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呂寶榮把他們全都帶到臨海郡一條內河邊上。
董元旭好生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內河附近也被整成了練兵場,看來這裡是另一個訓練基地。
不等他們看望,呂寶榮已經命令他們換上令一種面具,只遮住半邊臉,嘴巴跟鼻子露在外面,看樣子是專門爲了游泳訓練準備的,至於他們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要脫下來,包括黑袍,每個人只能穿着一條單薄的緊身黑褲。
衣服一脫,大家的身材全都暴露了出來。
大頭驚奇地看着董元旭的上半身,那流暢的線條,結實精瘦的雞肉,簡直就不像一個普通的少年該有的,尤其是那白得跟奶油似的滑膩肌膚,直接鶴立雞羣,衆人跟董元旭一比,全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狗子忍不住調侃道:“元日,你要是個女的,我一定娶你,就這身皮膚,看着都饞人!”
大頭聞言,朝狗子頭上打了一個暴慄,心裡卻忍不住贊同狗子的說辭,旁人雖然覺得狗子這話怪怪的,但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就董元旭這身肌膚,簡直甩了那些姑娘幾十條街了。
呂寶榮見此也愣怔了好一會兒,顯然沒想到董元旭是張這樣的,要是那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只怕能迷死整個臨海郡的少男少女吧!
“真實丟臉,一個大男人長得跟個娘們似的!”有人見董元旭生的好,心生不忿,低聲罵了兩句。
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是傻子,能長成這樣子,說明董元旭的家境應該不差,搞不好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出來歷練的,他們可不會去得罪這樣的人。
因着董元旭暴露了自己的身材,導致新兵小隊裡的氣氛很是微妙,也就大頭和狗子還是跟以前,對董元旭一個態度,其他人要嘛沒話找話,跟董元旭扯上兩句,要嘛就是敬而遠之。
董元旭見此,無奈地嘆了口氣,反正這次訓練之後就要考覈了,他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了,能忍就忍吧!
呂寶榮見大家都準備好了,領着大隊人馬來到河邊,此時河上已經停留了百來艘小船,每條船上都有兩個士兵,一個負責撐船,一個負責巡視。
呂寶榮對着衆人說道:“等會兒你們下水之後,這些人會觀察你們的情況,一旦發現不對勁他們纔會出手,每個小隊都有自己訓練的河段,你們這裡頭會游泳的人給我繃着點,若是冒失游到別的小隊去了被抓起來,不要指望我會去撈你們。”
剛剛還有幾個躍躍欲試的人,聽了呂寶榮的話,身子全都僵住了,看來想要暢快游泳一番也是不可能的。
呂寶榮把該說的話說完,命令衆人排成五隊,五個五個下水,每個下水的人,會游泳的都要遊一段,不會游泳的直接去另一邊聯繫,他則在上面做記錄。
董元旭還是跟以前一樣低調,排在最後面,可惜因爲他的身材,還是有不少人注意他。
呂寶榮瞥了他一眼,“準備下水!”
董元旭學着其他人一樣,縱身跳進河裡,像魚兒一樣遊開了一段,直到靠近狗子才停下來。
狗子錘了他的胸膛,驚豔地說道:“好傢伙,你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剛剛我還以爲看到魚了呢!”
旁人驚詫地看了董元旭一眼,皆各自練習去了。
董元旭更覺得無奈,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練武到大的,水裡的功夫更不會落下。
經過一天的訓練,晚上呂寶榮特地在董元旭吃飯的時候找上董元旭,因着董元旭總是最後一個走的,這會兒也沒有旁人在,呂寶榮便試探着問道:“元日小兄弟這陣子的表現可真不錯,尤其是今天,這水下功夫一露,還真讓我驚豔了一把。”
董元旭見呂寶榮一過來就這麼說,當即恭敬地起身問候了兩句,旋即謙虛道:“隊長過謙了,元旭只是因爲家住在水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然就熟悉這水性。”
“哦?”呂寶榮眉毛一挑,饒有興致地說道:“可我怎麼聽說你是獵戶出身?”
果然是有備而來的老狐狸!董元旭心下暗罵了一句,面色卻是絲毫不改,“回隊長,誰說獵人就不能生活在水邊的?我們家是在山裡沒錯,不過家裡門前就是河,平日裡出門打獵之前必須先下河放魚簍,等打獵歸來再取魚簍,這麼多年我們都是這麼過的,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董元旭一臉迷糊,呂寶榮盯了他好一會兒,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只好乾笑了兩聲放他離開。
董元旭一走,立馬有個黑袍人出現在呂寶榮的身邊,“你覺得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呂寶榮搖搖頭,“不清楚,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可那一身皮膚怎麼解釋?那可是隻有養尊處優的大家少爺纔有的,不過那健碩的身材又跟養尊處優不搭嘎,唉!真是矛盾,或許那身皮膚上天厚愛,天生的吧!”
“……”那人到底沒再說什麼,因爲連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不是去查了元日的底細,他是誰引薦進來的?祖籍在哪裡?”呂寶榮一臉詢問地看着坐在身邊的黑袍人。
黑袍人卻是一言不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們查過了,這人是新來的楊護衛引進來,因爲楊護衛現在管着將軍的書房,我們根本就沒資格問到他那邊。”
“什麼?”呂寶榮驚呼道:“這麼說元日還是上面的人帶進來?有關係?”
黑袍人搖搖頭,很是無奈,“好像沒有,因爲楊護衛領着他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交代過什麼,只是把人往新兵院子一扔就不聞不問了,好像忘了這麼個人似的,要說這元日真的是拖了關係進來的,沒道理上面沒人交代,所以我也弄不清楚他的底細。”
呂寶榮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搖搖頭,乾脆不想了,不管怎麼樣,現在元日已經是他手裡的新兵,又是楊護衛帶進來,應該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既然這樣,他就不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