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怡聞言大喜,要不是現在大家還在吃飯,她都很恨不得馬上去庫房準備。?
秦祖新現在虛歲都四歲了,董元旭三歲就在啓蒙了,這讓柳月怡怎麼不着急?只是之前公爹和婆婆都沒開這個口,她自然不敢自作主張,只能每回私底下和秦山唸叨唸叨。
現如今郝氏居然主動提出要去求沈先生收秦祖新爲學生,又怎麼能不讓柳月怡激動呢!
秦山看她有些失態,安慰道:“其實祖新拜師這件事,爹之前就和我商量過了,只是我覺得沈先生是個極有才華的人,咱們兒子又太小,讓沈先生來教他有點大材小用,就想着你先教一教,等有些底子了再帶過去。
只是你近來爲了這件事一直揪心不已,爹也看在眼裡,便打算提前和沈先生說說,看沈先生是什麼態度。”
柳月怡擦擦眼淚,感激道:“多謝爹孃爲我着想,是我太任性了。”
郝氏給柳月怡夾了一筷子菜,“謝什麼謝。都是一家人,祖新也是我的長孫,我們自然要爲他考慮,這也是早晚的事情,都一樣,趕緊吃飯,要不飯菜都涼了。”
在郝氏的催促下,衆人不再說話,而是快速地扒着碗裡的飯菜。
秦川見許冰河只吃碗裡的飯,一個菜都不夾,乾脆夾了兩筷子肉和兩筷子菜到他碗裡,“趕緊吃,自己家,不用客氣,吃不飽再盛,咱家不缺那點糧食。”
許冰河順從地點點頭,許冰瑤看秦川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秦川突然站起來朝郝氏和柳月怡鞠躬,態度很是慎重,“娘,嫂子,冰瑤剛到咱們家,還有許多事情都不懂,你們這段時間費心了。”
許冰瑤聽了也趕緊站起來,學着秦川的樣子行了禮。
郝氏一陣無奈苦笑,柳月怡心情好,笑道:“都是一家人,小叔不用這麼見外,以後冰瑤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我就是。”
許冰瑤再次感謝柳月怡。
郝氏不能理解地搖搖頭,碎碎念道:“吃個飯還謝來謝去的,真累!”
這話正好被秦川聽到,他很是無奈地撒嬌道:“娘~您兒子感激您還不好呀!”
“好好好!”郝氏敷衍地應付秦川,卻是笑裂了嘴。
秦家的早飯吃得很溫馨,早飯過後,秦川帶着許冰河,和秦山一起去河裡釣魚,其實就是在河面上挖個洞,當魚線下去。
許冰河沒玩過,對這個很是好奇。
許冰瑤則跟着郝氏去了一趟左家,把婚期告訴董雲梅,順便再約她到時候一起幫忙做喜服和被褥。
同時柳月怡也在家中忙着準備拜師禮,沈世康住在董家,吃的方面什麼也不缺,用的也比他們家好,再加上沈家的底蘊在那邊,金銀珠寶也看不上。
這拜師禮要準備些什麼才能入了沈世康的眼?
柳月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煩惱的在庫房走來走去……
那邊郝氏帶着許冰瑤回來的時候,見柳月怡還沒搗鼓好,好奇地一問,不禁也跟着心煩了起來。
連柳月怡都想不到要送什麼,她又怎麼會知道?
“冰瑤,你爹以前是秀才,有當過先生,收過拜師禮嗎?”郝氏只是隨口一問。
柳月怡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一臉希翼地看着她。
許冰瑤心下一緊,趕緊努力地回憶起以前的情形,“我爹之前有在私塾當過先生,不過不是我們家自己辦的,我爹是被人家請過去的。
我記得有一次聽我爹唸叨過,說什麼有辱斯文,好像是一個土地主想把兒子送到他們私塾,還希望先生特別照顧他兒子。
就給私塾送了一盒金子,大概有兩千多兩。我爹說私塾裡一年的束脩才四兩銀子,這兩千兩都夠資助十幾個窮學生唸到考科舉了。
當時我娘打趣我爹鹹吃蘿蔔淡操心,我爹急了,就說人家學生的拜師禮也就一條大肥肉再加一籃子雞蛋和一包點心,另外再交束脩銀子就成了,這些合起來不過四兩多,還不到五兩銀子。
就算是那種家境好的,人家也不會一口氣給兩千兩,最多就是送上一頭豬,一盒精緻的點心,再加上上好的酒或者茶葉,一些講究的就湊夠七樣禮,再加上束脩銀子正好八樣,要是家境不怎麼樣的,一般四樣就夠了”
這可以說是許冰瑤到秦家迄今爲止說過最多的話。
郝氏和柳月怡聽得很是認真,但隨後就是止不住的糾結。
他們這深山老林的,上哪兒去找精緻的點心,還有那些酒和茶,那不是爲難人嘛!更重要的是,秦大叔他們好不容易去一趟鎮上,竟然也沒置辦一下,就只買了普通的燒刀子和一般粗糙的茶葉,現在怎麼辦?
郝氏求助地看向柳月怡,一副無能爲力的樣子。
柳月怡尋思了半天,嘆氣道:“娘,現在置辦這些東西也來不及了,還是等小叔和冰瑤成親之後,開春我們去鎮上好好採買一下,春耕過後再和沈先生提吧。”
柳月怡雖然急得不行,但她心裡明白,這拜師之事有多慎重,若是因爲心急隨隨便便應付過去,只怕到時候讓沈世康瞧不起他們就不好了。
不用提秦祖新唸書的事情就好辦了,郝氏直接帶着許冰瑤到翠竹山就成。
出了莊子,許冰瑤立馬感覺到莊子外面跟莊子裡面是兩個世界,在莊子裡面她會以爲自己是在某個村子裡,但在莊子外面,她立馬清晰地認識到,她現在是在深山老林裡。
郝氏領着許冰瑤一直往河邊走,遠遠的,兩人就看到秦山三人在河上安靜地釣魚,走近了,許冰才發現他們是在河面上打了洞。
郝氏見她好奇,笑着解釋道:“冬天這樣釣魚,魚很容易上鉤的,我們扯驚到他們,走橋上吧。”
許冰瑤跟郝氏上了橋,發現這只是普通木橋,估計不能承受太重的東西。
兩人小心翼翼地過了木橋,前面是一片被大雪覆蓋住的樹林。
許冰瑤感覺前面沒路,但郝氏仍帶着她進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