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揚!岳父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你跟我女兒可是認定了你了。所以老夫也當你是半個兒子!有些話,岳父就要跟你說一說,免得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吃虧!”
“岳父大人請說!”裴耀揚故作恭敬的說道。心中卻十分的不以爲然。
季經臣自然不明白裴耀揚心中的彎彎繞繞。季經臣說的不錯,他的確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而且還拜入了沖霄派。尤其是自己這個女婿的身份還非常不一般。所以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自己的女兒。他對裴耀揚都是多有青睞。
“我不是說這兩個人就一定是清靈門的人。他們是其他九大派的任何一派的人都有可能,只不過是清靈門的人的可能性比較大而已!”季經臣分析道。
“但是,岳父大人,清靈門跟我們沖霄門的關係還是非常好的。他們怎麼會派人來找我們的麻煩?”裴耀揚驚訝的問道。
“哼哼……”季經臣聞言冷笑一聲,然後對裴耀揚說道:“耀揚啊!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還沒有經歷過,你以爲清靈門真的是好像與的?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會是十大派之中第一大派了。尤其是身爲道門。竟然能讓一個國家甘心的蟄伏在他們的羽翼之下,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你就沒有考慮過?”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
“清靈門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門派。現在天下大亂,你認爲清靈門能夠放過這個機會?鳳楚國那邊局勢,比北域國嚴重多了吧?爲什麼十大派一個高手都沒有往那邊派過?反而把高手全部都囤積到北域國這邊?”
“不會吧?”裴耀揚聞言失聲驚叫道。本來對於季經臣說得話他還不以爲意。現在聽季經臣抽絲剝繭分析的頭頭世道。也不由的就相信了幾分。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想當初驅趕邪道三派趕出原的時候,清靈門也只不過是正派之中一個小小的門派。可是將邪道三派驅除中原以後,清靈門確是一躍成爲十大門派之首。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季經臣笑着回答道。
“那這麼說,清靈門很可能要對我沖霄門下手?”那可怎麼辦纔好。裴耀揚聞言臉色大變,在房間之中急的團團亂轉,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賢婿不要驚慌!不要驚慌!”季經臣伸手製止了滿屋子亂竄的裴耀揚淡淡的說道:“你以爲你的父親爺爺都是笨蛋不成?連我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他們看不清看不透?老夫之所以跟你說,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的事並不都是那麼簡單的,凡事都要動動腦子!就好比這兩個人,出現的這麼莫名其妙!你怎麼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巧合?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岳父大人教訓的是,小婿手受教!”季經臣這麼一說,裴耀揚也終於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也是,如果沖霄門的掌門是這麼好相與的角色。沖霄門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自己是太過杞人憂天了一點。
“所以老夫才說,想報復這兩個人沒有問題。難道老夫就不想報復麼?不論他們有什麼目的,這兩個小輩竟然如此羞辱老夫。老夫比你還想報仇!”季經臣咬牙切齒的說道。對於南宮彌音於冷心絕兩個人,他也是恨不得將兩個人碎屍萬段。尤其是南宮彌音竟然將他打暈,這可以說是他行走江湖以來。從來也沒有碰到過的巨大屈辱。
“那岳父大人還阻止小婿?”裴耀揚奇怪的問道。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對於季經臣的態度已經慢慢的客氣了起來。從開始自稱我,到現在已經改稱小婿了。
“老夫不是阻止,而是我們要先查清楚這兩個人的出身來歷!如果他們是清靈門的人,就算是我們想要報復,也絕對不能弄出人命來,否則絕對會給清靈門以口實!如果是其他門派。我們的手段就可以兇狠一些。以作警告!如若不然,恐怕會給你的師門惹來什麼麻煩。就算這麻煩終究會解決,對你的爺爺跟父親也是不好的影響,你明白了麼?”
“岳父大人高見!現在就派人去查!”裴耀揚聞言大喜。馬上出去安排人查探了。像沖霄門這種十大派之中也是頂級的門派。就算是在這種小鎮子,也是能找到眼線的。
不過估計裴耀揚做夢也想不到,南宮彌音與冷心絕的確是適逢其會而已。而且就算不是適逢其會。他裴耀揚區區一個二世祖,有什麼資格讓南宮彌音於冷心絕對他用什麼手段?
興奮之下的裴耀揚並沒有發現,在他出門之後,一個人影突然閃了進來埋怨道:“爹!爲什麼趕我出去啊!”
“當然是爲了你好了,如果你知道的太多了。現在裴耀揚不會說什麼,但是你能保證他將來不會防着你?”季經臣冷冷的說道。
“咯咯!……”季雪妮聞言咯咯嬌笑道:“爹爹你可真是看的起他了,不是女兒說,就他這種二世祖,女兒只要隨便施些小手段,他還不就跟丟了魂一樣我說往東他不敢往西?”
季經臣則皺着眉頭說道:“安全第一,你拜進沖霄門不容易,我們最好不要功虧一簣!”
