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畢竟是御膳房,別的不說光效率就不是普通的廚子可以比擬的,上官雲霸剛剛吩咐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南宮彌音還在感嘆着御膳宮的奢侈,御膳房就已經開始上菜了。
因爲考慮到南宮彌音的修爲,御膳房甚至特例做了一清河龍門鯽魚。這種魚肉質鮮美不說,據說是從天宮之中游俠的天河,可以說是萬金難求。這道菜也是有喻意的,魚躍龍門變化龍。這一道菜只吃一口,威震天下。就算神龍,也不過是皇帝口中的飯事而已。
等上官雲霸吃完以後,菜品放到了長桌之上。南宮彌音才尷尬的發現,自己竟然夠不到桌子。幸好他身邊的太監有,馬上拿起盤子,給南宮彌音傳菜。這才避免了南宮彌音的尷尬。
“謝謝!”南宮彌音微笑着感謝道,不管怎麼說對方替自己解了圍,道聲謝是起碼應該的。就算南宮彌音聰明無雙,而且從小也算是被人服侍大的,這皇宮之中的吃飯方法還真是沒有見過。
人竟然離着飯桌十萬八千里,也不知道皇帝每天這麼吃飯是不是受得了。當然南宮彌音不知道的是,皇帝也並不喜歡這樣就是了,所以除了非常正式的場合,基本不會再這裡用膳。
“神女閣下不客氣!爲您佈菜是我的榮幸,您在靈山腳下收攏的流民之中,有奴才的親戚,奴才從他們那裡聽說過您的情況。
“哦?那這麼說你認識我?”南宮彌音好奇的問道。聽傳言的人他見過多了,直接從流民口中聽說過自己的人,南宮彌音還是頭一次見到。
太監恭敬的感謝道:“奴才對神女閣下可是感激的很,您救的人里正好有奴才的父母,如果不是神女閣下出手想救,奴才就算是自己爹媽死了都不知道,那可真真是不孝了。”太監說話雖然尖聲細氣,但是這身爲人子的,起碼的孝心還真是有的。
“神女閣下,這宮中的御膳可還符合神女閣下的胃口?”上官雲霸見南宮彌音跟傳菜的小太監不知道說些什麼,皺了皺眉頭出聲詢問道。
南宮彌音聞言,拿起筷子從餐盤之中夾起。這是這是第二道開胃菜,其中有蓮藕與紅椒,叫什麼名字南宮彌音自然是不知道的。嚐了一口,蓮藕清脆可口,酸甜開胃。
心中不由得感嘆道:“不愧是皇宮之中的御廚,這手藝還真是沒話說。”心中如此想着,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說道:“非常不錯!”
這道菜屬於餐前的小點,所以並沒有什麼喻意,意思全在第一道菜上。
“哈哈!好,來人給我賞!”上官雲霸龍顏大悅的說道。南宮彌音這才發現,上了菜以後,會在餐盤面前放上一掌小紙張上面寫着做這道菜御廚的姓名。
這可不僅僅是爲了賞賜,做菜出現問題的時候,也是要拿御廚試問的。而且御廚最好期待試毒的時候,也不要出什麼問題,否則不論身家性命不保,就算是全家老小也要一起陪葬的。
“謝主隆恩!”這話自然不是廚子說的,而是御膳房的首領太監說的。皇帝用膳的時候他自然是在飯堂外面守着,有什麼大事小情好及時處理。
雖然吃的不錯,不過時候南宮彌音可就鬱悶了起來。因爲這御膳跟普通人家,是大大的不同。普通人家就算你是富可敵國,也是不可能這麼吃飯的。
第三道菜,是一個一尺寬半尺高的大海碗,海碗中間乘着山一樣的大米,讓兩個太監臺了上來,大碗旁邊有一隻小碗,小碗裡的東西雖然看不見,但是這個味道南宮彌音能夠聞的出來,應該是糖漿之類的東西。
而且米還是生米,南宮彌音正奇怪這個要怎麼吃的時候,上官雲霸這纔將糖漿倒入米山之上,然後就示意可以端下去了。兩名太監將米山端了放在中間長飯桌的正中間。
彷彿看到了南宮彌音心中的疑惑,一旁負責給南宮彌音傳菜的太監趕緊低頭對南宮彌音解釋道:“神女閣下,這道菜是看菜之一。米山意思就是江山,糖漿冷了以後就會將米山凝固主,這叫做江山永固。”
南宮彌音聞言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就是,這麼多米只是用來看的,看完之後就扔掉?”對於銀錢,南宮彌音並不在意,但是糧食這麼個浪費法,南宮彌音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的。
接着一樣一樣的菜品端了上來,不過這次的菜品不是用盤子城的,而是用銅鼎盛了端了上來。每道菜都是給上官雲霸過目一眼,然後就擺放在餐桌之上,圍着那道江山永固慢慢的圍成了一個圈。
南宮彌音數了數,一共是12個銅鼎,正好將米山圍成了一個圈。南宮彌音心想:“看來這也是看菜了!”
