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的卡車衝上公路以後,沙狼跟豹子的車早已不見了蹤影,地上只留下了一片車轍。
跟吉普車飆速度,卡車根本不是個兒。
這個笨拙的傢伙拉東西還行,速度很難提上去。
但是不用怕,再長的路也會有個盡頭,總有一天會趕上。
反正也就四百多裡的路,穿過賀蘭山就好辦了。
天昊不知道沙狼跟豹子要把癩子和小曼拉去哪兒。
但是他知道,豹子早就做好了準備,跟他放手一搏。
反正不把兩個人救出來,王天昊誓不罷休。
白冰柔軟的身子在他的肩膀上靠啊靠,依依不捨。
後座上是老高,老高腦袋上的血已經不流了,被天昊上了金瘡藥。
他的小腿開始腫了,但是沒有大礙,至少骨頭沒有受傷。
再旁邊是兩條狗,小白跟米菲。
兩條狗呼呼喘着氣,吐着長長的舌頭。
一路走來,兩條狗爲王天昊立下了悍馬的功勞。
沒有兩條狗的幫忙,他們不可能鬥得過狼羣,不可能從洪蛇羣裡逃出來。
也不可能把老鬼給生擒活捉。
大癩子的這條狗從今天開始移主,徹底接受了王天昊,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新主人。
新主人是個強者,非常有魅力。
母狗感激天昊救了它一命,也被男主人的魅力折服。
從王天昊第一次將它抱在懷裡,米菲就很乖巧。*的手掌,*的臉。
好像這狗老天不是爲大癩子準備的,就是爲王天昊準備的。
王天昊將白冰推開,一邊開車一邊喂兩條狗吃了點東西。
最後才問:“白冰,你老實告訴我,豹子的槍法怎麼樣?”
白冰說:“好的很,豹子其實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應該是她的女人沙狼。”
王天昊冷冷一笑:“一個女人有什麼可厲害的?”
白冰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個惡魔。這女人兇得很,打起架來生死不怕。
當初在沙漠裡,她吃過人肉,跟你一樣,小時候在狼窩裡長大。生性兇悍。
她的拳頭爆發力很大,天昊,跟她交手你要小心了。”
王天昊一皺眉:“你咋跟這種人摻和到了一塊?爲啥要聘請他們?”
白冰說:“他們厲害啊。我當初也是被衝昏了頭腦,迫切需要得到樑王寶藏的藏寶圖,所以就對癩子下了狠手……本來我們就要成功了,你的出現就是個意外。”
王天昊無語了,白冰那時候真的瘋了。
大梁山之行,高教授瘋了,陳隊長瞎了,白冰也崩潰了。
她心有不甘才這麼做的。
當知識的苛求變爲一種佔有,對一個考古學家來說是致命的弱點。
白冰被大梁山的樑王寶藏衝昏了頭腦,不知道她想見到大梁王本人,還是真的想得到那束九葉一枝花。
許多人都說大梁王還活着,活了一千七百年。
整個人類都在探索長生不老的秘密。
或許真正的長生不老藥,的確需要九葉一枝花來提煉。
所以九葉一枝花價值連城。
無數的盜墓賊爲之瘋狂,無數的考古學家也爲之癡迷。
從前是S市的人,現在Z市的考古學家也牽涉其中。
大家都想得到大梁王的寶藏,都想一睹大梁王的風采,也都想得到那束七色花。
王天昊知道,以後的大梁山將失去它永遠的平靜。大梁山的五個村子也將變得萬世矚目。
大梁山出名了,不單單是王海亮讓它出名的,更是大梁王讓它出名的。
王天昊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明白,那就是爹老子王海亮到底跟大梁王啥關係?
孫瞎子曾經說過,樑王墓是:此人不到無人到。
言外之意,就是說,除了大梁王本人,外人跟本進不去樑王墓。
難道爹真的是大梁王投胎轉世?我是大梁王的兒子?這不扯淡嗎?
王天昊越想越覺得離譜,荒誕不羈。
但是他知道,這秘密總有解開的一天。
而且解開的時間不長了。
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找到大癩子,然後返回大梁山,問問丈杆子張二狗,那四本書到底藏在哪兒。
他不說,我就揍他,老丈人也不給面子!
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大戈壁萬籟俱寂。除了外面的風噪跟胎噪,啥聲音也聽不到。
前面依然是車轍。車轍的存在證明下面是沙漠公路。
他們只能跟着車轍走,跟着公路走。
這兒到處是流沙層,稍有不慎,就會掉進流沙裡。
跟着公路走,當然可以避開那些流沙。
也只有公路上的車轍,才能順利讓他們趕上豹子跟沙狼。
後面的高隊長昏昏欲睡。白冰又不老實了,兩隻手在天昊的身上摸啊摸,蹭啊蹭。
而且女孩的一隻手已經伸過來,進了王天昊的衣服裡,摸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天昊瞪了她一眼,說:“幹嘛呀?開車呢。”
白冰說:“你開你的車,我幹我的活兒,咱倆兩不耽擱。”
王天昊說:“你摸我……我怎麼開車?小心開溝裡去。大姑娘就不能矜持一點?”
白冰說:“忍不住啊……天昊,你這輩子到底經歷過幾個女人?”
王天昊說:“管你屁事?”
“除了小珍,天天,你還有沒有別的女人?難道沒想過……偷吃?”