季雪妮白了季經臣一眼不滿的說道:“爹爹你不是更過分,還把這種隱秘都跟他說了,你就不怕他看出什麼來。不過爹爹你的吧辦法真有效,你看他對爹你那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簡直恨不得把你當親爹供着呢。”
“放心吧,就他這種二世祖。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核心內容,這些事情他也不會跟自己的父親與爺爺說的。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不背後捅刀子,就算是好的了!”季經臣冷笑道。
“不會吧?”季雪妮睜大眼睛驚訝道。
“這有什麼不會的?這小子志大才疏,薄情寡義!如果有那麼一天,他非但不會認爲是末日來臨。只會認爲是自己的機會。那個時候爲了他自己,就算要出賣他的父親爺爺,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所以宗主才選了他不是麼?”季雪妮嬌笑道。
季經臣也是哈哈大笑,不過笑了半晌又皺眉苦惱道:“不過今天突然出現的那兩個人到是讓我非常介意,年紀輕輕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家的弟子!希望不要壞了我們的事纔好!”
“是啊,幸虧爹爹你機靈。故意輸給了那兩個人!否則的話裴耀揚沒準也會懷疑我們!”季雪妮心有餘悸的說道。
“也並不完全是裝的!那年輕男子的修爲絕對是非常高的。至少跟我不相上下。就算那個女人,也有玄王巔峰的修爲。也不知道江湖上什麼時候跑了這麼厲害的兩個人!”
“要不要殺了他麼滅口?”季雪妮笑顏如花,話語中的內容確是殺機騰騰。
“不要多事!我只是奇怪兩人的出身來歷而已。現在宗主的大計要緊,萬萬不可多生是非!要不是今天你非要試探兩人,也不會差點功虧一簣了。”季經臣瞪了女兒一眼警告道:“你最好把爹的話放在心裡。武林之中的水深着呢。外一這兩人真的有什麼後臺背景。他們在這裡出了事,有人追查起來。外一要是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壞了宗主的大事,你我可就死不足惜了!”
“那爹你還不是,叫裴耀揚去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了麼?”季雪妮不滿的質問道。
“傻女兒!這兩個人滿身的風塵,一看就是跟我們一樣在趕路。不可能在這種小地方停留太長時間。等裴耀揚查到兩人的身份消息,這兩個人早已經不知道去哪了。到時候他去哪報復?爹這麼說,就是跟他推心置腹。讓他將爹當成自己人。你沒看裴耀揚以前怎麼看爹的麼?就那副高高在上的摸樣,如果不是爲了宗主的大事,早就一刀將他殺了!”
“原來如此!真是老奸巨猾!”季雪妮道。
“咳咳咳!怎麼說你爹呢?要說老謀深算!”季經臣老臉一紅反駁道。
正在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季經臣馬上給了季雪妮一個眼色,後者馬上會意。瞬間眼中就霧濛濛一片,接着大吵大鬧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啊!你一定要給師兄報仇,否則人家不依啊!”
“妮兒!你聽爲父說……”季經臣則滿臉苦澀的勸說着。
裴耀揚安排好探子正往回走,突然聽到屋子的吵鬧聲,馬上的加緊兩步推門進來問道:“妮兒,岳父大人你們這是?”
“師兄!”季雪妮見裴耀揚進來,哭着撲到了裴耀揚的懷裡嗚嗚哭泣了起來。
“你這孩子!爹不是都跟你說了麼,那兩個人來歷不明。貿然報復說不定就會得罪什麼不能得罪的人,我們要三思後行麼?你怎麼就不聽呢?”季經臣繼續苦苦勸說。
“我就是不聽!那兩個壞人都把師兄打了。我要你給師兄報仇!爹要是不給師兄報仇,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季雪妮把頭埋在裴耀揚的懷裡,看也不看季經臣一眼,刁蠻的說道。完全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丫頭,刁蠻的不顧自己父親與那兩個人的實力差距,非要自己的父親替自己心上人報仇的形象。
“這!”季經臣瞬間被自己女兒一句話頂的滿臉通紅。彷彿被自己的女兒捉住了痛腳一般,給了裴耀揚一個求助的眼神。
裴耀揚會意,眼珠一轉馬上說道:“妮兒別哭了,岳父大人是有苦衷的!”
“真的?”季雪妮從裴耀揚的懷中擡起頭,梨花帶雨的看着裴耀揚,悠悠的問道。
“比珍珠還真!”裴耀揚馬上信誓旦旦的說道。然後就解釋了起來:“岳父大人是擔心,那兩個人玄氣如此之高!說不定就是什麼隱士高手的徒弟,或者名門正派的得意弟子。擔心報復他們會給師兄惹來麻煩。所以才寧可丟臉也不報仇的!”