果然旁邊的太監再次解釋道:“神女閣下,這12道菜,分別用的是鳳楚國12省的地方特色材料製作而成的,喻意爲江山永固,四海安寧。”
說完再次壓低了聲音悄聲解釋道:“如果那個省發生了叛亂,這個省的鼎就會拿掉,直到平定了叛亂纔會拿下來!本來的意思是提醒皇上不要忘了江山百姓!”
後面的話這名太監沒有說,南宮彌樣也沒有問。不過心中明白,這種喻意現在已經完全成了擺設而已。
而且南宮彌音對於這種毫無意義的鋪張浪費,感覺到非常的反感,要知道十幾道菜,上來沒有別的原因,只不過是爲了看上一眼,求個喻意而已。
最後,規矩性質的菜品都已經上完了,才正式開始正餐,這個時候南宮彌音早就已經餓的飢腸轆轆了。
每上一道菜,都會先給上官雲霸過目一眼。如果上官雲霸吃滿意,自然會有太監恭敬的給上官雲霸夾到碗裡。然後纔會端到飯桌之上。
“陛下?我等二人也吃不了這許多,是否可以停止上菜了?”直到上了40多道菜,南宮彌音覺得畢竟這御膳宮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這菜竟然沒完沒了的上,南宮彌音覺得有些太過誇張了。於是出聲制止道。
畢竟這些皇帝吃過的御膳,明顯不會再拿下去讓那些太監宮女們吃,最後應該只會直接扔掉,實在是太過浪費了。
“神女閣下無需在意,雖然只有我們兩人,但是這菜必須是要上滿的,這是規矩,108道菜,正和天罡地煞之數。喻意君權天壽,永保太平。”上官雲霸解釋道。
“民女知道了!”南宮彌音微笑着說道。心中確是冷笑着:“百姓們幾乎衣不遮體,而你這個皇帝,竟然吃一頓飯就要108道菜,而且還是每樣只吃一口,看來你也是命裡該絕於奢侈了!”
