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毒瘤也不是你說了算!!!”段國學在門口一聲叱喝打斷了昝志同的發言,聽到段國學的叱喝工人們自動讓出來了一條道路。|
走進車間段國學看到車間內被弄的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亂丟的紙箱和漿糊筒,而地面更是邋遢不堪,長期滴落在地面上的漿糊粘着碎紙片和鞋子上的塵土散發出一股子地臭味,在配合着工人騷動後的哄搶,一片髒亂差的景象。
忍住心中的怒火和撲面而來的臭味,段國學順着工人們讓出的道路走到工人們的中間,大聲的說道:
“工人兄弟們,我是誰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紹了,我來不爲別的,就爲了你們的這件事,大家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段國學雖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在這種情況下,瞭解的越多對解決事情就越有利。
工人們見段國學並沒有一來就抓人心裡放鬆了不少,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着廠方是怎麼隨意延長工作時間,隨意地剋扣工人的工資,隨意辱罵和責罰工人,說到傷心激動處,更有人失聲痛哭出來。
“靜一靜!靜一靜!大家所說的我都聽到了也都瞭解了,雖然大家有着這樣的苦楚,爲什麼不去找我反映,而是採取這種極端地手法來解決問題呢?”
“找你?!哼,誰不知道你們資本家都是串通一氣勾結在一起的呢。”昝志同的聲音再次不適時地響了起來。
“我是不是和他們串通一氣用不着你來評判,我即使在大家眼中是個資本家,同時也是這個縣的縣長!”段國學剛剛平撫下來的怒火聽到這個聲音再次燃燒起來。
“你在這裡算什麼東西!你是這個廠的員工嗎?!既然不是這裡的人,你憑什麼斷章取義地在這裡信口雌黃!”段國學毫不客氣地質問斥責着昝志同。
“我再問你,這裡的人請你來到這裡爲他們說話,爲他們出頭嗎?!沒有!!!你只是在這裡煽風點火妖言惑衆的小人!!!”段國學一直以來被昝志同扣上了若干個大帽子,這次段國學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也要扣幾個大帽子讓昝志同嚐嚐被扣上大帽子的滋味。
“再有!我聽工人們說了,提出打砸搶這裡的物資就是你出的主意,你知道你這是犯罪!!不管這裡的老闆犯了什麼錯犯了什麼法,在沒有經過審判前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是合法的!你說分就分,你是誰?!法律是你定的嗎?!你以爲你讀了幾天書就可以鼻孔朝天打倒一切,說什麼資本家就是寄生蟲,你纔是寄生蟲,你現在除了每個月拿你父母親的血汗錢來生活你爲這個世界創造過什麼?你拉被你關押的人出來看看,他們哪一個做事做的不比你好!”段國學劈里啪啦地怒罵一通,在他眼中,這個成天只會空喊口號不無正業的人簡直就是可惡到了極點。
“你……”被罵地面紅耳赤卻又說不出一句話地昝志同瞪着比牛還大地雙眼。嘴巴一張一合地想說些什麼卻被氣地什麼都說不出。
沒有理會昝志同。段國學轉身繼續向工人們說道:
“工人兄弟們。我段國學能理解大家地心情。但是我卻不能認同大家這樣地做法。畢竟做是在破壞我們工業區地形像和未來。這樣。大家先把人給放了。而大家想要地工錢。由我。由興民公司先把這裡欠大家地工錢給補上。讓大家過個好年。你們說怎麼樣!”
“既然有段縣長作保。那我們也就放心了。”一個聲音從人羣中傳出。大家紛紛表態願意接受段國學地建議。
“那好。大家把搶了這裡地東西都給送回來。而且我不希望大家以後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就這麼簡單地粗暴處理。大家可以來找我。來找政府。我們會站在公平、公正地角度上幫大家爭取到自己合法地利益。”
等段國學一身疲憊地回到辦公室已經是晚上了。一進辦公室段國學就看到陽桂平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
“桂平哥?你怎麼回來了?”段國學見陽桂平提前回來有些吃驚。
“在那邊處理事情時出現了一些問題,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卻也不是小問題。”
“快說吧,你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我最不愛聽了。”
“今天你在紙盒廠處理勞資雙方糾紛的事我聽說了,乾的不錯,我想我們不能僅僅只能依靠道德來約束這些投資者了,我們需要制定出一些的保護勞工條例出來,不能讓這些投資商太過於壓榨勞工。”
“恩,以前是不敢立這種法案,那時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和條件,但現在不同了,和陸老頭已經撕破臉說清了,桂平哥你安排下,儘快地把這些相關的規章給定出來。”
“好的,不過……我在那邊也遇到了一些類似的問題。”
“哦……說說看。”
“我在國外時發現,國外的人律己性很強,大家都能遵守着自己的道德信仰和各項律法,而我們中國人卻不這麼做,更多的是找關係、通路子,很多明明有理的一方卻偏偏敗訴,這讓我很是納悶和不解了很久,等遇見你後我才逐漸明白,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在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次序面前,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國際爭端是這樣,國內的爭端也是這樣。”說着說着陽桂平的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還有呢?”
“到了這次你派我去百色當那裡的行政官時我才知道,法律這東西根本就是個屁,除了拿來嚇唬百姓之外根本對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無效,我有些不明白,到底怎麼樣才能做到真正的公平?”
“還有,我在那邊施行的一些法規政策,真正執行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採取的是陽奉陰違,我真的很納悶,我們以前同樣的做法爲什麼在這邊執行的這麼順利,而離開了這裡確變得那麼的困難。”
“說完了?”
“恩,說完了。”
“桂平哥,你說的這些其實在以前你還沒來進公司前也出現過,不過那時候因爲範圍小,引起的反彈可以忽略不計。在中國,一些固有的勢力,如地主階級,官僚階級,這些人已經在中國根深蒂固地存在了幾千年,而且馬匪、地主、官僚、普通民衆甚至是少數民族羣衆之間的關係是錯綜複雜,我們在這裡所實施的一些政策,可能由於人情、道理和一些看得到的利益驅使下能執行,但在那些我們興民公司利益覆蓋不到的地區,這些政策命令難以執行是可以解釋和理解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桂平哥,你是在這當太平官久了忘記了吧,如果一個行政命令不執行,那通常會帶來什麼後果?”
“嘶……你是說,強制執行?”陽桂平真的是當太平官久了,這裡段國學的一切命令都可以很好甚至完美的執行,這讓很多人都產生了一些習性,使他們都忘記了另一種手段。
“對!強制執行,用暴力機構來震懾和推行!”
“這樣做,會不會造成反效果?”
“會有,但我就是要所有人看到,執行者跟隨我們一起發家致富,不執行者,下牢入獄。”
“太兇殘、太極端了點吧?”
“不兇殘不極端他們當我們是傻子一樣糊弄。”
“好吧,不過就我們手上這點武裝力量可能不夠用吧,而且他們還需要進行剿匪和防禦的任務。”
“我沒打算一開始就大規模的進行,現在在整個平果縣,基本上已經不用我們怎麼操心了,而周邊的兩個縣也因爲最先和我們接觸,很多農業、工業、教育的行政命令都能比較順利的執行,而現在,哼哼,以前我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進行改革,生怕引起南寧那邊的注意,但現在已經和那邊撕破臉了,也不用再這麼遮遮掩掩的進行了。要幹,就乾的大一點,乾的快一點。我打算先拿百色來開刀,同時檢驗我們的法制隊伍建設。”
“殺雞敬猴?”
“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