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聒噪地威脅他,真是不知好歹!
也不知過了多久,絕收起工具,道:“好了。”語罷,他輕呼出口氣,轉身走出屋門,暗忖:“這比他練兩個時辰功還累!”
“辛苦你了。”看到他從屋裡走出來,雲輕舞溫聲道出一句。
絕活動了下手指,搖搖頭:“還行。”
“去泡個澡會舒服些。”秦鴻胖得像座肉塔,肉厚自不必說,要想通過刮痧改變亞健康狀態的肌理,促進代謝,排除毒素,在屋裡那胖成球兒的身上不用點力,很難達到效果,基於這一點,絕不能隨便運功,只能用本身的力氣,肯定累得夠嗆。
輕點頭,絕行禮回了自個屋。
“洗澡水一會送你屋裡,你泡過澡換身衣服,就可以吃飯,今個的治療就到這。”雲輕舞在門外說了句,然後吩咐院裡的下人給秦鴻準備洗澡水。
秦鴻仍趴在榻上一動不動,身下溼漉漉一片,可想而知他出了多少汗。
夕陽西斜,寧王府,前院書房,宮澈站在窗前,俊逸的臉上沒有一絲半點的表情,但心中卻如浪潮起伏,怎麼也平靜不小來。早朝上的一幕幕,讓他認識到,他喜歡的人兒很看重這個國家,否則,不會在朝堂上那般言辭犀利的駁斥一衆朝臣,更不會有隨後的事發生。
負於身後的那隻手握緊,他眸中神光瞬間變得晦暗不明。
昨夜,他們昨夜就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宮中那位憑什麼出動那麼多御林軍,僅用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抄了不少大臣的家,且直接宣旨削去那些官員的官職,將他們連同他們的家人流放到千里外,不同地域的窮山惡水之地?
永不得回京!
永不特赦!
宮澈憤怒,可再憤怒又能如何?
那些被削去官職的官員,無不是與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忽然,王喜恭敬的聲音自書房門外傳入:“王爺。”思緒被打斷,宮澈轉身,凝向門口:“進來。”
推開門,王喜躬身而入,奉上一封書信:“府門口的侍衛剛送過來一封書信,說是一個乞丐在王府門前鬧事,他上前去趕人,與那乞丐拉扯的時候,手裡被塞了封信,上面寫着王爺親啓。”音落,他沒再說話。
“本王知道了了,你退下吧!”垂眸看着信封上的筆記,宮澈擺擺手,提步走到書案後坐下。
沒有多想,他很快撕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信紙,片刻後,他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眼裡盡顯怒意。
就說他遲遲等不到徐大人送信到王府,原來這位暗中支持他的朝中大臣已被宮中那位盯上,如此一來,纔沒能早些讓傳遞消息給他。
徐績,文帝倚重的重臣之一,現如今同樣被宮衍‘重用’,今個早朝散後,這位朝堂重臣亦被留下,與沈相、秦國公等人到華清殿面見宮衍。
對於看到那些供詞,尤其是倭.國使臣的供詞,他內心震驚不已,受賄賂,欲在暗地裡做倭.國的細作,以此爲自己撈取更多財物的官員,有好幾個都是寧王的人,那時,他就暗道糟了,但再心急如焚,他也不能不管不顧把在華清殿聽到的,看到的,第一時間傳到寧王手中。
回府後,他寫好密信,卻被身邊的人告知,府外,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皆能看到有人在留意他府裡的動靜。
如此不忌諱,除過皇帝,還有誰敢明目張膽派人監視他一個朝堂重臣的府邸?
徐績到底在朝堂侵淫多年,雖有那麼點恐慌,卻還是按捺住情緒,坐在書房裡靜靜等待,等待府外監視的人離去。直至黃昏時分,那幾個監視自家府邸動靜的人影,才齊消失不見。
對,就是齊消失不見!
要是聰明人,知曉已被皇帝盯上,自不敢再輕舉妄動,奈何有把柄在寧王手中,致使他無路可退,因此,他不得不將寫好的密信着人送往寧王府。
呵呵!信送出後,徐績坐在書房苦笑。
他覺得皇帝派人監視他,又被他發現,定是有意爲之,而讓那些監視他的人撤離,亦是有目的爲之。
倭.國使臣供詞中提到的受賄官員,全都被抄家流放,其動作雷霆萬鈞,就算他把消息再送到寧王府,能改變什麼?還有,除過寧王有他把柄在手,讓他無退路必須要送出那封密信外,皇帝同樣希望他把密信送到寧王手裡。
而皇帝的心思,他若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給寧王敲響最後的警鐘,警告寧王莫再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
徐績真相了!他把自己的猜測有補充到密信中,宮澈在看完他的信後,只覺自己在被宮衍無聲的嘲笑,嘲笑他都收攏了些什麼官員。
是啊,自己都收攏了些什麼官員?俊逸的臉上冷若冰霜,宮澈手風一掃,書案上的硯臺、筆架,驀地全落到地上,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麼憤怒!
他就想不明白,大家都在朝爲官,那幾個被倭.國使臣暗中找上門,想要賄賂,之前支持太子,現在忠於新帝的朝臣,他們怎就心念堅定,沒有收下倭.國使臣的賄賂?不僅僅只是這樣,那幾個使臣甚至連見都沒見倭.國使臣。
笑話,在宮中那位眼裡,他就是個大笑話,瞧瞧,瞧瞧暗中投靠他,支持他的都是些什麼人?
做細作?做倭.國的細作,欲出賣大晉……該死,一個個都該死!
然,宮中那位沒有殺那幾人,只是抄家流放,他這是讓自己永遠記住這個笑話麼?宮澈臉色沉冷如霜,目光陰鷙深沉,他決定剷除這個讓他沒臉的大笑話。
王喜眼觀鼻鼻觀心,恭敬地侍立在書房門外。
書房裡的動靜他聽得清清楚楚,卻知道這會兒要是他趕出一點聲,亦或是推門進去,勢必被王爺遷怒。
王爺很生氣,從今個早朝回府後,王爺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獨坐書房,似是在想什麼難解的心事,卻又不把鄔先生、何先生等人傳來,這會兒因一封信,直接暴怒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