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啊時間,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短暫的,尋橋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壽命,但算來應該比普通人要多出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走上這一條道路是否正確,只能說他別無選擇。每天這麼枯燥乏味的修煉,少了許多樂趣,時間好像也過的很快,轉眼間,本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此刻,尋橋的周身形成了三個頭大的氣旋,一個在頭頂,一個在胸前,一個在小腹。這三個氣旋貪婪的吸收着周圍的靈氣,他的身體好像一個無底洞般收納着這些靈氣。他丹田之中的靈氣不斷被壓縮,那本來一滴滴的水滴朝着一處匯去,在彙集之後,周圍便又立即被靈氣充滿。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尋橋體內的靈氣已經被壓縮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好似一汪清水流淌從頭頂流淌到小腹,而且那一汪清流還在不斷增長。眼看着就流滿了他的丹田和周身的經脈。尋橋卻並沒有停止對靈氣的吸收,繼續瘋狂的吸收周身的靈氣,丹田都有一種被撐飽的感覺。終於,尋橋在一盞茶的時間後支撐不住了這份壓力,身前的三個氣旋緩緩消散。
尋橋只感覺身體每個細胞變得活躍起來,不斷被靈氣滋補,渾身舒爽。自己將寒水訣修煉到九層,成爲了煉氣九層的修士,不過這次並沒有什麼毒素排出,因爲自己的肉體已經築基。之後想要再次修煉下去,就要尋橋其他功法了。尋橋心道,“這次選功法一定要選擇一本可以修煉到底的功法,不然總換功法實在是很麻煩。”
“也不知道師傅回沒回來。這麼多天過去了,也沒人叫我去看樹。”尋橋起身走出屋外,這一次修煉把他之前得到的修煉資源幾乎全部用幹了。屋外的木臺階下的雜草沙沙作響,那是熱鬧在那裡。它的尾巴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響比半個月前響了很多,連身體也變大了。
“怎麼長這麼快?”尋橋看着熱鬧,搖了搖頭,眼睛盯着自己院內的枯樹看了起來。這樹張牙舞爪的看不出什麼形狀,但是看久了尋橋又感覺它有很多模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兩柱香的時間又過去了,這棵枯樹現在被尋橋看成了一隻老虎,正張牙舞爪的準備吃掉下邊的小鹿。
“哎!”尋橋揉了揉眼,朝着趙孤山的院子走去。他的院子就在那棵參天的枯樹下邊,相差不了多遠。
整個股枯樹峰還是很大的,枯樹峰的衆弟子的活動範圍不過是個山頂,但每一個人都有很大一塊位置。尋橋走在前往趙孤山的院子的路上,在途中也看到了兩個聚精會神的盯着自己院裡的枯樹看的弟子。其中一個發現了路過的尋橋,熱情的和他打了招呼。
趙孤山的院子平淡無奇,可以說和尋橋的小院子一個樣。只不過院子外慢慢是耕地,裡邊種着許多草藥和糧食作物,一壟一壟的綿延了很長;一位樸素的老人,穿着一身普通農民的着裝,手裡拿着鋤頭在田地裡耕作着。
“師傅!”尋橋喊了一聲,順着田地旁邊可供人行走的小路走了過去,那老人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拿着一株草藥的葉子在那觀察着,直到尋橋走到他的身旁,他依舊拿着那片葉子看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將那片葉子放到了一顆草藥下。
幹完之後他才扭過頭去看着尋橋,看了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
