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羽機靈地起身回道:“父皇母后,要不就讓兒媳婦留下來照顧妞妞,若是妞妞好了,兒媳婦再去向你們稟報,如何?”
白桐羽是醫者,她留下來照顧董沁妍,董成虎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當即笑着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也不用一直守在這裡,定時過來看看就行了。”
顧水秀很是無奈,倒沒有交代這些亂七八糟的,而是正經地說道:“你如今還要泡藥浴,至少還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遮蓋身上的氣味,既然你要待在傾城宮,不如把藥浴拿過來泡,也生得你還要明秀宮跟傾城宮兩邊跑。”
董成虎拍了一下腦袋,這件事情還真是他疏忽了,竟然忘了白桐羽還在浸泡藥浴,“你母后說得對,這樣吧,這段時間你乾脆就住到傾城宮來,反正這幾日元旭也忙着招待使臣的事情,抽不出空閒陪你們,等再過幾日,使臣離開之後就好了。”
“說到使臣,皇上打算怎麼安置大魏的柔公主?”顧水秀現在還在琢磨着這件事情,她只見了這柔公主一面,宮宴上一副事不關己淡漠的樣子,彷彿自己是局外人似的,就是談到賜婚之事,也沒什麼變化,令她看不透,還不如吐谷渾的金和公主來的好。
雖然鬧騰了一些,但性子明媚,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又透露着一股機靈勁兒,令人看着便心生歡喜。
董成虎嘆了口氣,更覺得煩悶,“現在只能把這柔公主嫁給元傑或者元正了,但我們都知道,長幼有序,最後肯定是說給元傑,我也問了這孩子的意思了,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一臉無所謂,我是拿他沒有辦法了,等使臣全都離開了,再問問那孩子的意思吧!若還是這般態度,我就直接賜婚。”
董成虎已經被董元傑給整得沒了脾氣,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每天都掛着一張笑臉,他究竟在想什麼,董成虎也猜不透,着實惱人。
顧水秀尋思了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情先不急,這柔公主是個什麼性子我現在還沒弄清楚了,改明兒我召柔公主進宮坐坐,好好觀察一番,不過這次也是拖了大魏三皇子的福,那些人才沒在宮宴上蹦躂着要給元傑元正選王妃。”
這點董成虎倒是很贊成,“有利有弊吧!好了,妞妞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去御書房了,有什麼情況記得第一時間讓人過去通知我。”
顧水秀輕笑着挽着董成虎的手離開,把傾城宮的事情交給白桐羽。
等帝后走了,白桐羽才鬆了一口氣,差點沒軟在地上,“小妹,你可真是大膽,竟然還裝病!你不知道,剛剛父皇都急成什麼樣了!”
剛剛白桐羽和顧水秀前來給董沁妍看病的時候,董沁妍就一直給白桐羽使眼色,白桐羽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配合着董沁妍在顧水秀和董成虎面前演了一齣戲,她進董家這麼久,還從沒做過任何陽奉陰違的事情,這次可真是嚇死她了。
董沁妍在妙人的攙扶下靠着牀仰臥,這才凝重地說道:“嫂子,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宮宴那日我見那大魏三皇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當時他提出和親,要嫁公主,還要娶我朝公主,分明就是衝着我來的,只是因爲父皇變了臉色他纔沒再提這個要求。
世人都知道父皇就我一個女兒,絕對不可能把我嫁出去和親的,魏皇不可能打我的主意,這娶我之事應該是三皇子臨時起意提出來的,現在被父皇駁了,你說他會不會做點什麼?
要知道這人在大魏可是臭名昭著,連自己父親的妃嬪都敢染指,我若是不防着一些,萬一被算計了怎麼辦?”
屋外正要進來稟報的溫伯雲正好聽到董沁妍的話,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一聲不吭,繼續聽裡間的對話。
白桐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聳人聽聞的消息,驚得長大了嘴巴,“妞妞,要是這樣你可怎麼辦?幸好這裡是皇宮,沒有傳召不能進來,要不還真就危險了。”
董沁妍搖搖頭,並沒有白桐羽這般樂觀,“這樣的事情不止大魏皇室發生過,大梁皇室也有,這宮裡不知道有多骯髒,在你沒有涉及的院落裡,說不定什麼時候被人挖了一條暗道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真的想進來有的是法子,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也知道某條通往皇宮的暗道呢?
或者買通了什麼人,裡應外合也是有可能的,法子千千萬萬,根本就防不勝防,我若是不裝病,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嗎?當然我這麼做,更多的是因爲嫂子是女醫,父皇母后信任你的醫術,有你在我身邊,父皇肯定不會召那些亂七八糟的太醫進傾城宮,更加杜絕了外人進來的可能。”
白桐羽已經聽傻了,不禁感嘆道:“小妹,嫂子真不知道怎麼說你纔好,明明你也是山中長大的,爲何進了建康換了身份,你不僅沒有任何不適應,甚至還遊刃有餘,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就昨天那鳳棲琴的事情。
嫂子到現在還想不明呢,你是怎麼知道這鳳棲琴的辛密,連巫族爲何製造這鳳棲琴都這麼清楚!我跟你一比,感覺自己真沒用,跟着母后學了這麼久,連你的兩成都學不到。”
董沁妍聽了不禁苦笑連連,她能說她上輩子就是名門望族出身,還曾經是大梁的皇后,掌權近十年,可不是白桐羽可以比的,“嫂子,你當這個太子妃還不到一年,慢慢來,會好的,再給你三四年的時間,我相信你會變得完全不一樣的。
至於我,爹在我出生那年就從軍了,母后是以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我的,自從父皇當了起義軍的大將軍,那會兒我的學習課程又變了,雖然我從小在山裡長大,但名門閨秀該學的東西我是一樣也沒拉下,不止母后盯着,就是太傅也盯着,不一樣的,所以沒必要跟我較這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