其實這到是南宮彌音冤枉上官雲霸了,身爲一個皇帝,江山畢竟是他自己的,所以他也知道這種奢侈浪費,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在御膳宮用膳,就是這個規矩,這些規矩是從鳳楚國建國開始就一直流傳下來的。到了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完全不受皇權約束的規則。
如果上官雲霸再這方面做出改變,不要說別的了,就算是朝廷之中的言官御史,也會上本冊參自己這個皇帝陛下。
所以上官雲霸在沒有必要,或者在十分正式的場合下也是不會來這裡用膳的。
就這樣108道菜,漸漸的全部上完。期間上官雲霸如果吃到什麼收益特別好的菜式,也會示意給南宮彌音佈菜。吃的高興了也會賞賜某個廚子。
這些菜的味道都是絕好的,畢竟御廚也都是從全國千挑萬選出來的名廚,手藝上那是絕對無懈可擊的。
南宮彌音吃的自然也是非常的開心,沒有人能夠真的拒絕美食的誘惑,尤其是做這些美食的,還是皇宮大內之中的御廚。
也許民間也有很多家傳廚藝,堪比皇宮大內之中的御廚。但是這些人無不潛伏在茫茫人海之中,想找到他們不但需要清楚的知道地點,也需要一些機緣跟運氣。
所以南宮彌音也是頭一次吃到如此美味考究的的菜餚。
上官雲霸見南宮彌音吃的眉色飛舞,連笑容也彷彿跌落凡塵,心中不由得有些喜悅,感覺自己離自己的大計,又是更近了一步。
於是趁機說道:“神女閣下,我們鳳楚國的御廚手藝,可還入得神女之口?”
“味道非常不錯!”南宮彌音笑着回答道、
“如果神女閣下願意留在我鳳楚國,可以每天都享受到如此美食!”上官雲霸誘惑道。
這也不怪上官雲霸手段淺薄,畢竟他所有的優勢,在南宮彌音面前都無法顯示出來,只有這口腹之慾,上官雲霸覺得即使是天宮之中,應該是清茶淡水,完全比不得俗世名廚。
南宮彌音聞言,正想着怎麼回答纔不會駁了這位帝王的面子。畢竟人家只是熱情的邀請自己,品嚐鳳楚國的美食,並沒有直接表達出別的意思。
“皇后娘娘駕到!”就在這個時候太監的稟報之聲傳了過來,竟然是皇后來到了御膳宮。
上官雲霸眉頭一皺,顯然對於皇后這個時候到來非常不悅,不過既然人已經來了自然不好趕走,皇后畢竟也是後宮之主,就算皇帝陛下也不得不顧及皇后的威信。
“喧!”
沒多久,四個宮女已經圍繞着一個宮裝美人走了進來,相比於上官雲霸的蒼老,這名皇后外表就年輕的多了,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臉的嚴肅。
皇后一身鳳冠霞帔,上面繡着七彩鳳凰,頭上滿是金燦燦的頭飾,但是卻沒有給人有種暴發戶的感覺。而是每種飾品搭配的恰到好處,將皇后映照的華麗異常。
皇后本人也是非常之美麗,甚至比之南宮彌音也不遑多讓。只不過臉上那副冷冷的面容,除了帶來幾分威嚴。反而還讓她的美麗憑空清減了幾分。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進入御膳宮以後,旁若無人連看都沒看南宮彌音一眼,就來到上官雲霸的面前,福了一禮見禮道。
“皇后平身!”上官雲霸見到皇后,雖然心中不悅,但是還是揮手讓皇后平身,然後才勉強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問道:“不知道皇后來此有何貴幹?”
“臣妾就是想念皇上的緊了,聽說皇上今天在御膳宮用膳,所以特意前來看看陛下!”皇后用與她嚴肅表情及其不符合的柔美聲音說道。
“有勞皇后掛念,朕最近國事繁忙,的確疏忽皇后了!”上官雲霸歉意的說道。不過顯然沒有什麼誠意。
“那臣妾就不叨擾陛下了!”皇后也不着惱,行禮轉身似乎就要離去。
不過來到南宮彌音身前的時候,才冷笑一聲說道:“不知道姑娘是哪位貴人?見了本宮也不行禮?還真是不懂規矩!”
“皇后!神女閣下是朕的客人,並不朕的妃子,請皇后自重!”南宮彌音還沒反擊,上官雲霸已經怒喝一聲訓斥道。
皇后聞言,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故作激動的說道:“原來是神女閣下,怪不得如此與衆不同,將陛下迷的神魂顛倒的。不過本宮好像聽說,神女閣下是天降神女。絕世的美人,現在看來,竟然一不過如此!”
