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決絕,她的選擇 雪媚搖了搖頭,見她腳下不穩,阡陌忙將人扶住,然後喚近衛上前,帶雪媚到安全處。
蝶舞心中大笑,原來……原來他在乎的真是旁人……
她果真是個大笑話!
“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淒冷決絕之語自脣齒間漫出,她射出了第三支金箭。
阡陌眼裡聚滿痛苦,迎接着死亡來襲。
右肩傳來的劇痛,令他從極致悲痛的情緒中回過神,他垂眸看着深深沒入右肩上的金箭,俊逸的臉上緩緩浮出一絲笑容,她沒想要他的命,她沒想要他的命,她是愛他的……
擡眼,他看向遠方甲板上的那一抹紅衣,用盡氣力喊道:“對不起!”
蝶舞的眼眸一直深深凝望着他,脣角動了動,露出抹悲絕的笑容:“我會讓你後悔的!”阡陌心裡“咯噔”一下,驚愕地看着那神情決絕的女子。青絲飛舞,紅衣烈焰,宛若一隻燃燒的蝶兒,美得悽豔哀絕。
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他有股子不好的預感,他將要失去她,完完全全失去她,再也不會見到。不,不可以,他怎麼可以失去她?他們已經大婚,她是他的王妃,是他喜歡的女子,他怎麼可以失去她?
堅決不可以!
蝶舞不知對汶羽說了句什麼,只見載她的那艘大船,開始朝前繼續行駛。
“你要做什麼?你要我後悔?你究竟會做什麼?”
阡陌目中神光沉痛,嘴角顫抖,喃喃道。
陌生?
他在她眼裡看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那陌生中還帶着敵意,帶着極致壓抑的憤怒,還帶着絲絲縷縷的恨。
嘲笑?
她嘴角勾勒出的悽豔笑容,是嘲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愛你的……”心裡一遍遍地喚着她的名字,卻再也得不到迴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痛,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痛。
眼看着眼前的大船快要愈行愈遠,他再也忍不住,吩咐道:“追上去。”隨着兩艘大船間的距離縮短,那一抹熟悉,讓他此刻感到極爲心痛的身影再次躍然於眼簾裡,她傲然而立,對上他的目光,往日情意綿綿的眸中,這一刻無絲毫感情。
她的長髮有些凌亂,在身後恣意飛舞,精緻的臉龐上,不再是淺笑盈盈,不再是嬌態可人,而是他沒有看見過的傲絕之氣。
“蝶兒……”他聲音嘶啞,眼神傷痛,高聲喊着她的名。
耳邊江風吹過,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而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傲絕氣韻,灼痛了他的眼,灼痛了他的心,那氣韻宛若蒙塵的美玉,塵埃拂去,芳華四綻。
“聽我解釋好麼?蝶兒……”他不要失去她,他是愛她的,他是真的愛她!
蝶舞的視線從他身上收回,緩緩轉身,給他留下的只是一個背影。
“擎天,你是因爲擎天,纔要離開魔宮,纔要從我身邊離開,對不對?”
“哈哈……我那麼喜歡你,那麼愛你,你竟然要離開我,要回到擎天身邊,難道你我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麼?”他仰天大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眼裡全然被痛楚填滿:“蝶舞,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爲我的夢想,你就要離開我,就不要我了麼?蝶舞,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你聽到了沒有?”
什麼叫倒打一耙?
什麼叫顛倒是非黑白?
蝶舞身體緊繃,嘴角牽起嘲諷的笑容,眸中卻噙滿悽傷的淚。
“愛我?你愛我?呵呵!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愛我。”她口中無聲低喃。
“蝶兒,回到我身邊,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你喜歡的人是我,你愛的人是我,不是擎天,你知不知道?”
他的聲音在江風中迴盪,蝶舞回眸淡淡地看向他,聲音飄渺虛幻:“是,我是喜歡你,我是愛你,所以,我纔要讓你後悔,讓你體會到什麼叫做心痛!”心痛?他會麼?根本就不愛,何來心痛?瞧瞧,她這個傻瓜還奢望能讓他心痛,還想看到他後悔的樣子。
自嘲一笑,她收回視線。
“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想知道就跟着吧!”輕淺的嗓音自她身後傳出。
“告訴我!”
他聲音嘶啞又一次高聲大喊。
“我要去贖罪。”
她的語氣尤爲堅定。
“贖罪?你要去贖罪?你要去贖什麼罪?”
