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由於圍殲兵力不足,第六軍放緩了攻擊速度,以等待其他友鄰部隊的增援。在迫擊炮所發射出來的照明彈幫助下,戰士們靠着強大的火力逐漸地將日軍的第六師團剩餘的一萬多人給壓縮在率莊一帶。
黑夜中日軍不斷地派出部隊想突破包圍圈,可總是被前面密集的火力給擋了回來,在率莊的臨時指揮所裡,谷壽夫正焦急而又暴燥地在房間裡轉圈。
今天下午第六軍的炮擊讓他不僅極度的震驚,而且也讓他感到深深地挫敗,自己在支那的土地上橫行了數年,就沒見過這麼猛烈和精準的炮擊,別說是其他的支那部隊,就是連一向感覺無敵的大日本陸軍都沒有這樣猛烈的火力覆蓋。如果按照火力密度來判斷,對面的支那人應該有着五個炮兵師以上的規模,而且都還是大口徑的重型火炮,這讓一直憑藉着火力優勢的日本陸軍第一次嚐到了被飽和炮擊的滋味。雖然谷壽夫爲人殘暴,但殘暴並不代表着他是傻子,多年的從軍經驗告訴谷壽夫,對面的支那人不是以前他所見過的支那軍隊,下午的戰鬥更是讓他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自己的第六師團將會步入毀滅的深淵。
“上村大佐,我需要你把這一帶的支那村民都給抓起來,明天一早將這些支那村民放到我們陣地的前沿。”
“嗨依!!我這就去辦!”跟隨着谷壽夫沒少做惡行的上村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出去執行着這條命令,在他看來,支那人的生命都是下賤地。是可以隨時奪取和摧殘的。
躲在裝甲車的後面,石繼平點着了自己平生的第一根香菸,雖然以前自己非常厭倦香菸這玩意,可真的參加戰鬥後,他才知道。一根香菸在自己疲倦睏乏時給自己帶來地舒暢,隨着肺中淡淡的白煙地吐出。這些白煙似乎也帶走了自己身體上的疲勞。
“抽完煙趕快休息一下,明天一早還要發動總攻呢。”班長在旁邊用着火機點燃了自己地香菸後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行裝一邊說到。
“班長。這你也睡的着?”石繼平驚訝地說到,不遠出不斷傳來的槍炮聲讓他一直有些緊張,生怕有鬼子趁着黑夜突破前方弟兄的防線。
“沒事,你來地時間短,還不適應。以前我們還在炮兵陣地旁睡過呢。”班長藉着微弱的光線把步槍給拆解開來,仔細地清洗着槍支。
“班長。跨時式不是不用這麼頻繁地保養和清洗嗎?”石繼平再次驚訝地發現班長地新本領。
“槍是戰士最親密的夥伴,只要是有空和條件,就要愛護和保養它。”班長頭也不擡地回答着他的問題。
“班長,你太牛了!”藉着微弱的光線看着一臉專注的班長,石繼平再次被班長永遠學不盡的本事給折服。
“沒什麼牛的,象我這樣的老兵,多着呢。”班長想起了考軍士官時的人山人海的場面,這些人都和自己有着相類似地經歷,雖然只要達到要求便能通過考覈,可大家在考覈中都拿出了自己地絕活。他見過一個老兵。他在槍械分解和保養上比自己還利害,可以蒙着眼睛將三八大蓋、98k步槍。老套筒還有跨時式和撕裂i撕裂ii式機槍的混雜零件中一個個地給快速準確無誤地分別組裝起來,只要手摸到一個零件觸碰一下他便知道這個零件是哪種槍地零件,躺在地上先把零件分類放到自己胸、腰、腹、大腿、膝蓋和腳踝的幾個身體觸碰到的範圍,按槍支的火力分別逐次組裝起來,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五分鐘,而一個老兵可以將手榴彈給準確地投到考官所能指向的目標,當手榴彈飛躍過五十米外精準地穿過只有五十x五十釐米寬的孔洞時,班長便知道在這個項目上自己已經輸了。
每年的考覈讓自己不僅證明着自己技術沒有退化,同時也是一次軍隊內軍事技能的大比武,在這裡他不僅經受着一次次地考驗,同時也在吸取着其他老兵的經驗和訓練技巧,而考覈後的聚會讓這些老兵們不僅交流着自己的經驗,也在爲着明年的比賽而面紅耳赤地爭執着。
“班長,等戰爭結束了,你準備做什麼?”睡不着的石繼平問着自己崇敬的偶像。
“我?不知道,我去年回了趟家,那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迴歸到以前的生活裡去了,聞不到槍油味我吃不下飯,不抱着槍我睡不着,我都不知道退了役我能做什麼。”班長狠狠地吸了口香菸後回答着。
“部隊不是有二十五年後非軍官強制退役的規定嗎?班長憑你的本事,一定能達到這個要求的。”
“哈哈,那也要能活到那一刻才能享受的到啊!”班長爽朗的笑聲證明着自己這個恭維是那麼的讓他舒服。
“班長,我建議你到時候把你的經歷給寫出來,弄一個回憶錄,就憑班長你的經歷,我相信這本書一定會讓你賺大錢。”江浙一帶的商業本能讓石繼平有着敏銳的經商嗅覺。
“哈哈,如果我真的能活到那一天,我一定會這麼做的。”雖然自己未來的道路還很遠,可在石繼平的提醒下有了未來的班長開心地回答到。
“md,老王,你認的字比我多,到時候你賺了錢可別小氣。”不遠處的副班長沒好氣的說着。副班長只比班長晚進部隊一年,長年的交情和作戰使得他們兩有着超乎想象的默契和配合。
“行,沒問題,土鱉。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老兄弟的。”
“記得把我救你兩次地事情給寫上。”
“kao!!你不就救過我兩次嗎?用的着這麼要挾我嗎?”