“皇后!”皇后語氣之中的醋意如此明顯,任誰自然都能聽的出來。上官雲霸見皇后竟然當着南宮彌音的面說出如此諷刺之言,竟然什麼儀態威儀都不顧了,不由得怒道。
當然這其實也怪不得皇后,實在是從進入御膳宮開始,她就一直不停的在觀察南宮彌音。南宮彌音實在是太過出色了,就算容貌不分軒輊。
可是自己的氣質卻是完全比不了這個南宮神女的。皇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要看她顯得年輕,可是實際上已經是年過三十了。到了這個年紀的女人,對於男人的吸引力就會直線下降。容貌雖然可以勉強保持,但是其他方面確實大大的不如以前了。
而且自己因爲統領後宮,下意識的養成了一種威嚴的氣勢,但是沒有男人會喜歡這種氣勢,尤其是她的男人還是一國的皇帝。因爲這樣更是對她冷淡了許多。
現在的南宮彌音就彷彿她過去的影子,年輕美麗,充滿了對男人異常的吸引力。想到自己將來後宮之主的位置被這個女人頂替,而自己只能在冷宮之中度過餘生。想到這裡皇后不由得就會全身發冷。所以纔對南宮彌音保持如此的敵意。
同樣身爲女人,雖然南宮彌音沒有經歷過這種後宮爭鬥。但是南宮彌音瞬間就感覺自己完全理解皇后的感受,所以已經到了嘴邊的反擊話語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柔聲說道:“皇后娘娘說的對,民女其實也不是什麼天宮神女,只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已,比之皇后國色天香,自然是有所不如的!”
“你知道就好!”皇后聞言高傲的說道。
不過她感激的眼神也讓南宮彌音看了個正着。心想這個皇后還真是高傲的可以,心中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好意,嘴上卻是絲毫不示弱。
“皇后,還不退下!”南宮彌音看到了皇后感激的眼神,上官雲霸可沒有看到,暴怒的喝退了皇后。
南宮彌音見狀忽然心中一動。通過今天跟上官雲霸的接觸,南宮彌音已經名拜,上官雲霸應該是對她南宮彌音這個人產生了什麼興趣。他那赤裸裸的充滿佔有慾的眼神,南宮彌音又不是傻子,怎麼能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皇后正好是幫他解決了難題。於是出聲阻止道:“皇后陛下既然難得來了,何不一起用膳呢?”
“這個!”上官雲霸一陣猶豫,心中不停的咒罵皇后來的不是時候,但是南宮彌音開口了,他也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
只能答應道:“既然如此,皇后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說完也不用上官雲霸吩咐,早已經有人給皇后準備好了碗筷。
南宮彌音則注意到一個細節,其實皇后進來的時候早已經有人把碗筷都準備好了,這個時候才擺了上來。
到不是南宮彌音又多麼的八卦,實際上只不過是因爲她的實力絕高,所以對周圍環境的掌控力是非常強的,這個細節也只不過是南宮彌音下意識的注意到而已。這個細節,讓南宮彌音對於皇家的奢侈規矩,更是反感了起來。
南宮彌音到不是那種反對奢侈的人,實際上有條件的情況下她也並不介意有人服飾自己的飲食起居,不過南宮彌音覺得這種事情要適度,畢竟我們都是人,誰也不是真的就比誰高貴。
就像南宮彌音跟小翠住在四海客棧的時候,從來不要求小翠半夜起來服侍她。所以對於這種繁瑣的近乎苛刻的規矩,南宮彌音從心底裡反感了起來。
也許今天註定就是一個不太平的日子。南宮彌音早上剛剛跟劉萬堂發生衝突,回到家以後就被上官雲霸宣召到了皇宮之中。吃個晚飯也要面對那麼多的破規矩,現在皇后又突然闖了進來,而這種麻煩遠遠沒有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