“你不知道麼?”沒等他出聲,她又道:“沒事,一會你就會知道。”
“阡陌哥哥,我不許你去神族,我不去你去。”魔妖兩族攻打神族,以戰敗收場,他若再踏上神族疆土,不是自投羅網麼?雪媚捂着左臂上的傷口,踉蹌着走到他身旁,出言阻止。
“我不能沒有她。”
看着他眸中翻卷的痛楚,雪媚忽然意識到,她纔是那個可憐的存在。
眼前這人不喜歡她,從未喜歡過她,他喜歡的是神族的公主,他對她沒有那種感情。
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能這樣?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感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是,她是騙蝶舞那丫頭,說什麼他真正喜歡的人,真正愛的女子,真正想要迎娶的是她,可這也僅僅只是她在自我欺騙。
她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他雖是帶着目的接近蝶舞那丫頭,但他對那丫頭的感情卻不似作假,而她因爲心有不甘,纔不願去承認,纔不時地自我催眠,暗示自個,阡陌哥哥喜歡的人其實是她這個妖族公主,而非蝶舞那個該死的丫頭。
雪媚想到這,心口登時一陣絞痛。
她恨,她嫉妒!
既然已經揪扯在一起,那麼她就要繼續揪扯下去,哪怕最後玉石俱焚,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阡陌哥哥,你去哪裡我去哪裡,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收斂心緒,她抓住阡陌的胳膊,輕咬着脣,淚水輕輕滑落:“媚兒喜歡阡陌哥哥,媚兒要跟在阡陌哥哥身邊。”阡陌轉向她,擡手輕拭去她臉上滾落的淚:“傻丫頭……”
蝶舞不經意間回眸,就看到他們曖昧地相依在一起,看到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在輕撫旁的女子的臉龐,無聲道:“好一對恩愛的男女。”
“加速!”她將目光落在汶羽身上,啓脣道。
“是,公主。”
汶羽領命而去。
“提速。”見載她的船又將從他的視野內消失,阡陌眼裡倏地充滿了恨意,他就這麼無視他的喜歡和愛麼?凌厲的蕭殺之氣從他身上爆散而開,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在那一抹紅衣妖嬈上。
“你只能是我的!”他一字一句,咬牙道。
語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支墨綠色的玉笛,嘴角泛起一絲邪佞的笑,而後,將玉笛放至脣邊,吹奏起來。笛音在他操控下徑直漫向蝶舞一行所乘的大船,船上諸人聞音,齊大驚失色:“控魂術!”這是魔族的密術。
就這麼想她死麼?竟連此嗜血之術都用了。
蝶舞冷笑,盤膝坐在甲板上,豁然間,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架古琴。
寒涼的江風撲面而來,笛音幽幽,宛若地獄裡的鬼魅在吟唱,令人聞之禁不住迷失心魂。
耳邊開始有刀劍拔出的聲音響起,她知道那人的控魂術已經在起作用,他想讓她的人自相殘殺。芊芊十指搭在琴絃上,悠揚如天籟般的琴音瞬間瀰漫而開,他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兩股不同音律的曲音在空氣中交織着,一控魂,令人喪失心智,一空靈,令人心智清明。
“明心咒!”她竟懂明心咒,是了,以她的身份,學得明心咒並不足爲奇。
阡陌眸中神光復雜,催動魔力,加強控魂力度。
氣血翻涌,蝶舞只覺一股腥甜直襲喉間。
“噗!”張嘴,她就噴出一口鮮血。
指間的音符驟然止息,她身子晃了晃,眼裡盡顯蒼涼。
她不是他的對手麼?不,她不可以敗給他,不可以!
“錦瑟,快,快扶公主回船艙。”汶羽大聲道。
船上之人,心志不堅者,此時已神色呆滯,目光渙散,手握兵器,開始攻擊身邊的人。
兵器碰撞聲響起,血花飛濺,看着眼前這一幕,蝶舞一把推開錦瑟:“我不能看着他們就這麼死去,我不能,我要救他們!”纖手重新搭上琴絃,悠揚空靈的曲音自她指間再度瀰漫而來,然,笛音突然之間變得尖厲,將琴音幾乎全然壓制了住。
蝶舞呼吸急促,胸悶難耐,全身開始乏力,可一想到自己的人還在自相殘殺,一想到因爲自己,神族遭受的劫難,她雙眸緩緩闔上,轉瞬又霍然睜開,目光執着堅毅,催動體內所有靈力至十指,彈奏着,不停地彈奏着,琴音衝破笛音的禁錮,她身後的兵器碰撞聲逐漸減弱,最後完全沒了聲響。
“阡陌,你很好!”冷然的嗓音隨風盪漾而開,她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笛音戛然而止,阡陌攥緊手中的笛子,心似被刀割般疼痛,她受傷了,是他害得她受傷了!
