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氣得都快爆了,大聲喝道:“你這姑娘好生不講理!明明是我們救了你,到了你這邊倒成了我們多管閒事了!也不知道是誰當時被五花大綁仍在船上不得動彈。”
“你……”白衣女子正要反駁。
董元旭已經開口了,“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跟這位姑娘好好談談。”
董元旭再給白衣女子倒了杯水,好脾氣地笑道:“姑娘不要跟我這些士兵一般見識,都是粗人,沒姑娘想地這麼多,不知道姑娘是何名諱?從哪兒來?爲何要去知府府上偷賬本?”
白衣女子嘟嘟嘴,毫不客氣地拿着茶杯一飲而盡,眼珠子不時轉動一下,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你要知道我的底細也很簡單,不過等我說了之後你要放我離開,怎麼樣?”
董元旭好笑地點點頭,“只要姑娘解了在下心中的疑惑,你想走想留,在下都不會阻攔。”
白衣女子聞言,神色一鬆,展顏道:“還是你上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爲其難信你一把,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
董元旭正了正神色,道:“那海島上的海盜大概有多少人,實力如何?他們有沒有什麼倚仗?”
白衣女子仔細回憶了一番,她當時也只是見了個大概,並沒有正確的資料,不過想到剛剛董元旭對她的保證,只好胡謅道:“那海盜窩裡的海盜只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整座島就在義安郡東南方向,海島不是很大,還有海盜把守者,外人輕易不能靠近那裡,而且我看那些海盜的手段很是殘忍,被他們弄死的人就直接扔到海里餵魚,所以我說你們要是沒有把握,還是不要去送死爲好!”
董元旭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子誇張的動作表情,等白衣女子說完,接着問道:“你又是何人?叫什麼?爲什麼要偷賬本?”
白衣女子聽了董元旭的話,神色一僵,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囁嚅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叫白桐羽,不過是一介村姑,因爲跟着我們村的大夫學了幾年醫術,就在義安郡的府城行醫混飯吃。
事發那天,知府夫人突然得了不能明說的病,因着府城裡就我一個女醫,他們就找上我,其實我是看完病誤打誤撞進了知府的書房,又不小心看到了賬本,這才惹禍上身的!”
白桐羽一臉無辜,董元旭卻不肯相信她的話,疑惑地問道:“據我所知,高門府邸請大夫看病,一般會把人送出來,可不會讓一個外人在府裡到處溜達,那知府夫人就算是住在知府書房的隔壁,也沒道理讓你誤闖了知府書房,這點似乎說不通。
另外,你說你是不小心看到賬本的,據我所知,這樣的賬本,那知府不可能隨隨便便放置,定然藏在極其隱蔽的地方。這樣都能被你找到,你跟我說是誤闖,實在是難以令人信服。
再則,姑娘說你只是一介村姑,哪家村姑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你剛剛也說了,就算不用我們相救也能有法子脫身,是什麼法子?一般的醫者可沒有姑娘這樣的好本事!”
董元旭步步逼近,直接把白桐羽逼到角落裡,雙手撐着帳篷,逼着她跟他對視。
兩人靠的這麼近,她的臉已經像煮熟的紅雞蛋,心跳加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遊離閃爍,憋了半天實在回答不出董元旭的問題,乾脆自暴自棄,往下一縮,快速從董元旭的胳肢窩溜掉,躲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警惕地說道:“你不信是你的事,反正就是我說的這樣子,另外,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公子還是離我遠點,你要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董元旭緩緩扭身,靠着帳篷打量白桐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懶洋洋地說道:“不行!我還沒確定你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怎麼可以輕易放你離開?萬一你滿口胡謅,每一句真話,我到時候找誰理論去?
至於你偷賬本的事情,我可以不問緣由,只要你把賬本交給我。”
“你想要賬本?”白桐羽恍然大悟,心下憤怒,“這纔是你的真實目的吧!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哄我拿出賬本,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把賬本交給你的!”
白桐羽以爲董元旭會變臉,對她威逼利誘,哪知道董元旭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拍了拍身上的衣袖,閒庭信步地說道:“既然姑娘不肯給,那也沒辦法,在我們還沒確定姑娘說得那些話是真是假之前,還請姑娘委屈在這裡住幾日,好了,天色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董元旭一離開,白桐羽直接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懊惱地拍了兩下腦袋,氣結道:“白桐羽,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這是美男計,美男計!清醒一點……”
翌日一早,董元旭訓練之後再次來到白桐羽住的營帳,對守衛的士兵問道:“那姑娘可是醒了?”
士兵恭敬地回道:“副將,那姑娘昨夜睡下之後,裡面就沒有動靜了,到現在還是一樣安靜,也不見那姑娘出來過。”
董元旭往裡面探了兩眼,想到昨天白桐羽說的男女授受不親,只好按耐住進去的衝動,朝守衛的士兵吩咐道:“等會兒裡頭的姑娘醒了就來報我。”
士兵應下之後,董元旭才踱步離開。
董一幾人遠遠地看着,竊竊私語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副將這兩天不太對勁?”
衆人齊齊點頭,董四附和道:“不是不對勁,是相當不對勁,昨天副將在那姑娘帳篷裡待那麼久就更不對勁了!”
想他家大少爺也是從小熟讀四書五經,謙謙君子一枚,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到現在董四還是沒能想清楚。
董六狐疑地問道:“你們說,副將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着了那女子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