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在楊子軒六人和裴家人中間的正是於一的三個兒子,於洪俊、於洪飛、於洪海,還有於七於九等人家中的小子,這些人合起來也有十來個,各個長得強壯健碩,看着也不是好惹的主。
更重要的是,於一等人全是董成虎一派的,這次武比董成虎打的算盤就是讓楊子軒六人和於一於九等人的孩子脫穎而出,削弱裴家的勢力,等這些人起來了之後,朝堂上可以再慢慢換血,這樣他才能更快地掌握整個大齊。
不同於楊子軒和裴中信的分析,於洪俊對身邊的弟弟們說道:“等會兒上場了不用顧忌什麼,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出全力就是了,咱們堂堂正正的,只要對方認輸咱們就停手,也不用把人往死裡逼,懂嗎?”
於洪飛等人趕緊猛點頭,“大哥,我們等會兒要是跟那兩方勢力對上怎麼辦?”
於洪海有些忐忑地說道:“大哥,裴家那邊看着來勢洶洶的樣子,都是戰場上見過血的,這些人下手可不會留情,倒是楊子軒爲首的那六人看着順眼一些,看他們的樣子就沒有什麼殺傷力。”
於洪俊聞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自己弟弟怎麼就這麼缺心眼,難道他不知道不咬人的狗才兇嗎?
“我跟你們說,不管等會兒是跟誰打,都不可以掉以輕心,就你們說的人畜無害的楊子軒等人,前陣子就一個楊子寧便打得中書令大人家的孫子臥牀不起,連科舉都考不了了,聽說當時他可是一人獨挑了一羣人,除了中書令大人的孫子不會功夫,其他的都是護衛,全都敗在他的手上,而他才十二歲。
我才其他人的功夫都不會比楊子寧弱,這麼看來,你們還輕視對手嗎?”
於洪海直接傻眼了,在楊子軒六人中觀望了好一會兒,很快就找出了楊子寧,那小子估計是因爲習武的原因,才十二歲看着就像十五六歲似的。
“就是他嗎?”
於洪俊順着於洪海指的方向點點頭,再看看評審臺上的董元正,不由得頭疼道:“看到沒有,這次武王也出面了,武王可不是吃素的,等會兒真的對上咱們不用留手,但也不能下殺手,要不就是得罪武王。”
於洪飛等人不由得猛吞了口水,看看董元正,再看看楊子軒等人,皆是頭疼不已,他們自小練武,頭腦也直,還真不懂得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就在各自打着小算盤的時候,外面的守門護衛突然高聲道:“淑嫺公主、端慧公主、鎮國公、定國公、武寧候、安平候、寧國侯到。”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震驚地看向考場大門,就連評審席上有些懶洋洋的董元正都跟着猛站了起來。
董雲梅和董雲蘭走在前面,後面跟着鎮國公等人,接受了衆人的行禮之後,董雲蘭纔開口道:“免禮,本宮跟淑嫺公主和諸位國公爺侯爺過來就是湊個熱鬧,你們該怎麼考試就怎麼考試,不用介懷,還請武王殿下主持武比考試。”
董元正朝董雲梅和董雲蘭示意一下,當即嚴肅地環視整個考場,原本還有些議論之聲的考場立馬安靜了下來,董元正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看了看天色,沉聲道:“武比考試現在開始!考官宣佈各個考生的對手以及比賽次序……”
董雲梅看着自家的兩個孩子,有些擔心地朝身邊的董雲蘭說道:“小妹,你可擔心?”
董雲梅看到場上一些凶神惡煞之人,心就不由得猛縮了起來,這麼些年,她雖然見過左豐實和左豐仁習武,卻不曾見過他們跟人對打,也不清楚自己兩個兒子究竟是何實力,不免憂心忡忡。
董雲蘭笑着寬慰道:“大姐,咱們都在呢,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不是還有侯爺他們在嗎?你看,元正還在評審席上坐鎮,一旦有什麼不對,元正肯定會第一時間出手的,不用擔心,再說了,兩個孩子自小習武,雖然不能說武功蓋世,但也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安心便是。”
董雲梅邊上的左青松點點頭,很是贊同董雲蘭的說法,“有我這個親爹在這裡,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出事?我剛剛跟你說了,叫你不要過來,等會兒你看到孩子們上場估計更擔心。”
董雲梅嘟喃了兩聲,倒是沒有反駁左青松的話,接下來便安安靜靜地看着。
第一輪考試很是簡單,十個人一組,上場混戰,只有一人可以勝出,總的有一千多人,分了一百多組,第一天就是這混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爲之,楊子軒六人都不在同一組,裴家於家那些人也全都分開了。
衆人不出意外的全都出線了,第一天勝出的這些人已經可以封武舉人了,第二天便是這些武舉人的比拼,從這些人裡面篩選出武進士,第三天才是武進士的比拼,從武進士裡面選出前三甲。
董雲梅看到自家兩個小子完好無損的勝了,重重鬆了一口氣,那喜形於色的樣子簡直比兩個孩子還要高興。
左青松只是無奈地輕笑,卻沒說什麼,希望明後兩天董雲梅不要再吵着要過來看比賽,畢竟,到時候可是真的會見血。
“小妹你看,咱們兩家的孩子都贏了!我今天回去可要好好獎勵獎勵他們。”董雲梅的眼睛泛着星星。
看得董雲蘭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接下來的比賽纔好,只能跟着訕笑。
評審席上的董元正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站起來說了兩句場面話便讓所有人撤了,敗了的人明天便沒有資格再入這個考場了,勝利的人接下來的挑戰會更加嚴峻。
夜幕降臨,寧國侯府燈火通明,董雲梅心疼地看着兩個兒子,連連給兩人夾菜,“來,多吃一點,今天辛苦你們了,等這次武比結束之後,你們就可以好好放鬆放鬆了,要是你們兩個都是勝出,你們舅舅舅娘肯定很高興……”
董雲梅還在碎碎念,左豐實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只能默默地聽着,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