“竟然是這樣?”季雪妮聞言驚訝的睜大了美麗的眼睛看着裴耀揚。
“是啊!否則岳父大人英雄了得,怎麼會放過那兩個來歷不明的人?”裴耀揚連連點頭確認。
“爹爹!女兒錯了!”聽到父親是爲了心上人,季雪妮的臉上瞬間羞紅。羞噠噠的離開裴耀揚的懷抱。慢慢的蹭到季經臣的牀前輕聲的道歉起來。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誰讓你是我的寶貝女兒呢!”季經臣哈哈大笑的說道。絲毫不介意自己女兒剛剛的無禮。
然後給了裴耀揚一個感謝的眼神。裴耀揚也是心中大樂。本來他是看不上這個岳父的,區區一個獨行高手。真的不在裴耀揚的眼裡。要知道玄帝階,在沖霄門之中起碼有上百人。所以這種級別的高手,裴耀揚並不會太過刮目相看。
跟季經臣接觸的時候,雖然看起來客氣。不過那種客氣是本身就帶着一種俯視的意味。通過今天晚上的一番談話。他漸漸的對季經臣刮目相看起來。
他沒想到季經臣身爲一個獨行玄者,竟然能夠將十大派的事情看的這麼清楚。甚至比他這個摻雜其中的人看的還要明白。
一想到有這麼一個“能人”成了自己的岳父。如果他能夠全心全意的輔佐自己。是不是不僅僅是護法長老?甚至成爲沖霄門的掌門也未必不可能把?
每每想到高興處,裴耀揚就忍不住的一陣慶幸,雖然自己並不怎麼看的起自己這個岳父大人,不過看在季雪妮的面子上,至少表面上沒有跟季經臣發生什麼衝突。
否則的話位能力非凡的岳父,估計是怎麼樣都不可能輔佐自己了。經過這件事以後裴耀揚對於自己這個岳父可是越來越仰仗了。
“真是陰魂不散!”小城的市集上,南宮彌音看着身後的探子皺着眉頭說道。本來他只是想出來隨便逛逛。卻沒想到,自己剛剛出來沒多久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而且陰魂不散一般,已經甩掉了好幾次,沒過多久,對方就又跟了上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這個小城就這麼大一點。對方也顯然是地頭蛇,修爲雖然差,仗着熟悉地形很容易就能再次盯上兩人。
“要不我解決他們?”冷心絕問道。幾條人命在他看來並不比一隻雞一隻鴨重要多少。
“不用了,反正我們也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既然甩不掉就讓他們跟吧!”南宮彌音無奈的說道。心中雖然不爽,可是現在是在人家的地,頭無論如何他們也是躲不開的。
“要不我們先回去?”冷心絕試探的問道。對於賠南宮彌音逛街,冷心絕絕對是深痛欲絕的。很多南宮彌音看上的小東西小物件,其實並不值多少錢。但是南宮彌音偏偏會了幾文錢,跟商家討價還價半天。
這讓冷心絕感覺十分的鬱悶,南宮彌音卻反而興致勃勃,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這讓冷心絕實在是不明白南宮彌音究竟是爲了什麼。
按照南宮彌音的推測與季經臣的分析,裴耀揚果然只是安排人盯梢。在沒有查到兩人的正確身份之前,並沒有貿然的動手報復兩人。
而且經過季經臣一番分析,裴耀揚也終於冷靜了下來。現在真是正邪大戰的時候,高手基本都已經去了與魔血宮對峙的正面戰場。
所以在這種偏僻小城裡,根本沒有多少人。高手自然也是沒有的。連季經臣這個玄帝高手都不是兩人對手,何況這些做探子的人,本身實力都不會太高。就算想報仇也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每每想到這裡,裴耀揚心裡就忍不住對季經臣千恩萬謝。如果自己當時熱血上頭。隨便調動人手去圍攻兩人,憑這些人的實力是絕對不會是那兩個人的對手。然後再查到自己身上。而自己旁邊武力最高的季經臣還是兩人的手下敗將,到那個時候自己的下場……裴耀揚就忍不住四肢冰冷,一陣的後怕。
正是因爲裴耀揚的顧忌,加上南宮彌音與冷心絕沒有把事情鬧大的想法。所以雙方都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南宮彌音與冷心絕策馬飛揚離開了這座小成。
“什麼?跑了?他們什麼時候跑的!”客棧廂房之中裴耀揚氣急敗壞的喊道。
“今天一早就離開了!”下首一個長相普通的放在人堆裡就找不到的人恭敬的回答道。
“你們這幫廢物,爲什麼不攔着他們?爲什麼讓他們隨隨便便的就離開!”裴耀揚聞言大怒。
“卑職有罪!”探子暗中撇了撇心中埋怨:“不就是仗着有一個好家事麼?”心中不滿可是表面越發恭敬。
“我不管你有沒有罪,我就問你人爲什麼跑了,你們怎麼沒有把他們攔下來!”裴耀揚越說臉色越是陰沉。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報復,其一就是聽從季經臣的“勸告”在沒有知道對方身份的前提下,不貿然行動。免得在這種情況之下,給自己的門派帶來麻煩。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自己的手上,的確暫時沒有什麼比較拿的出手,能夠穩穩的拿下兩人的力量。所以纔會選擇暫時隱忍。
可是,隱忍不代表他就真的放棄復仇了,從小到大他裴耀揚還沒有受過如此的“侮辱”所以聽到仇人離開的消息,裴耀揚出奇的憤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