“不提醒着你我怕你小子忘本,是誰把中槍的你從前面給救回來的?”
“打住!!上次我也沒求你幫忙的啊!!老烏龜,你可別訛詐我。”班長毫不客氣地反駁着老兄弟地話語。
“誰訛詐你,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家都可以作證地。”副班長輕鬆地列舉出自己的證人。
“好你個死土鱉。等戰鬥結束後我們倆單獨地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好啊,樂意奉陪。”副班長毫不客氣地回敬着自己地老兄弟。
老兵直接的揶揄和插科打諢不僅帶來了一絲輕鬆愉悅的氣氛。更重要地是讓很多的新兵忘記掉了緊張,減輕了一天的戰鬥帶來地心理疲勞。
“哎。聽八連的人講,今天他們有幾個人在和鬼子作戰時撞在一起了,你們猜怎麼着?鬼子嘩啦嘩啦地一下子就把子彈給退了出來,上來就要和他們幾個拼刺刀。”“那後來呢?”聽衆明顯地被吊起了收聽慾望。
“後來,後來拿着槍一個個地給突沒了。”
“就這樣?”
“就這樣。”
“丟!我還以爲會有什麼精彩地呢。”
“切。個個拿的都是連發的,誰會放着和鬼子拼刺刀啊!!”
“這倒是。不過鬼子爲什麼要退子彈呢?”
“這個我倒是專門問過營長,營長說這是鬼子的《步兵操典》裡面規定的,爲的是不誤傷自己人。”
“沒聽說過,太可笑了吧。”
“我也覺得納悶呢。”
“好了,睡吧,明天還要戰鬥呢。”
第二天清晨,當負責主攻的戰士們在吃過一餐由戰地餐車弄出來的熱乎乎的飽飯後進入到預定的戰鬥位置時,讓他們感到憤怒地事情發生了,日軍將所抓來地當地老百姓捆綁在陣地的前方和其他日軍所在位置,緊急情況地發生讓原本計劃好的戰鬥步驟急忙打亂。
原本谷壽夫只是考慮到這招能放緩支那軍隊的進攻速度。在他看來。落後的支那軍隊需要彙報申請新的作戰方案,缺乏快速有效的通訊手段的支那軍隊這一來一回的彙報申請至少能爭取到一天的時間。可是他卻不知道,在西南軍的這三支王牌部隊裡,無線電通訊器已經裝備到了各個排級單位,戰場上的突變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便出現在了最高總指揮段國學的面前。
“黃林,你怎麼看?”從被窩裡被拉出來的段國學看完彙報的電文後臉色鐵青地問着打擾自己剛剛休息的參謀長。
“畜生不如的行徑,總指揮,我終於知道你對日本人的仇恨的原因,這些人,不!這些畜生所做的行徑根本不能用人類的思維模式來判斷。”
“說重點,怎麼解決?”
“怎麼?沒方案?”
“……有!只是要犧牲一些戰士了。”
“這是你的意見還是參謀部的意見?”
“是我個人的。”
“參謀部的呢?”
“還沒有方案出來。”
“太慢了。”
“對不起,我們準備不充分。”
“算了,畢竟就象你說的,這些畜生的行徑是不能用人類的思維模式來判斷的。還好我準備了這一手,告訴空軍,使用棋盤行動。”
“棋盤行動?!”黃林有些驚詫。
“棋盤行動,捨去一些棋子,盤活整個戰局。”段國學冷冷地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行動計劃。
“總指揮……”
“不要多說了,對日本人,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讓所有的人知道,日本這個兩肢站立的生物,存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地浪費糧食和氧氣,要滅絕這些有礙於人類發展的東西,就得有些犧牲。”
“……我知道了,總指揮。”
“放手去做吧,沒有破,哪來的立,而且這個立我需要縮短五十年,沒有付出,哪有收穫。”
黃林徑自退出了段國學的辦公室,段國學披着棉衣,看着天空上猙獰閃過的閃電,自言自語地說着:
“如果早這麼幾百年多好啊,那時候殺一億人也只會留下很少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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