她的聲音好冷,不帶半點溫度,她的聲音亦殘忍至極,仿若要將他永遠剔除她的世界。
阡陌驟然間覺得好冷,她恨他,他聽得出來,甚至感受得到那濃郁的恨意。
“我錯了麼?我不該用控魂術,不該逼她回心轉意……”他喃喃道。
蝶舞被錦瑟從甲板上扶起,她看着偌大的船上,僅存活下來的數個人,看着那些個沒了頭顱,沒了手臂的屍體,看着鮮紅的血順着船板縫隙流入江中,染紅了一大片江面,她恨極了那人,更恨極自己。
恨,她滿心滿眼全是恨!
她好想大聲吼出來,好想發泄這滿滿的恨意,奈何她現在使不出半點力氣。
“你很恨我對不對?蝶兒,你若不和我回魔族,我不介意你更恨我點,我會殺了你在乎的所有人!”恨吧!倘若不能相守,他寧願被她恨!阡陌肆意地笑着,聲音猶如從地獄修羅口中發出:“我告訴你,你……你只能是我的!”
蝶舞雙眸閉闔,沒有望向他。
痛苦、悲憤、悔恨交織成淚,從她眼角涌出,順着面頰滾落而下。
她周身顫抖,慘白的嘴脣被她咬出鮮紅的牙印,她用力攥緊雙手,用力控制着身子不再顫抖,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她還是不停地發抖。
“公主……”
錦瑟擔心地輕喚。
“我……我沒事……去,去鏡湖……”她要去贖罪,她要去儘快結束這一切。
嘴角血絲沁出,她擡手抹去,然後睜開眼,迎風而立,任如火般的嫁衣恣意起舞。
“公主,你不能去那裡!”
汶羽似是想到了什麼,目中含痛,出言勸阻。
“不,我要去。”蝶舞說着,頓了頓,又道:“你們若還認我這個公主,就聽我的,誰也不許去稟報王和王后。”
宮衍低頭看着雲輕舞在夢境中掙扎,火光映照,她美麗嬌俏的容顏從剛入睡時的純真甜美,逐漸變得慌亂,變得痛楚,變得絕望……他幾乎很少從她臉上看到這種種情緒,她流淚了,那一滴滴淚水看得他滿心揪痛。
他喚她,搖她,一遍遍喚她,不停地搖她,她就是不見醒過來,他幫她拭去淚水,卻怎麼也擦拭不完。
他感覺得到她很傷心,很無助,很痛苦。
“舞兒,舞兒……你究竟夢到了什麼?”將她抱起,緊摟在懷中,他好想知道她做了什麼夢,好想進入她的夢境,好想幫她,好想對夢中的她說:“別怕,有我在,別怕!”修長的手指輕揉着她蹙在一起的秀眉,略帶脖間的拇指,輕拭着她眼角的淚,他喃喃道:“舞兒,不怕……”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騙我……我會讓你後悔……”
雲輕舞囈語不斷,抓着宮衍衣襟的手兒緊了又緊,手背上青筋畢現,她臉上全是痛苦和悲絕。
宮衍俯首,吻住她的脣,輕而溫柔,卻又堅定無比地摩挲着,他想以此來安撫她的不安,讓她從夢境中走出來:“舞兒,我在呢,不怕,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龐上,他的吻慢慢加.重,但卻看不到任何效果。
她眼裡的淚水還是不停地滾落而下,她還是沒有從夢境中醒轉。
澄澈的湖水宛若一面明鏡,蝶舞身着火紅的嫁衣站在湖邊,她嘴角牽起柔美的微笑。
很快,一切就會恢復原狀。
“公主,您,您……”錦瑟哭得雙眼紅腫,她知道自己勸不住公主,可是要她眼睜睜地看着公主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命啓動時間之鎖,讓時間倒退一日,她做不到啊!汶羽是個大男人,這一刻,也是虎目含淚,仰起頭遙望天際,不忍去看那一襲嬌弱的紅衣。
“錦瑟,你沒看見那一地的血,一地的屍體麼?他們死得好慘,你沒看到麼?”蝶舞隱去嘴角的笑意,眸色傷痛,語氣裡充滿了自責和悔恨:“是我,他們的死都是我害得,是我任性所致,是我害得他們失去了生命,所以,我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讓一切回到原樣。”
錦瑟哽聲問:“公主,您一定要這樣做麼?”
