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這個中華文明發源地之一,現在經歷了幾千年的刀耕火種濫採濫伐,這塊原本富庶的土地現在裸露出貧瘠的地表,荒蕪乾渴的土地已經不能再承載起日益增長的人口對它的索求。
而現在在這裡,自從1929年後,這片土地上迎來了一批新的主人,這些人衣衫襤褸,面色饑荒,與其他原住民不同的是這些人身上揹負着各種新舊不一的武器,有比較新的漢陽造,也有日本的金鉤步,也有着老套筒,甚至有的人抗着鳥銃,更有的人就是一把大刀或者是一杆紅纓槍。
這些人大多操着南方口音,從南方一路輾轉長途跋涉到來到本地,這些人雖然揹着槍,但說話和氣,而且來到這裡不久後就打倒了本地的地主和土豪,均分了他們的田地和財產,燒燬了以前本地人與這些地主土豪們簽訂的地契和高額地租,這使得本地的村民開始認同、擁護着他們,時過數年,這些人已經逐漸在這裡站穩了腳跟,雖然期間曾有過很多次周圍的勢力部隊來攻打他們,但他們均一次次地將其擊退。
今天,在滿是窯洞的村口,幾個商人趕着牛車車隊帶着各式的商品來到了村裡販貨,這個村子很大,不僅有着很多原住民,更有許多着這些外來人員的高級人士居住在這附近。
“大嬸,您上次要我幫帶的花布我給您捎來了,正宗四川重慶的機織布,你看看,這線頭、這花色,又好看又耐穿,您閨女出嫁時若穿着這塊料子做的衣裳,那絕對比仙女還好看。”
“大爺,您要不要來點上好的菸絲?先來一鍋嚐個味道,包您抽的過癮。”
幾個商販擺開貨攤,拿着手中的貨物向圍上來的新老客戶吆喝着。由於這裡地處偏僻。而且又由於在經受着外面勢力的封鎖,走私來地的客商很容易獲得到足夠地利潤,而被封鎖的人當然不會拒絕單純的商人進來販貨,而外面封鎖者雖然縣官不許但現管只要能獲得到一定的好處自然也不會拒絕這樣撈外快油水的好事。
“這位老闆,我有個同志半年前在你這修了一塊懷錶,現在這塊懷錶又出了點問題。這個同志託我讓您給修一下。”一個穿着補丁衣服但卻漿洗的很整潔地中年人走了過來,拿出一塊懷錶遞上前來。
“喲,這您要等一下,這修修補補的活雖然我會點,但是手藝不精,要不您看我也不用跑山進村的吃這口飯了,您稍等會啊。”
“恩,沒關係,您先招呼其他的客人。”這個中年人沒有離開。只是在旁邊等待着販貨郎不斷地忙碌着。
好不容易,當販貨郎終於將自己的貨物販賣的七七八八後販貨郎才停歇下來,招呼着一同進來的其他人幫忙照看着自己的生意。打開一個箱子,將裡面的工具拿了出來。
將手在毛巾上擦了一下。販貨郎這才接過那個中年人地懷錶。這塊懷錶外殼很陳舊。長年地使用已經使得懷錶地外殼被手和衣服摩擦地光亮。廠商地銘牌印字都已經有些模糊不清。打開懷錶前面地護蓋。表蓋上地玻璃也以有些磨損。不過讓人奇怪地是。這個懷錶並不像其他懷錶那樣只有着白色底面地針盤。而是在白色針盤地下方有着指甲蓋大小地一塊暗黑色地東西。
販貨郎小心地旋開後蓋。打開了懷錶精細地機身。在戴上放大地觀察鏡仔細檢查一陣後。販貨郎擡頭對中年人說道:
“這位長官。您地朋友這塊懷錶壞了個零件。需要換嗎?”
“要多少錢?”
