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悲喜人生路(三十二)

山娃昨晚睡的很沉,今天早晨在百鳥鳴唱中醒來,從這幾天的睏倦和疲乏中恢復了很多。所以清醒一下,帶上應用之物,出了山洞,繼續由東往南方向順序尋找師傅的蹤跡,其實今天山娃並沒有通過拋藥鏟求上帝指明方向,因爲往北走是條很大的山澗,所以要往北走,需要下到山澗裡,然後再從山澗底爬到對面的山頂,然後繼續尋找,這個山澗下去上來,以山娃的經驗目測了一下,大概就要花上4個小時,尤其在山裡,有句話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難。

這與常識有些相反,我們按着物理學原理,下山是省勁的,上山恰恰需要太多動能,所以應該更累更不容易。其實不然,這裡的上山下山的難易不是用物理學定律來衡量的,而是因爲下山的時候,因爲比較省勁,可能就很難手腳有把握,如果一個腳踩不實或者手沒抓牢,可能就滑下山去了,這個很危險。而上山就相對容易,因爲你可以試探着腳踩實了,手抓牢的支撐物可以撐得住你身體的拉力,你纔會邁出這一步,然後繼續尋找下個落腳點,這樣出問題的概率就小一些。

當下,以山娃的經驗,如果今天花四個小時,翻越山澗到對面,那山娃這一天基本上就沒啥收穫了,而且他聽前邊第三組鄉親介紹過,這個山澗他們組是仔細搜索過的。所以,從經濟效益講,划不來,因此山娃決定往南推進繼續搜尋。

今天山娃一直也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倒是路上遇到一條大蛇,不是蟒蛇,是一條黑眉錦蛇,長度大概有4米左右,有山娃大腿粗細,平時的這種蛇最大的也就2米多,所以這條蛇應該算是蛇王級別了。如果一般迷信的村民,看到這麼大的黑眉錦蛇,估計馬上就當蛇仙敬拜了。

好在黑眉錦蛇並沒有毒,這種蛇在山裡算是比較常見,村民都認識,只是這麼長這麼粗的蛇卻很少見。其實這個蛇是一種藥食兼用蛇類,可以入藥,可以吃肉。現代社會中,尤其南方一些地方,蛇肉可以做成美食。但在山裡,農民是很討厭蛇的,畢竟射的樣子也很可怕。蛇還有個特性,你就是打死它了或者把蛇頭都割下來了,它的身體其它地方也會來回亂動好長時間。所以農村人大部分怕蛇,見到蛇就趕緊用石頭土塊啥的打着轟走,實在不行的打死,也趕緊挖個土坑掩埋了。據說怕蛇仙報復。

山娃曾聽二驢子沒事白活說自己在山裡看到過這麼大的蛇,他本來要把蛇打死弄回來吃了,但這個蛇很有靈性,因爲二驢子主要以打獵爲業餘副業,可能蛇認識他打獵本領高強,蛇看到他那一刻,趕緊擡頭低頭的,像是給他求饒一般,甚至神乎其神的說蛇在求饒的時候,身上放出金光,一下子進入二驢子的腦袋,給二驢子清析的信號是,它是蛇仙,跟白蛇傳裡的白蛇一樣,讓二驢子不要殺他,未來他會報答二驢子,保護二驢子等等。這些話,山娃當然不信,山娃畢竟受過高等教育,他並不是像普通農民一樣那麼迷信。

但今天,山娃真的面對面碰到了這條大蛇,大蛇正趴在石頭上,身體盤成一盤,在那裡享受太陽光的溫暖。雖然山娃並不知道二驢子口裡所說的的那條大蛇是不是就是這條。但山娃對蛇還是有些害怕,渾身一激靈,媽呀一聲叫了出來,然後蹭的一下蹦出去老遠,這時候也顧不得腳下是不是安全了。

蛇也看到了山娃,出於動物的本能保護自己,所以蛇擡起了頭,張開碗口大的嘴,露出尖尖的牙齒,並來回吞吐着舌頭,嘴裡冒出陣陣白氣,眼睛一直盯着不遠處的山娃,然後慢慢打開盤着的身子。山娃其實揹着一個藥簍子,手裡拿着藥鏟,另一手裡拎着個木棍。這木棍的作用就是探道和開路的,用木棍在前邊地上橫掃拍打幾下,也是爲了嚇唬蛇啊啥的動物走開。所以山娃跳開後也不敢跑,他怕蛇追他,如果被蛇追上咬一口還好,如果被蛇纏住身子,那非得把他勒死不可。所以,山娃加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戒,舉着藥鏟和木棍,如果蛇過來,他可以首先用木棍還擊保護自己。

蛇看着山娃,打開身子後,與山娃對視十來秒鐘,發現山娃沒有進一步行動,突然迅速的朝山娃左側呲溜一下子鑽進柴草叢中跑了,山娃能聽到蛇爬行的刷刷聲,並能看見蛇爬行過程中被身子壓倒到兩邊的柴草的劇烈抖動。總之,有驚無險,無論它是不是蛇仙,山娃也沒有理會蛇的心思,他的目的是尋找師傅。而且按常理推斷,這條蛇的窩就在附近,以後如果想處理它,可以叫上二驢子再來尋找除掉它,否則留着萬一禍害村民也不是好事。當然,今天你不能再去打死它,因爲蛇也是保護動物,打死它可能你要犯法。何況這個蛇,如果不受到威脅,它並不攻擊人類。

這算個小小插曲吧,山娃繼續按既定方向往前推進,尋找師傅。接下來運氣不錯,他居然在草科中發現了個麻雀窩,裡邊還有五個麻雀蛋。麻雀蛋很小。當然,那個年代,山上麻雀還是很多的,而且麻雀很討厭,尤其春天和秋天的時候,村民春天種地,把種子撒在地裡,麻雀會去刨土吃種子,秋天莊家熟的時候,麻雀會去啄食穀子和棒子等作物。因此農民有時候不得不扎個稻草人,拴上幾個布條子嚇唬麻雀。你如果看過趙本山先生主演的電影《落葉歸根》,其中有個橋段,趙本山爲了吃飯,把朋友的屍體立在小麥地裡,跟個稻草人一樣,那個地裡就有好些個稻草人,其實就是嚇唬麻雀的。

但麻雀其實也不傻,開始害怕,布條子被風吹而來回舞動,麻雀害怕,但怎也擋不住麻雀餓啊,所以即使暫時驚嚇飛走了,還會試探着飛回來繼續吃,幾次後,發現根本沒有危險,它就會毫無畏懼的吃,直到吃飽爲止,然後帶着滿足,振翅高飛,不知哪裡去了。

山娃撿了5個麻雀蛋,這也可以當做美餐一頓了。雖然5個麻雀蛋趕不上五分之一的雞蛋大小,但總算也是高營養食品。所以山娃把麻雀蛋放在藥簍子裡邊,用一些柔軟的雜草包好,以防麻雀蛋被擠壓碎了,於是繼續尋找師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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