順利。
大癩子跟小曼恢復了體力,再加上睡眠充足,兩個人的精神恢復得很好,走路也有力氣了。
一路上,沙漠的景色美不勝收。
不是親眼看到,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沙漠裡還有樹,那種樹名字叫做胡楊。
現在正是中午,此起彼伏的沙丘,籠罩上了一層霞光,那些胡楊歪歪扭扭,十分的好看,就像女孩子婀娜的身姿。
傳說,胡楊樹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掉以後千年不朽。
當地人常常把胡楊比爲愛情的堅貞。他們希望愛人對自己也會像胡楊那樣日久天長。
小曼感嘆一聲:“沙漠太美了,你們看那棵胡楊,多像一位俊俏的少女?”
大癩子撇撇嘴:“那我也不娶它,胡楊樹又不能幫着我暖被窩,生孩子。”
小曼一聽,擡手在癩子的腦門上點了一下,佯怒道:“你呀,就知道暖被窩,生孩子,就不能浪漫一點?”
大癩子咕嘟一聲:“浪漫有個鳥用?能當飯吃嗎?”
大癩子還在對剛纔小曼跟王天昊的親熱耿耿於懷。
一路走來,處處能看到死人的骷髏和駱駝的死屍。
那些死去的駱駝和人的骨骸被遺棄在乾枯的沙丘上,早就被風乾了,只剩下一幅幅碩大的骨架,看的人心裡慎得慌。
白冰和小曼嚇得閉上了眼,不敢再看。
在前面的公路沒有修出來以前,這兒應該是絲綢之路。
當初,很多生意人駝着茶葉,絲綢,瓷器,曾經橫穿大漠,到西邊的邊境上跟人做生意。
運氣不好的,就會死在沙漠裡,再也無人問津。
雖說冬天已過,春天早就來臨,可天氣已經相當炎熱。大家好像被扣在一個巨大的蒸籠裡一樣,燻蒸的喘不過氣來,腳步也放慢了。
太陽火辣辣的掛在天上,地上像下了火,王天昊他們感到整個身體都要被烤乾了,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疲憊不堪。
中午過後,大家幾乎已經有些支持不住。很快,剩下的兩瓶款泉水被喝沒了。前面還是看不到公路的影子。
正在這時。忽然白冰衝着北面的天空發了一下呆。
王天昊看到女孩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臉上充滿了恐懼。
“白冰,咋了?”
白冰說:“不好,我看到北面的天空出現了一塊黑雲,雲彩壓得很低,看來要出現風暴。”
大癩子高興地說:“太好了,天氣這麼熱,來點風也好,涼爽一下也是可以的。”
王天昊怒道:“涼爽個屁,你知道什麼是風暴嗎?就是沙暴,大風颳起來的時候揚起地上的沙粒,鋪天蓋地吹過來,能把整個人捲上天。
沙粒飛進眼睛裡就可以把眼睛弄瞎,有時候會推着整個沙丘移動,把咱們全部埋在地下,勢不可擋!”
大癩子差點嚇得尿褲子:“我擦,不會這麼倒黴吧?那咋辦?”
白冰的臉色很焦急:“半年前,我帶着自己的考古隊,其他的成員就是這樣一晚之間被吹走的。”
小曼嚇得心驚肉跳,問:“咱們該怎麼辦?”
白冰說:“趁着大沙暴還沒有來,趕緊找地方躲藏。”
“可是這裡茫茫沙海,往哪兒藏啊?”
白冰一招手:“跟我來。”
白冰大踏步衝向了不遠處的一座沙丘。
王天昊跟大癩子對看了一眼,沒辦法,只好拉着小曼跟了過去。雪獒小白搖着尾巴跟在後頭。
大家全都慌了手腳,腳步加快了,幾乎變爲了奔跑,直跑地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四個人,八隻眼死死盯着北天邊那片烏雲。
果然那片烏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睜睜看着暗紅色的厚雲,忽上忽下翻滾而來。
轉瞬之間,那片紅雲便飛到了大家的上空,又迅速地移過了頭頂。
那片黑雲很快飛近飛低,隨即整個天空“嗚嗚”大響。
烏雲在頭頂翻滾,喧囂。剛一低頭的功夫,就看見那雲原來是些密密麻麻的黑點。
那團紅雲轉了一會,好像進行地面偵察似的,然後,便猛然炸開,一天黃雨,萬千金星,箭矢般落了地。
半天才意識到那不是雲而是黃黃的沙石。
就在大家意識到這一點時,沙石已遮天蔽日、撲面而來,如狂風暴雨降落,密密麻麻將四周的沙丘全都淹沒了。
眼前的一切,全都模糊不清,變得迷迷茫茫。
大批的沙石源源不斷地飛來。天空中翻滾着一團團黃乎乎的雲,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巨響。
天空昏黃,太陽被遮沒,腥風血雨,好像世界末日來了一樣。
王天昊也嚇了個半死,一隻手拉着白冰,一隻手拉着小曼快步如飛。
白冰是考古學家,也是探險家,心理素質好。
可在關鍵的時刻,她也表現出了慌亂,緊緊扯着王天昊的衣服。
王天昊的動作凌厲,腳步輕盈地就像草原上一匹飛馳的駿馬,踩在沙灘上的時候,幾乎看不到腳印。
抱着一個女孩,拉着一個女孩,仍然看不到絲毫的疲憊跟懈怠。
奔跑了一二里以後,小曼再也邁不動步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前胸一鼓一鼓,高低起伏。
王天昊撲上去拉住了她:“怎麼樣?要不要我揹着你走?”
小曼擺擺手,大聲喊道:“天昊哥!你們走吧,我死也走不動了,讓大風吹死我算了!”
王天昊說:“那怎麼行?站起來,我揹你走。”
二話不說,他身子一哈,拉起了小曼的手,拎麻袋一樣將女人背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