“不多。給個兩毛就夠了。”
“那行。您就幫忙修好它吧。”
“好嘞,您稍等。”販貨郎很高興又能小賺一筆,因爲這裡面的人很多都是有着懷錶或者是手錶的人,自己的這門手藝每次都能賺上一點。
在卸下一個只有小指甲蓋一半大小的東西后,販貨郎在工具箱裡的一個小盒子中翻找出一個同樣的東西裝回到了懷錶裡。擺弄一番後懷錶再次開始發出輕微地滴答聲走動了起來。
“這懷錶已經有很多年頭了,經常會出點小毛病,您跟您的同志說一聲,要他留神使用。”販貨郎裝好懷錶,仔細地校對過兩次後將懷錶遞迴給了中年人。
“恩,我會轉告他的。”接過懷錶遞上錢,中年人在仔細看了會懷錶後離開了這裡,而販貨郎也和其他的人一同繼續經營着自己的生意。
而在這個中年人爬過幾個坡來到半山坡上時,幾個人靠了上來。
“怎麼樣?”
“我看過了。懷錶沒有問題。我們的人也拆開過,裡面雖然有些東西看不懂。但是的確沒有什麼微型照相機這種設備。”
“那這麼說二號目標的嫌疑可以解除了?”
“不!還要繼續觀察,前段時間情報流失的很嚴重,我們派往一些地方地情報工作人員損失很大,我們估計是我們派遣出去地名單遭到了泄露,因此不能輕易解除可疑對象的觀察。”
“好地。”
而讓這些人所不知道的是,販貨郎在回到外面後隱蔽地將從懷錶中拆卸下來的細小零件送到了一個商鋪裡面,而這個商鋪又將這個零件轉送到另一個地方,就這樣,連續幾次的轉運後這個小零件被送回到了西南平果縣的商業統計局下屬的一棟房子地下五層的密室裡。
“你好,商業調查局的人申請使用解碼機。”兩個毫無表情的人對着一面鏡子說着,雙手放在旁邊的一個臺子上,這個臺子很怪異,一股綠光正掃過他們的五個手指頭。而在房間天花板的四個角落裡,有着四個攝像頭和四挺機槍正對着房間正中間站在白色圓圈內的這兩個人。不一會,在鏡子旁邊的一扇厚重的鐵門被打開,而四挺撕裂式機槍上地紅色燈也變成了綠色的燈,這兩個人這才離開白色的圓圈走進鐵門。
走進這個經過三層審覈還有防護的核心區域,房間裡就是隻擺放着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取過放置在桌子上的一個煙盒大小的矩形物體。這個矩形物體地一頭有着一排密集的電線,兩人中的一個人將那個從西北轉運過來的細小零件插放在了裡面。
這時在房間的另外一邊,幾個工作人員在一個類似於打字機鍵盤上的東西一陣敲打後,矩形物體開始閃爍出亮光,而在敲打打字機鍵盤的這一邊,顯示器上開始顯現出一些奇怪的符號內容。
這些內容在這裡是看不到的。而是通過密集地數據線路同步傳送到地下室的第四層,在這裡,有着專門的人員將這些內容解開還原顯示在顯示器上。對照着這些照片,這些人將照片上地文字內容給抄錄下來,或者是選擇使用巨大的打印機將人物、武器裝備、敏感部門外貌的照片有選擇地打印出來。
時間有些久,因爲進入這裡不允許攜帶金屬物件,因此兩個人只能估計着時間,大概過了三個小時,矩形盒子上的燈終於不再閃爍。兩個人拔出插在矩形盒子上的細小零件後離開了房間。回到巨大的地下室三層,在這裡,兩個人接過了一個箱子。帶着這個箱子回到了懸掛着商業調查局牌子的辦公區,將箱子轉交給下一個接送人後便離開了這裡。而箱子裡的物品,將送交給專門的情報分析部門,而這個細小地零件,也將再次被送向下一個地方使用。
商業調查局。簡稱商調局,由於諧音和工作性質的特殊性,不僅商統局的其他人,就連商調局的人都戲稱爲上吊局。
商統局隸屬的情報人員大多隻是針對於反偵查、反滲透、反間諜這些穩固西南自身內部安全的工作,而商業調查局的成立就是專門針對於對外滲透、對外情報的收集工作。
要說商統局再怎麼說也是大多在自家的門口工作。安全有着很大地保障,但是商調局就可是懸在別人的槍口下過日子,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用着上吊的行爲比喻着自己。
將自己的頭伸進一個套子裡,而整個人就站在鋼絲索上小心地平衡着自己,不管是因爲自己不小心掉下鋼絲索還是被別人踢下鋼絲索,自己的結局就是自己將自己吊死,因此商調局的人相比商統局的人更小心,更隱秘。
