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宮這邊,顧水秀看到這麼多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歡喜地笑道:“今兒是吹了什麼風?竟然把你們都招來了!本宮的明秀宮已經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
“朕也很好奇皇后這邊怎麼這麼熱鬧!”董成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衆人驚覺轉身,當即跪下行禮。?
“行了,不必多禮,今天皇后這裡可是有什麼喜事?朕也來湊湊熱鬧。”董成虎笑呵呵地說道,目光望向沈江安等人,心下很是疑惑。?
帝后兩人都這般問了,董雲蘭等人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各個你看看我,我看看,最終全都看向沈江安。?
董成虎好笑地說道:“江安,是你讓大家進宮的?”?
沈江安面對董成虎的詢問卻是不慌不忙,站出來緩緩說道:“啓稟皇上,小子也是無可奈何!”沈江安當即把在太傅府碰到裴東祈的事情說了,爾後爲難地看了看梁氏和沈悅彤,一咬牙,心一橫,當即說道:“皇上,定國公欲替家中的子侄求娶我家小妹,可是我與爺爺爹爹都不希望妹妹嫁到裴家去,不得已,小子只能找進宮的藉口搪塞過去。”?
董成虎聽了沈江安的話,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梁氏卻是一臉震驚,這些事情她壓根就不知道。?
顧水秀髮現梁氏的異樣,溫和地問道:“鎮國公夫人可是不知情?”?
梁氏想都不想便點點頭,“臣婦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之前國公爺不曾說過,公公也不曾透露過任何風聲。”?
沈江安補充道:“皇上,剛剛我們還在爺爺那邊喝茶的時候,爺爺聽說定國公到了,便趕我們走,看樣子是不想我們跟定國公一起坐下,小子不知道爺爺的用意,但是那個時候定國公不過才下朝,又不像我們似的要去報喜,竟然直接就去了爺爺那邊,實在很奇怪。”?
沈江安可不會因爲沈家和裴家的關係有所顧慮,一則是他小的時候就到了翠竹山,沒有跟裴家怎麼接觸,無甚感情,二則是他不喜歡裴家那種氣氛,跟裴家的同齡人說話也說不到一塊兒,現在還因爲裴家打沈悅彤的主意而心生反感。?
董成虎和顧水秀從沈江安的隻言片語中大概猜出了原因,夫妻倆相視一眼。?
顧水秀當即親切地笑道:“既然你們今天都過來了,也不能白來,乾脆就在本宮這裡好好玩上一天,本宮讓人把文王武王,柔公主都請進宮,人多熱鬧一些。”?
沈悅彤有些激動,緊張地問道:“皇后娘娘,傾城公主呢?”?
顧水秀看着沈悅彤的目光充滿了喜愛,寵溺地說道:“妞妞這會兒估計還在傾城宮,之前傾城宮翻修,皇上乾脆讓人把整座宮殿都拆了,依着那丫頭的心意重新修建,好不容易前陣子終於修好了,這丫頭的新鮮勁兒還沒消呢!這會兒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本宮現在就讓人去叫公主過來。”?
沈悅彤立馬高興了,笑嘻嘻地向顧水秀道謝。?
梁氏看她這樣子,無奈地苦笑道:“這丫頭自從在宮宴上一睹公主風采之後,就像丟了魂似的,嘴裡時不時就說公主如何如何厲害,臣婦也是無奈。”
顧水秀沒想到沈悅彤竟然還是董沁妍的迷妹,莞爾道:“既然如此,等會兒妞妞過來了,她們倆倒是可以好好說說話。”
今天趙氏也把楊瓊和顧怡君帶進宮了,顧怡君的性子不像沈悅彤這般率真,進了明秀宮後,便一直乖乖地挺直了腰桿端坐着,低眉順眼,看着與顧慧君有幾分神似。
顧水秀想起之前趙氏對她說的和秦家結親之事,目光轉移到秦祖新身上,秦祖新長得不像一般的武夫,反倒是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只不過因爲個頭較高,看着壯士許多。因着他這次參加的是武舉,雖然沒能拿下武舉一甲,卻也進了三甲,已是武進士出身,再加上將來要繼承武寧侯的位子,顧怡君配他也合適。
正好董成虎也在邊上,顧水秀便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董成虎的目光立馬轉向秦祖新和顧怡君,想了想,笑道:“你們怎麼說也是新科進士,皇后也見過了,就隨朕去御書房一趟,朕有些事情正好考校一下你們。”
秦祖新等人不好怠慢,當即應下,隨董成虎離開。
董成虎一走,明秀宮的氣氛立馬輕鬆了不少,當董沁妍踏進明秀宮的時候,還奇怪地問道:“母后,我剛剛好像看到父皇領着一些人從明秀宮離開,他們是?”
顧水秀笑眯眯地朝董沁妍招招手,爾後朝沈悅彤她們說道:“妞妞已經來了,你們這些小姑娘有什麼話要說就到一旁說去,不用陪着我們。”
顧水秀這是變相打發董沁妍支走沈悅彤等人。
柳月怡聽顧水秀的意思,大概猜到她的用意,便朝身邊的秦明珠道:“你要年長公主兩歲,等會兒幫着公主看着幾個妹妹,好好相處,可別鬧矛盾。”
顧水秀就喜歡柳月怡這樣的玲瓏心肝,不用她多說什麼,便能很快意會她的意思。
等小輩都走了,顧水秀立馬朝趙氏說道:“娘,之前你跟我說的事情,皇上沒有什麼意見,也同意下旨賜婚,趕早不趕晚,現在新科進士都出來了,只要是沒定親的都成了人人惦記的香饃饃,我知道事情沒定下來你們心裡沒底,等會兒皇上會讓陳公公下旨的。”
趙氏聞言,心下一鬆,神情立馬舒展了,柳月怡當即起身給顧水秀行禮,感激地說道:“臣婦多謝皇后娘娘,只是臣婦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哦?”顧水秀驚訝地看着她,饒有興致地問道:“說說看,是什麼事?”
大家都是自己人,柳月怡也不矯情,直言道:“皇后娘娘,臣婦就明珠這麼一個女兒,如今也留到了十九歲了,在咱們那裡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去年咱們到了建康,臣婦曾問過我家侯爺,只是侯爺說時局不定,孩子的親事不能草率決定,便擱置下來了,拖到現在孩子都十九了,臣婦心裡實在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