“嗯,我必須這麼做。”蝶舞頷首,跟着雙手結印,催發靈力。
平靜的湖水開始生出漣漪,慢慢的,湖中心浮起一直徑約有兩米寬的八卦圓盤,待圓盤完全露出水面,她雙臂伸展,身輕如燕,朝湖中心飛了過去。
“公主,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汶羽先行一步。”逼退眼裡的溼意,汶羽望向那飛向湖中心的火紅身影,提劍直接划向自己的脖頸,鮮紅的血飛濺,他眼裡無怨無悔,有的只是堅定和決然。
王安排他護公主周全,現如今,公主寧願捨命,也要讓一切回到昨日神魔妖三族未開戰之前,那麼他便以命追隨公主,也算是對自己未盡到職責向王謝罪。
侍立在他身後的幾名下屬,未加思索,亦提劍自刎,追隨他的腳步。
一時間,本鳥語花香的清幽之地,瀰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錦瑟呆怔地回望向那一具具屍體,而後,她的目光凝向湖中心的八卦圓盤,就見她家公主如蒼松般立於圓盤中央,手中握着一把玉簫,注視着靜靜的湖水。
“爹爹,娘,對不起,蝶兒在此再爲你們吹奏一曲。”爹爹和娘最喜歡聽她吹奏簫曲,他們說她的簫音像只歡快的百靈鳥,讓人聽着身心愉悅。
動聽悅耳的簫音在空氣中盪漾,可沒過多久,那輕鬆中帶着喜樂的簫音就變得悽婉起來,蝶舞自然聽出自己吹奏的簫音發生了變化,她眼裡淚水滴落,竭力調整情緒,好讓簫音恢復原來的韻律,奈何滿心悲慼讓她無法做到。
待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玉簫自她手中滑落,掉在八卦圓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垂眸,看着玉簫上出現的細微裂紋,她寫滿傷痛的眸中劃過一抹憐惜,這支玉簫是爹爹在她週歲生辰時送的,被她一直帶在身上,她對它,以及對娘在她週歲時贈送的金色滿月弓,皆有着極其深厚的感情。
“錦瑟,記得替我好好照顧爹爹和娘。”看向錦瑟,她輕聲道出一句,然後伸出左手,看着出現在掌心的金色滿月弓,愛憐地用拇指摩挲着上面的紋理:“有你們陪在爹爹和娘身邊,也算是個念想吧。”手上一鬆,金色滿月弓落在玉簫旁邊,在陽光照耀下,泛出璀璨金芒。
錦瑟想追隨她家公主,想向汶羽他們一樣,追隨眼前這可愛而可敬的公主,但在看到蝶舞投向她的拜託眼神時,她舉起的劍當即滯在半空。
“好好照顧他們,我不想娘傷心,不想爹爹傷心,告訴他們,我愛他們!”蝶舞右手攥着一支鋒利的金色小箭,擡眼朝錦瑟又看了一眼,而後眸光決然,握緊金色小箭在左手腕上深深劃下一道血口子。
鮮紅的血汩.汩涌出,落在八卦圓盤上的圖文縫隙中,她雙腿一軟,火紅嫁衣如蓮綻放,最終,她身體倒下,趴伏側在八卦圓盤上。
“蝶兒……”
誰在喚她?好熟悉的聲音,好親切的聲音,她掙扎着,吃力地擡起頭,就見一高大的身影,身着白色戰袍,在一道耀眼的白色聖光中,正由遠及近向她飄來。“別,別過來!”是擎天哥哥,是她的擎天哥哥,蝶舞眨了眨朦朧的雙眼,讓自己的視線儘可能的清明。
她看到了,那聖潔俊美的男子,就是她的擎天哥哥,雖然還是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容顏,可是那確實是他沒錯。
右手攥緊金色小箭,她緩緩擡起手,將箭尖抵至脖間動脈處,望向那一抹白衣,微笑道:“別過來,我在爲我犯的錯贖罪,擎天哥哥,你別過來。”
擎天哥哥,她的擎天哥哥,多麼完美的男子,他喜歡她,愛她,寵着她,遷就她,而她,卻被那人的虛情假意矇蔽了雙眼,不時地在他耳邊說那人有多好,不時地告訴他她有多麼地喜歡和深愛那個人。
現在想想,無知的她,在他面前說出的那些話語,每一字,每一句都無不令他心生感傷。
對不起,擎天哥哥,蝶兒對不起你,蝶兒不該傷害你!
“蝶兒,你明天就要離開神族,嫁給喜歡的人了,記住,一定要幸福。”
“如果他欺負你,就讓錦瑟回來告訴擎天哥哥,擎天哥哥會幫你出氣。”
“本想陪在蝶兒身邊,看着蝶兒永遠快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