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靠在牆邊,靜靜的等待時機,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開了,一個身影出現了他們面前,她的步履有些踉蹌,搖搖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穩。
程遇安一呆,這個女人正是柯米琪。
唐月和阿杰都認識柯米琪,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而是跟程遇安打了個眼色。
程遇安暗暗戒備,因爲柯米琪沒有帶着米諾出來,是不是意味着米諾被留在房中做了人質?
這個想法很突兀卻也可怕。
他示意兩人暫時觀望,他自己大步走了過去,沒有發出一點聲息,就像隱藏在暗夜的幽靈。柯米琪見有人走來,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樣貌,她低低的叫了一聲,“是遇安嗎?”
“沒錯是我。”程遇安來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抓到一旁,“到底出了什麼事?”
話音一落,柯米琪整個人便已經靠了過來,而且哭的是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不管程遇安怎麼問她都是低低的啜泣也不說話。
無奈,程遇安只能任由她抱着,這麼近的距離,可以很直觀的從她的聲音中感受到痛苦和掙扎。
“米諾呢?”見她哭個沒完沒了,程遇安只能趕緊詢問最重要的事,沒有見到米諾,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要是因爲他而連累了那個孩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的。
“米諾他在房間裡。”終於柯米琪收斂了哭腔,指着沒有一絲燈火的房子。
對此程遇安皺起了眉頭,“家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他說的隱晦,沒有直白的問及是不是被人脅迫的。可柯米琪卻茫然搖頭,“沒有啊,家裡就我們兩個。你爲什麼會問這個?”
“你確定?”
程遇安的聲音有些高,他有些不悅,這個女人居然幫忙隱瞞,難道爲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將他引誘進去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叫你來是因爲……”柯米琪只說了一半便收聲,似乎有難言之隱,這讓程遇安越發的不解,不懂這女人大晚上叫他過來,哭的沒完沒了也不說明情況,葫蘆裡到底在賣的什麼藥。
“你不說的話,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程遇安轉身就走,柯米琪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求求你遇安,別走好麼?”
“家裡只有我和米諾兩個人,真的沒有其他人了,跟我進去好嗎,我怕。”柯米琪還在重複着剛纔的話,一尺的距離程遇安確實沒有感受到她在說謊。而且現在就他們兩人,她應該沒有必要欺騙纔對。
想到了這一層,他便點頭,到時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要幹什麼。
他隨着米諾走進了房子,並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房內的一切都很寂寥,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蹤。程遇安走到客廳,站在那裡聆聽周圍的一切,只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居然是米諾!
這麼說來沒有人綁架她們,那這個女人大晚上的要他過來是做什麼!許久?開什麼玩笑!
腹誹的時候,柯米琪已經拉着米諾站在了他的面前,她低聲說:“對不起遇安,是電閘壞了,家裡停電了,我想請你幫我修一下。”
程遇安當場石化,他嚴重懷疑是自己的聽力神經出現了問題,這女人剛纔在說什麼?電閘壞了?耍他的吧!
見他沒有反應,柯米琪繼續解釋着,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恐懼,“我知道這麼晚叫你過來不對,但是我……我真的很害怕。”
“如果單純停電的話,你爲什麼在電話裡不直接說清楚,我可以叫人過來幫你修理。還有,停電有什麼好怕的?”
程遇安忽然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難道大半夜叫他過來只是爲了維修電路,可就算維修電路也不用搞的這麼神秘吧,還有那哭腔,那聲慘叫是怎麼回事?
太多東西都困擾着他,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等待柯米琪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手電筒朦朧的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有些悽美和哀怨。
她的眼神深蘊着痛苦,不像是僞裝出來的。
程遇安一怔,不懂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
柯米琪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門被撞開了,接着十幾道熾烈的手電光照了起來,令人的眼前一片暈眩,好久才緩過來。然後就聽到男人們大喝不許動,都舉起手來。
唐月和阿杰正戒備的掃視着客廳,見只有他們三個便皺眉走了過來,“他們人呢?”
“是啊,他們人呢?”程遇安承認,這是個烏龍,“沒有人,只有我和她們母子。”
“什麼情況啊老兄!”阿杰一臉的臥槽,對此程遇安只能苦笑,把柯米琪叫他來的動機說了出來,瞬間所有人都石化了,你tm再逗我?
“對不起啊唐月,這件事我也沒想到這麼,這麼離奇……”程遇安一臉的苦笑,面對這麼奇葩的女人,他還能說什麼呢?唐月見他有些鬱悶,便安慰道:“沒事就是幸運,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這都不是你我想看到的。”
這話確實沒錯,不然又是一陣生死掙扎了,白天的一幕,程遇安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雖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但總是用生命去演,早晚會出現紕漏,後果不堪設想。
隨後唐月又讓警員回去了,程遇安承諾不會讓大家白跑一趟,一定會請到場的警員大吃一頓。他們都表示感謝,畢竟出錯警的烏龍也不是沒有鬧過。
待警車呼嘯離去之後,阿杰開始維修電閘,少時家裡便恢復了清明。柯米琪呆呆的看着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很是不解,爲什麼她讓夏悅昕過來會這麼大陣仗,甚至還跟了一票的警察,她記得並沒有報警啊。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可以說說你到在在害怕什麼了吧。”程遇安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讓他出糗很好玩是嗎?
柯米琪現在大致弄清了狀況,知道程遇安誤會她被綁架了便讓警察趕來,這份機智深深的感動了她,但有些話實在是難以啓齒。又見他得不到真相不肯回頭的姿態,便默默轉身去了臥室,不知道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