王天昊說:“我偷吃個毛!我對天天的感情日月可鑑。”
“切,真的假的?我不信,我要考驗你一下。”
白冰一邊說,一隻手繼續在王天昊的身上劃拉。
王天昊嚇壞了,他是男人,禁不住這種引誘。
再說了,後面的高隊長跟兩條狗還看着呢。
如果說他對白冰一點意思也沒有,那是扯淡。
不單單對白冰,就是對小曼,還有恬妞,王天昊都曾經衝動過。
衝動不表示什麼。是個男人看到漂亮女人都會衝動。
不衝動就不是男人了。
真正的好男人,是如何遏制這種衝動,將這種衝動不變成行動。
白冰不單單衝動,很明顯把衝動轉化爲了行動。
女人再也熬不住了,也顧不得身後的高隊長了。
我就是要跟天昊好,誰也管不着。
王天昊一次次把白冰推開,白冰的手一次次伸過來。
最尷尬的一次,女人的手已經穿過他的腰帶,摸在了男人羞於啓齒的地方。
什麼臉面,自尊,她都不要了。
什麼學歷,研究生,博士生,統統去他麻的。
她恨不得就在卡車裡,把白淨的身子給他。聽說車震很刺激。
昨天晚上在那個廢棄的礦場,她差一點就得手了。
不是大癩子跟小曼一個勁地折騰,王天昊的身子也是她的了。
王天昊尖叫起來:“白冰,白冰!白冰你住手!!”
啪!一記耳光抽了過來,正好抽在白冰的臉頰上。
他想一巴掌把白冰抽醒。
結果白冰沒醒,後面的高隊長醒了。高隊長聽到一聲脆響,還以爲汽車爆胎了。
他坐直了身子,問:“天昊,到哪兒了?”
王天昊只好一手開車,一手整理衣服。說:“還有五十多裡,前面就是賀蘭山。”
高隊長不睡了,剛纔,白冰跟天昊嬉鬧,他可能沒瞅見,也可能瞅見了,當做不知道。
年輕男女的感情事兒,他沒權利摻和。
白冰不說話了,只是捂着臉瞪着天昊。
男人無情的巴掌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越是得不到,她越是覺得王天昊珍貴。
好吧,這次放過你,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把你征服,不把你從天天的手裡搶過來,我就不是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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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好強的,白冰從小到大都沒有輸過,她覺得這次仍舊不會輸。
汽車繼續趕路,高隊長在後面裹着大衣,擦着哈喇子,擺弄着手槍。
那把手槍年代很長了,從他退伍做公安那天起,手槍就一直帶在身上。
憑着這把槍,老高爲警隊屢破奇案。對這把槍愛不釋手。
裡面的子彈滿滿的,膛線沒有老,撞針也很鋒利。
嘩啦一下,老高將手臂伸出窗外,衝着一塊石頭瞄了瞄。
五十多裡的距離說到就到,漸漸地,眼前顯出了賀蘭山的輪廓。
賀蘭山並不高,最高的山峰也就是三千多米,但是崇山峻嶺連綿不斷,特別的壯觀。
冬季的賀蘭山幾乎寸草不生,哪兒都光禿禿的。跟大沙漠成一個顏色。
王天昊也感嘆一聲:賀蘭山,我又回來了。
十年前,王天昊拉着恬妞的手,就是從這兒踏進大沙漠的。
那一年他才十四歲。
他拉着恬妞的手,一路追蹤大鬍子跟紋身男,橫穿大戈壁,最終將兩個匪首擒獲。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了,從前沒有路,現在有公路了。
上次是步行,這次是開車。
上次身邊的女孩是恬妞,這次身邊的女孩是白冰。
忽然,前面的不遠處出現一個麻點。
王天昊眼尖,一下子看出那是一輛吉普車。
那吉普車正是沙狼跟豹子開走的那輛。
吉普車拋錨了,應該是沒油了。
大卡車立刻停止,王天昊飛身而下。
靠近車窗一看,果然,車裡沒有人。發動機也熄火了。
鑰匙擰開,油表的顯示是零。
兩側也出現了稀稀拉拉的人家。
車的發動機上還有餘熱,看樣子豹子跟沙狼離開沒多久。
這時候,高隊長忽然擡手一指:“天昊快看,他們在那邊,追上去!”
王天昊仔細一看,還真是。隱隱約約,他瞅到兩匹馬。馬上坐的正是豹子跟沙狼。
這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兩匹馬,一人一騎。
而且小曼跟大癩子就在他們的馬上。
癩子和小曼仍舊被捆綁着,橫趴在馬背上,豹子跟沙狼正在策馬揚鞭。
王天昊趕緊再次衝上車,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追了上去。
豹子的車沒了油,王天昊車裡的油還剩不少。
馬的奔跑速度快,汽車的奔跑速度也不慢。
汽車嚎叫着,順着公路一直追趕。
再往前是一大段山溝,沙狼跟豹子很明顯發現了王天昊。
他們兩個沒有走公路,反而直接衝進了山溝。
山溝裡沒有路,淨是碎石頭,馬可以走,但是汽車衝不進去。
於是,王天昊方向盤一轉,繼續順着公路追趕。
山溝就在公路的下面,瞅得清清楚楚。
很快,汽車跟兩匹馬幾乎平行了。
老高面不改色,伸出車窗的手一動不動,手裡握着那把手槍。
他的手槍瞄準的是沙狼那匹馬脖子上的鈴鐺。
啪地一聲,槍響了,一百五十多步的距離,一擊命中。
當郎朗,馬脖子上的鈴鐺被老高的手槍打了個眼兒。
鈴鐺的脆響嚇了那匹馬一跳。那匹馬四蹄騰空灰灰一聲長嘶,頓時,來了個馬失前蹄。
一個跟頭翻過,馬背上的沙狼跟小曼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