尋橋不知道這位師傅在說些什麼,做了個疑惑的表情。
趙孤山粗糙的手在尋橋的肩上拍了兩下,在趙孤山的手拍到尋橋的肩上時,尋橋只感覺有一座山壓在身上,呲牙咧嘴的面部都有些扭曲了。
“不錯!”趙孤山看着尋橋呲牙咧嘴自己卻笑着,“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這身子骨就這麼壯了,正好去給我耕耕地。”
尋橋心裡明白,自己這位師傅顯然是看出了自己肉體已經到了築基的地步,嘿嘿的笑着,“師傅讓我去,那我就去。”
“拿着!”趙孤山將自己手中的鋤頭給了尋橋。
尋橋拿着趙孤山的鋤頭眼裡放光,嘴微微張開,之前他和魔道的打鬥似乎還歷歷在目,用的便是這把鋤頭。趙孤山在把這把鋤頭交給尋橋之後便自己走到自己小院子,坐到枯樹下邊了,雖然是枯樹,但是依舊有廕庇。
在趙孤山坐到枯樹下的時候,尋橋還沒有開始耕作,拿着鋤頭這把鋤頭舉到頭頂,讓陽光照下來仔細觀察着。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把普通的鋤頭啊。
“就是普通的鋤頭~”趙孤山的聲音從小院子傳過來。
尋橋訕訕的跑去耕地了。尋橋之前在北夷便耕過地,動作也十分標準,只不過現在少了熟練。彎下腰去,鋤頭擡起砍下。“哇,這麼硬?”尋橋一鋤頭看下去,才發現這看着普通的土地,竟出奇的硬,自己這一鋤頭下去,竟然只下去了兩寸,雖然他沒有用出全力。
“嗨!”尋橋有一鋤頭下去,喊出了屬於農民該有的號子,這一下,一小塊土地變鬆,被尋橋鋤開。小院內趙孤山看着尋橋和藹的笑着。像是在看戲一般。
太陽從東到了正空,尋橋還沒有感覺過太陽這麼灼熱,自己彎下去的背已經很久沒有擡起來了,真可謂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汗水已經浸溼了他的後背,地上的泥土濺了他滿身都是。
“嗨!嗨......”每一次揮動,尋橋都會喊出一聲勞動號子。那一聲聲號子在枯樹峰上回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尋橋終於支撐不住了,直接躺在了土地上,感覺自己痠痛的腰舒展開了。
不知不覺,天空已經滿是繁星了,星辰好像很低,就在山頂上,今天的星星,也似乎比以往都要亮。微風吹拂而過,對於尋橋來說,再沒有比這更享受的事情了,他像就這麼躺在土地上睡過去。
“耕了兩壟,不錯,不錯。”趙孤山不知何時到了尋橋的身旁,手裡拿着一把藍色的種子,一顆一顆撒到尋橋耕過的土地上。
“我耕的算是很多嗎?”尋橋坐起身來,看着自己耕的土地,那麼一丈長的兩壟地確實看不出多來。
“不算多,也不算少。”趙孤山繼續撒着那些種子,撒完之後便將兩旁的土地蓋上。
尋橋不解的看着趙孤山,“師傅,這是什麼種子?”
“如心種子。”
“如心種子?那會長出什麼來?”
“那就要看你了。”
“看我?”尋橋暈頭轉向,又躺到了地上,看上了天空的星辰。
趙孤山也坐到了尋橋旁邊的土地上,“人這根就在這土地上,我們最該親近的其實也應該是土地。沒給人也都應接受這土地的洗禮。”
尋橋聽着趙孤山說這話更像丈二的和尚了,“那我剛纔是不是被土地洗禮了。”因爲他身上已經滿是泥土了。
“知道這麼多人我只選你進我枯樹峰嗎?”趙孤山問道。
“弟子不知!”尋橋坐了起來,搖了搖頭。
“因爲我看你身上透着一種樸實,也可以說是對大地的尊重或是.......對生命萬物的尊重,甚至珍惜。”
尋橋聽到這些話嘿嘿笑了,什麼都沒有說。
“你進入我枯樹峰後可會後悔?我可不會像其他峰主堂主什麼的傳授功法鬥技。”
“未曾悔過,以後也不會。”尋橋看着自己耕種的土地。
“呵呵。”趙孤山滿是皺紋的臉微微舒展。
“那這些種子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那就要看你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