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這麼些年,董成虎早已不是以前什麼都不懂的山裡獵人,這麼多場戰役下來,不能說身經百戰,但還是有些心得的,只是對着如今的形勢,他卻感到有些無力。
董義聞言,把議事廳裡的人看了個全,疑惑地問道:“星馳呢?我記得他很早就到新安郡來了,現在人呢?怎麼沒在這裡?”
面對董義的疑惑,董成虎更覺嘴裡苦澀,無力地說道:“我們原先計劃着在太子和平王趕到新安郡之前殺了他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星馳,結果那孩子竟然把我給的人馬一分爲二,一隊刺殺太子,一隊伏擊平王,我們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只有平王重傷,至於太子卻沒了聲息。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星馳那孩子一定是去刺殺太子了,現在太子下落不明,星馳也沒了蹤影,我們現在除了擔心那個孩子的安危,就是擔心太子和平王的人馬突然殺過來,令我們措手不及。”
董義的神情慢慢變得凝重,幾不可查地蹙眉沉思,沒想到這新安郡的情形竟然已經這麼糟糕了,“你們現在還有多少可用的人馬?對方的實力如何現在可知?”
於一頷首,嚴肅地說道:“我們現在還剩下十萬的兵力可以上戰場,剩下的全被我們陸陸續續送走了,他們到了後方安全一些,我們也能節省一些糧草。
至於朝廷那邊,二十四萬的兵力,經過這次偷襲之後,只剩下六萬人可用,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重傷,輕傷的大概有兩萬人,就看朝廷有沒有良心了,若是要把這兩萬人算進去,那他們應該有八萬人馬。
我們已經把朝廷調遣五十萬大軍到新安郡的消息放了出去,大魏和吐谷渾那邊似乎有所異動,朝廷無法,只能讓還沒趕到新安郡的人馬再次返回邊境,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太子和平王手上那六萬人馬。”
“有着八萬人馬的朝廷,雖然勝算不高,但也不至於退守宣城郡,朝廷把新安郡看得這麼重,這個做法,着實有些難以理解。”董義嘀咕道,朝廷若不是誓死要守住新安郡,也不會從邊境秘密調遣五十萬大軍過來,現在這個做法等同於放棄了新安郡,不說董義不解,就是董成虎他們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呢!
於一見董義沒說話,有些着急地問道:“我知道董義大俠功夫了得,對打戰之事也有些見解,可否請董義大俠給我們出出主意?”
於一這也是病急亂投醫,這個時候董義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不管董義有沒有本事,他都要這麼問一問。
董義看都沒看於一一眼,兀自淡定地說道:“你們先別急着這個事情,朝廷退出去自然是有他們的用意,若是你們還查不到他們退兵的原因,那就把重點放到星馳那邊,肯定是太子和平王那邊出了什麼意外,才導致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們是如何得知平王重傷的?太子那邊又爲何什麼消息也沒有?”
“這……”衆人面面相窺,竟是一句也答不上來。
正被他們議論着的張星馳,此時正從河灘邊上悠悠轉醒,有些恍惚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切是那麼的陌生,令他心生警惕,當即靈活一躍,不顧身體的疼痛,快速竄入可以隱身的樹林之中。
等確定自己安全了,張星馳纔有功夫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當初他和董五等人一起在太子的必經之路伏擊的時候,還真的應了董成虎說說,暗中還有兩支人馬再保護太子的安危,這些人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就在他出擊的時候,被六名暗衛夾擊,萬般無奈之下,他使出了董成虎給的毒氣彈。
勉強算是解決了這些暗衛,同時用毒氣彈,滅了一萬多的兵力,剩下的一萬人因爲被他們伏擊,不是被亂箭射死,就是被飛石砸死,只剩下幾千人馬。
這些人馬交給董五他們處理之後,張星馳直接瞄準自己的目標——太子。
只是當他靠近太子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身邊的兩個婢女纔是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被這突發狀況一驚,再加上這兩個女人對他的毒氣彈有了防備,這些小伎倆對她們根本就沒有效。
電光火石之間,張星馳只能以同歸於盡的方式,直指太子,那兩個婢女沒想到張星馳竟然會這麼剛烈,刺了他兩劍之後,想要再去解救太子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看着張星馳的飛劍插入太子的脖子。
正是因爲如此,那兩個瘋女人像瘋了似的追殺他,不得已,他只能跳江逃走,只是身上帶着傷,江水又湍急,他就這樣被莫名其妙衝到了這個地方,也不知道董五他們怎麼樣了?能不能從那兩個女人手下全身而退。
張星馳感嘆了一會兒,在樹林裡找了些消炎止血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再給自己找了一些退熱的草藥,他這種情況,很容易因爲傷口感染而發熱。
幸好小的時候顧水秀經常帶着他們進山摘藥,對這些草藥,他還是有一定認識的。
張星馳在樹林裡躲了兩天,直到自己的傷口不再發炎了才離開這個地方。
出了樹林,張星馳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在大路上,而是找了個附近的村子,偷了村民的一身衣服,換了個裝扮才離開。
等他到了繁華一些的城鎮,才發現他竟然被官府通緝了,只不過上面的理由是他行刺,行刺誰也沒說,對方怎麼樣了全是一無所知。
張星馳知道,自己那一劍絕對要了太子的命,除非那個太子是假的,但要是太子是假的,他就不可能會被通緝,所以……
張星馳嘴角一揚,壓低了自己的帽檐,混進人羣之中。
董義在起義軍駐地裡待了三天,把所有的情況瞭解清楚之後,打算過兩天動身,前去尋找張星馳,結果他還沒出發,董三已經帶着重傷大的董五回來了。
因爲他們的迴歸,使得整個營地沸騰了起來,衆人都等着董成虎他們宣佈消息,卻是不知道議事廳裡頭的氣氛有多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