觀看世界各國情報部門處心積慮地開發各種科技對於傳統的間諜工作起到了很大地輔助作用。僞裝成各種器具地微型照相機、微型僞裝手槍、微型竊聽器等等,各種奇型百怪的輔助物品更是數不勝數,而正是這些東西極大地減少了間諜們地暴露機會。
西南也如此,首先將原始的百衣幫吸收改編成情報機構段國學和黃培錄及喻丁等人用了整整十年時間。這十年的時間中,喻丁將原百衣幫滲透到中國其他地方的暗樁一個個地給尋找到並策動激活(當然激活這個詞是段國學帶來的),並且安排合理的情形進行情報人員的必要培訓,並在相應的地方重新建立起更專業、更隱蔽的接應站、這一切都需要在暗中進行着,因此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及人力。不過經過十年的建設,段國學的情報網絡已經初見成效。很多情報人員已經滲透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而段國學也爲他們配備了一些西南特有的高科技技術產品進行着間諜工作就像那一塊懷錶,其實對方的反諜人員已經估計到是成員名單遭到泄露。也估計到這麼多人員的名單必須需要微型照相機這樣的設備才能拍攝記錄下來,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已經接近了目標,並一度找到了使用的工具,但是卻因爲不知道這個工具的真實使用方式而錯過了真正的目標和機會。
這些設備是段國學精心爲這些高級諜報人員準備的高精尖端裝備----隱秘式數碼相機。
很多在生活上的東西,如懷錶、手錶、菸斗、打火機、項鍊吊墜、手鐲、鋼筆、胸花等等一切讓你意想不到的東西,只要有着足夠的空間,段國學都用着合成機一個個地分解着原材料合成出一個個零件或者是半成品,再由專門的人員將其組裝成爲間諜們裝備的攝取道具隱秘地使用。
由於使用了非地球物質文明的科技,這些道具被設計的非常的巧妙,鏡頭被巧妙地隱藏在物品最不起眼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只要將相機概念性地指向目標,輕輕地按動着懷錶的錶鏈或者是表上的按鈕,照片就將清晰地拍攝下來並儲存在專門的記憶卡中。只是有些間諜道具象胸花、手鐲這樣的整體性物品是沒有儲存卡的,拍攝的資料會直接儲存在連成一體的道具中。
而電子數據的運用也使得即使是道具被查檢時也無法獲得到準確的判斷,因爲道具裡面沒有膠捲。
這種後世還要到九十年代末才逐漸成熟的東西即使真被對方繳獲或者是人爲原因導致流失也並不要緊,雖然是獲得到攝取道具也無法將數據還原解出。因爲沒有相應的設備。
天機六號是天機一號至五號成功後的第六代產品,同樣還是需要擁有着巨大的機房,但是功效性能已經相比天機一號有着上千倍的提高。在段國學技術方向性的引導下,集成電路也開始出現在最保密最高級的研究所實驗室裡。
天機六號已經具備了識別、解碼簡單的圖片、圖形功能,這才促使段國學合成了十幾個攝取道具。不過因爲這些物品太過機密和驚人,段國學合成生產的並不多。
因此,爲了保護住這些高精尖端裝備的絕對隱秘性,拍攝設備、儲存卡的發放,還有儲存卡內容的回傳,內容的解析等都是由着不同專人進行的,爲的就是降低泄密的可能性。
就像負責傳遞物品的人,他們並不知道設備該如何使用,怎麼去使用,他們僅僅只是負責物品的傳遞和轉移。而在天機六號機房中,機房的人員也不知道是什麼設備物體承載着什麼的數據,他們只是知道使用操作專門的數據命令將數據導出傳向下一個地方,而在下一個地方這些數據被還原成原始文件被抄錄或者打印出來,但是這些人也只是知道這些情報的還原分析工作,並不知道這些原始情報是用什麼東西設備攝取,是怎麼收集而來的。
而在這一次情報的傳遞之後,經過兩天的緊張分析,一份機密三級的情報文件落在了段國學和黃培錄的辦公桌上,上面書寫着:
“未知者因內部運動現處境不妙,短期內將無法傳遞更多有效情報回來!”
PS:感謝喬治兄以前提供的儲存卡橋段,還有EVA小崔,把你調到上吊局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