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他情願不情願。
如今董成虎回宮了,董元旭自然不可能再接着待在御書房辦公,便拉着楊子軒去了太子府。
白桐羽看到楊子軒還愣了片刻,旋即驚喜地說道:“是子軒回來了!那是不是說父皇母后也回宮了?”
白桐羽眼睛亮亮的,希翼地看着董元旭。
對視白桐羽這眼睛,董元旭哭笑不得地點點頭,道:“父皇母后剛剛回來,太累了,都歇下了,同父皇母后回來的還有一羣人,想必就是父皇信中說的原家人,這是父皇目前爲止找到的董家姻親,不管親疏遠近,咱們都要周到一些,晚些時候你進宮請安,順便問問母后這原家的安置問題。”
白桐羽一一應下,雀躍得像個不出世的小姑娘,連帶着她那幾個兒子也跟着歡呼不已,小孩子哪裡知道高興什麼,只是因爲母親高興,便也跟着高興罷了。
楊子軒隨着董元旭去了書房,一肚子的話想要吐槽,卻礙於董元旭的身份,拉着個臉杵着跟一根木頭似的。
董元旭隨意那麼一坐,翻了翻白眼笑罵道:“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了,別做出那副死人臉,我看你出去一段時間精神狀態看着還不錯,說說吧,在外面都碰到什麼了?”
楊子軒隨意找了把凳子,學着董元旭的樣子懶散的癱坐下去,有氣無力地埋怨道:“表哥,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弟,這才千里迢迢趕回來,你不心疼心疼我也就罷了,連一口吃的都沒有,就問我正事,你還是不是我表哥了?”
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楊子軒可不會想人前那麼恭敬,一下子就暴露了兩人私底下的關係。
董元旭氣笑着踢了楊子軒一腳,出去讓人送吃食進來。
看着楊子軒像餓死鬼一樣吃不停,董元旭腦門上佈滿黑線,眼前這人肯定不是他穩重獨當一面的表弟,怎麼出去一趟變了一個二貨回來了呢?
楊子軒看董元旭一臉探究,總是盯着他不放,看着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拭了一下嘴角,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了,表哥想問什麼就問吧,雖然我不一定答得上來。”
董元旭差點絕倒,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來人,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撤下去。”董元旭看着一桌子杯盤狼藉已經無力吐槽。
這般折騰一下,半個時辰的時間又沒了。
楊子軒見逗得差不多了,這才隨着董元旭到一邊說正經事。
“表哥,我知道你是想問我們在白水郡的事情,不過那邊的問題現在已經解決了,咱們還是先來說說蜀郡之事,想必鄭家那些人已經押送到建康了,表哥該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甚至這段時間表哥應該問出更多的東西。我知道表哥還沒處置鄭家那些人,所以想提醒表哥一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母后也希望我從輕發落?”董元旭不解地眯着眼盯着楊子軒,對楊子軒說的話很是意外。
楊子軒則是聽到董元旭說出“也”這個字迷惑了,“難道還有其他人替鄭家求情?”
董元旭嘆了口氣,緩緩點頭,“就在鄭家那些人被押送到建康沒幾天,妞妞從溫伯雲那裡聽說了鄭家的事情,竟然進宮向我求恩典,要去看那些人,我也沒想那麼多,以爲妞妞好奇罷了,就隨了她。
聽密牢裡的人說,妞妞在裡面和鄭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出來的時候眼眶還紅紅的,然後就到我這裡替鄭家人說情,我當時被她整得一個頭兩個大,想不通爲何那丫頭要替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鄭家人求情,尤其這鄭家人還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沒答應她,只說等父皇母后回來再處理。現在父皇母后回來了,那丫頭肯定會因爲此事去求父皇母后。”
楊子軒愕然地聽着董元旭的話,心裡卻想起當初顧水秀在見鄭夫人時的異樣,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想不通這裡頭的關鍵,楊子軒只好把這件事告訴董元旭。
整得董元旭也跟着糾結了起來。
“表哥,你要不好好想想,說不定皇后娘娘跟公主真的和鄭家人有過接觸也說不定呢!”這話說出來楊子軒自己都不信,不說蜀郡距離永嘉郡十萬八千里,就說她們的年紀也不可能有交集的。
董元旭沒好氣地翻了好幾個白眼,想不通,只好長舒了一口氣,先把這件事情放一邊。
“總之父皇母后已經回來了,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置就看父皇的意思了,至於蜀郡那邊那些被抓的官員,全部處死,以儆效尤,後續的空缺已經補上了,那邊的問題不大。
我好奇的是白水郡的事情,這回父皇母后也就在蜀郡和白水郡待的時間比較長,結果這兩個州郡的官場立馬來了一個大清洗,可見外放的官員有多可怕!以爲天高皇帝遠就能爲所欲爲!我打算上書,建議父皇增設監察機構,負責監督這些外放的官員,也能讓他們有所忌憚。”
這件事情董元旭已經考慮很久了,也讓文武百官各抒己見,如今已有雛形,現在董成虎回來了,他們再完善完善,就可以實施了。
楊子軒對於董元旭的這個想法舉雙手贊成,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這所謂的監察機構。
董元旭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談這些,而是追着他問白水郡的事情。
楊子軒無奈,只好一五一十地把白水郡發生的一切告訴董元旭,末了無奈地吐槽道:“爲了照顧原老爺子也就是姑爺爺,我們這一路遊山玩水回來,我可是給他們當了一年的小廝,我容易嘛我!”
看楊子軒這有氣無力,耷拉着腦袋的樣子,董元旭不厚道地哈哈大笑,最後才問起董家祖墳的事情,這個可是大事。
“父皇可是有說什麼時候遷墳?”董元旭想的是,遷墳這樣的大事,到時候說不定還要他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