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秀無奈地搖搖頭,“情之一字最傷人,也最能治癒一個人,可惜這孩子執念太深了,他看不破,我們也不能強迫他,如今也只盼他自己能早日想通了。”
董成虎和顧水秀兩人是真心希望楊子軒能找到與自己真心相愛的另一半,幸福美滿地在一起。
楊子軒出了董成虎的書房,這才鬆了一口氣,頭疼地想着回建康的事情,他已經知道董沁妍生下女兒是事情,按理來說他應該放下了,只是還是無法坦然地面對董沁妍,就這麼回去,他總覺得還不如當初不要離開建康。
兩個月後,楊子軒終於收到有用的消息,激動地把那些消息告訴董成虎,一行人收拾行李開始往白水郡趕。
錢將軍聽說帝后和楊子軒等人要去白水郡,差點喜極而泣,恨不得敲鑼打鼓恭送他們,面上卻要做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還真是難爲他了。
八月的天正涼爽,趁着微風正好,陽光不燥,一行人趕路也覺得無比愜意,董七騎着自己的大馬,回頭看了看馬車,偷偷追上楊子軒,試探着問道:“子軒,你那邊究竟查到什麼好消息,我怎麼覺得皇上這幾天激動得有些過分,好像恨不得立馬飛到白水郡似的。”
楊子軒想,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便壓低聲音道:“我派出去的人查到白水郡的董家村就是皇上的老家,這次可是有根有據的,皇上已經收到那些資料了,這才迫不及待地想去白水郡看個究竟。”
董七震驚地追問道:“那豈不是說皇上老家還有親人?”
楊子軒沉痛地搖搖頭,用口音說道:“都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活着的,皇上就是去看看……”
董七皺着眉頭,好半天才看懂楊子軒的意思,不由得跟着擔心了起來,不過他擔心的是董成虎和顧水秀的安全,白水郡那個地方可不比其他的,三國在那裡交匯,什麼三教九流都有,那裡可是真的混亂,而且潛在的危險很多,他們這次帶出來的人又少,董七總覺得心中很是不安。
不過,不管他怎麼擔心,他們還是慢慢靠近白水郡。
進了白水郡後,董成虎和顧水秀終於見識到這個地方的奇特之處了,街上有許多穿着奇裝異服的百姓,說是奇裝異服,其實就是穿着帶有明顯標誌的特殊服飾,看着應該是屬於某個部族,或者某個村落,還有人身上戴着一些大魏流過來掛飾,總之什麼樣的人都有。
更讓董成虎驚奇的是,大街上竟然有人牽着一大羣羊賣羊奶,還有人買羊肉,直接當場宰殺,血腥味沖天,而路過的百姓卻是一幅習以爲常見怪不怪的樣子,看那賣養的主人,穿的是牧民的衣服,又是另一種風情。
更有甚者,顧水秀竟然見到了駱駝,這種在二十一世紀都很難親眼看到一回的動物,竟然有人光明正大的騎在大街上。
顧水秀指着那隊騎着駱駝的人馬,驚呼道:“他們怎麼騎着那東西?”
楊子軒對西南的情況瞭解得深一些,聽到顧水秀的驚呼,便騎着馬走到馬車邊上,解釋道:“舅娘,那東西叫做駱駝,因爲吐谷渾地界內有許多荒漠,這駱駝便是從吐谷渾過來的,一般只有有錢人家纔買的起,在白水郡也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之前董成虎和顧水秀已經交代過楊子軒,進了白水郡之後不能再稱呼他們皇上皇后,楊子軒只好喚他們舅舅舅娘,而董七等人則稱呼他們老爺夫人。
董成虎看顧水秀一直盯着駱駝瞧看,以爲顧水秀喜歡駱駝,便說道:“等會兒咱們也買兩隻給你當馬騎。”
顧水秀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我要騎駱駝做什麼?我只不過是覺得這駱駝長得這般高大,第一次見到驚奇了一些罷了,你可別幹那種蠢事。”
董成虎沒能得到顧水秀的表揚,反而被她說了一頓,不由得訕笑着摸着自己的鼻子。
楊子軒裝成沒聽見沒看見,省得遭白眼。
一行人在白水郡的府城穿行,故意繞了府城一圈才找了一間稍微靠譜一些的客棧入住。
客棧掌櫃的看董成虎一行雖然低調,卻是談吐不凡,一眼便看出他們身份不一般,親自上前服侍,既周到又諂媚,還做得天衣無縫,看他那老練的樣子,簡直就是人精。
顧水秀帶着欣賞的眼光看掌櫃的,董成虎和楊子軒幾人則對掌櫃的有些反感,等安頓下來,賞了掌櫃的一些賞銀,便不耐煩地讓掌櫃的下去。
“你們不覺得這個掌櫃是個人才嗎?你看,這人要是招攬到鋪子裡,尤其是那種錢莊賭場,有這樣的人精在,肯定四平八穩,一點風波也生不起來。”
“水秀,你這麼看好這個掌櫃的?”董成虎不可置信得盯着顧水秀,好像活見鬼了一樣,換來顧水秀一個白眼。
“我是說,這樣的人在某些場合也算得上是個人才,難道不是嗎?而且你們別忘了,這個掌櫃的一把年紀了,這客棧也有些年頭了,他對這一帶的事情肯定比誰都熟悉,這樣的人不正是我們需要找的人嗎?”
被顧水秀這麼一提醒,董成虎纔想起來他們確實需要一個熟悉白水郡的地陪,接下來還有一些事,都得靠着地陪。
“子軒,你現在馬上去把掌櫃的叫過來,咱們多花一些銀錢,讓他這段時間陪我們出行。”
楊子軒聞言,立馬出去找掌櫃。
顧水秀這才接着說道:“不止是掌櫃的,咱們還需要去拜訪更多年長一些,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儘可能從他們口中探聽出董家村的過往,若是能找到董家村之前倖存的那些人就更好了。”
這也是董成虎希望的,不過他不敢去深想罷了,害怕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會越大。
屋子裡的人不知道,出去找掌櫃的楊子軒竟然碰到了麻煩。
楊子軒剛剛到客棧一樓的大堂尋找掌櫃,此時快到了晌午,客棧一樓的大堂坐着好些吃飯的客人,本來安安靜靜,結果一個角落裡突然傳來幾聲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