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垂眸,似是在思考着什麼一般,略微想了一會之後,她忽兒慢慢擡起了頭,爾後溫婉一笑,“這般大膽的事,若是可以,我一直想試着做一次呢。”
瞧着她笑的真誠無比的模樣,柳千千不由得便緩緩伸出了手,“歡迎。”
安暖微微一笑,伸手同她輕輕握起,只柔聲着道:“多多指教。”
想來這溫柔的人說起話來都不一樣一些,不愧是能當花魁的人,這一舉一動瞧着都跟大戶人家一般。
柳千千心中惆悵,實是不想再扯這麼多人進來,正欲說些什麼,一旁的皇甫月澤便已經緩緩走到了她的身旁。
“好啦娘子,出發吧。”
初韻嘿嘿一笑,卻是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院子,只道:“是啊是啊,快出來吧,阿電估計都已經在等我們了。”
聽及此,柳千千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吧。”
就在她們幾人緩緩坐上馬車之時,曲縣的某個客棧之內。
沐絕如往常一般毫不避諱的站在窗邊,窗口處,一個鳥籠裡頭,兩隻小鳥時兒嘰嘰喳喳的叫喚幾句,時兒又吃着他扔進去的食物。
他一臉雲淡風輕的逗弄着鳥兒之時,屋內的冷暖卻是面色凝重,只微微地低下了頭,而後緩緩着道:“少主,您讓屬下盯着的柳千千,有所情況了。”
沐絕微微一頓,將手中的葉子輕輕塞入籠中,惹得鳥兒叫喚不停。
他挑眉,卻是略微無所謂着道:“她能有何動作?莫不是查到了些皮毛什麼的?不過這諾大的曲縣,現兒還能有什麼給她查的?”
頓了頓,他又接着道:“想來他們當真是來做個樣子的,不僅打擾了那麼多人的生意,還浪費了我們如此寶貴的時間,這般陪他們耗着,當真是無用的緊。”
一旁的冷暖緩緩擡眸,忽兒眉頭緊皺,只道:“少主,怕是沒那麼簡單,那個柳千千與皇甫月澤,許是在做着什麼我們看不清的動作。”
沐絕輕輕挑眉,“哦?說說,你瞧見了什麼?”
“那個柳千千今日甚是奇怪,去了次貧民窟後,瞧見兩個貧民死了,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毫無形象的哭了好久。”
聽及此,沐絕不由有些好奇了,於是便緩緩坐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你說,她爲了貧民窟裡的兩個百姓哭?”
冷暖輕輕點頭,“是的少主,且還是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沐絕微微驚訝的蹙了蹙眉,爾後又淡然的爲自己泡了杯茶水,這才略微嚴肅着道:“可有去查過那兩個死去的貧民?”
冷暖輕輕點頭,“恩,那兩個百姓昔日還是屬下殺的,不知少主記不記得之前紅香閣裡做事的小丫鬟?那時有個小丫鬟爲助柳千千逃跑,得罪了紅娘,就在那時,紅娘便有同我等說過,說那小丫鬟以下犯上,不僅敢逃跑,還敢幫着別人逃跑,讓我等殺了那小丫鬟的家人。”
說着,她又狠毒的眯了眯眸子,“我們柒水向來最是厭惡那些丫頭逃跑了,所以一有人想逃,便絕不會留下她的家人,那日紅娘一說,我便動手殺了那小丫鬟的母親與一個年齡甚小的妹妹。”
聽及此,沐絕面色一變未變,只緩緩的喝了口茶道:“繼續。”
冷暖恭敬的輕點了下頭,這才緩緩接着說道:“後而那小丫鬟被關到了柴房,聽聞還是皇甫月澤派人救出了她,最後更是將她帶到了青城太子府內,與柳千千一同爲伴。”
說着,她又略微嚴肅着道:“那日柳千千與皇甫月澤出城時,聽說那個小丫鬟也隨着她一塊來曲縣了,在半路我等要偷襲,而又顧及他們人多收手之時,曾無意瞧見一個侍衛也進了那馬車。”
沐絕垂眸,忽兒意味深長着道:“這般說來,那次進馬車的其實是四個人?”
“是的。”
瞧着她一臉嚴肅的模樣,沐絕不由更疑惑了,“可是那日我等瞧見他們的時候,分明只有兩個人進了縣衙,那個侍衛與那小丫鬟,幹嘛去了呢?”
冷暖微微低首:“侍衛倒還好解釋,畢竟他一下馬車,便有可能隨着其它侍衛去了,但那個與她一同來曲縣的小丫鬟,爲何會突然失蹤了呢?”
沐絕輕輕點頭,又道:“那個小丫鬟叫什麼?”
“好像是叫葉兒,因爲她被皇甫月澤的人救走,當時在曲縣還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葉兒……”
他喃喃自語的喚了一聲,忽兒危險的笑了一笑:“有趣,葉兒突然失蹤,柳千千性情大變,不僅如此,還親自去那個葉兒以前住的貧民窟,甚至爲她家人的死而失控大哭,如此手段,當真是有趣的緊,看來,是時候該動手了呢。”
一旁的冷暖只覺涼風拂過,不由得便顫了一顫,“少主的意思是……”
沐絕神色淡然,卻是起身便走出了屋門,同時若無其事着道:“走唄,去會會那個‘柳千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