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越和韓弈城迅速趕到第一醫院,來到諮詢臺,“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叫雲池的病人。我是病人家屬。”
“先生請稍等,有,在婦產科。”
“婦產科?”季凌越疑惑,來婦產科做什麼,不是去見什麼人了嗎?
“是的,這位病人現在在手術室。”護士補充道。
難道,他瞞着自己來醫院……季凌越不想再想下去,轉身朝二樓手術室奔去。
“等等我,”韓弈城追了上去。
他也是和季凌越一樣的想法,只是,雲池瞞着季凌越把孩子生下來倒是令人相信,若是揹着季凌越來醫院打胎,那是絕對不相信的.
以他對雲池的瞭解,雲池即使死都不會那麼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見手術室門口的周子維,季凌越上前就是一拳,“你把雲池怎麼了?”
季凌越的出手一點都不輕,周子維沒有防備,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凌越,你先冷靜下。”韓弈城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拉住季凌越,看向周子維,“你怎麼會在這裡?”
周子維擦乾淨嘴角的血絲,憎恨的看着季凌越,“你已經沒有資格再來見雲池了,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她若不是被逼無奈,怎麼會來醫院墮胎?”
墮胎?季凌越聽到墮胎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體不由得一震,雲池騙自己出來,是和周子維一起來醫院墮胎?
扶住胸口,季凌越再次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周子維意外季凌越的反應,“難道不是你不要這個孩子,雲池纔來醫院進手術室的?”
季凌越眼神裡充滿着絕望,他第一次覺得雲池很可恨,也很殘忍,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捅在自己的心口上。
“周子維,你別亂說,雲池到底怎麼了?”韓弈城上前一步,扶住季凌越,周子維的那些話不僅中傷了季凌越,同時也是在傷害雲池。
“誰是病人家屬?”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詢問。
“我是,”季凌越扶住胸口,走在周子維的前面。“病人怎麼樣了?”
“你是她什麼人?”醫生的語氣很不友善。
“我是她老公。”季凌越有種不想的預感。
醫生鄙夷的看了眼季凌越,長的人模人樣,心腸竟如此歹毒,逼迫自己的妻子來人流手術。“你得有心理準備,胎兒已經快四個月了,強制引產,對子宮的損害特別大,手術後一定要注意保養,不然幾乎是不能再懷孕了。”
“強制引產?”季凌越怎麼都不相信,已近四個月了,雲池居然還會選擇流產,不,自己不應該懷疑雲池。
難道是有人設的陷阱,一定是周子維。
“周子維,是不是你對雲池做了什麼?”季凌越雙眼充血,恨不得殺了周子維。
周子維覺得季凌越太不可理喻,“季凌越,是你不接受這個孩子,雲池纔回來醫院的,我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手術室了。要是不信,你問……”
雲彩了?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周子維四處望了望,也沒有看見雲彩的影子。
“凌越,不要和他廢話這麼多,先冷靜下來。”韓弈城勸着季凌越。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她正躺在手術裡謀殺我的孩子!”季凌越大口喘着氣,豆大的汗珠滴落,扯動了傷口,疼……
韓弈城也是看這個周子維不爽,走過去一把抓住周子維的衣領,“你沒有說謊?”
韓弈城的幅度有些大,拉拉扯扯中蹭掉了周子維衣服上的錄音筆。67.356
這是什麼?周子維奇怪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錄音筆。韓弈城也納悶,率先撿起了地上的錄音筆,打開,只聽見裡邊全是雲池的聲音:
子維,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季凌越的,他很快就會知道一切,我只能做這個選擇。
現在,能夠幫我的人只有你了。子維,你就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吧,求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求你了,如果季凌越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真的是雲池的聲音,這是雲池的心裡話嗎?季凌越覺得轟隆一聲巨響,將自己炸的體無完膚,胃裡堵得慌,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季凌越癱軟在地。
“凌越,你沒事吧!”韓弈城扶住季凌越,這些錄音,連他也是極爲震驚,確實是雲池的聲音,沒錯。可是,雲池怎麼會……這不可能!
季凌越喘不過氣,大口呼着氣,頭越來越痛。
用盡力氣湊近韓弈城的耳邊,“幫我一個忙,無論怎樣,將她轉到卓越醫院……”
“別說話了,我懂你的意思,這裡的事情交給我。”韓弈城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
聽着韓弈城的話,季凌越稍微放心了些,一陣暈眩過來,便重重的昏迷了過去。
周子維大概知道他們兩個人的意思,“我是不會在讓雲池回到季凌越的那個狼窩的。”
韓弈城一向對周子維沒什麼好感,“你以爲,就你,也配得上雲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說完,韓弈城迅速撥通沈文勳的電話,“你們家老大出事了,我們在第一醫院,快點安排人來接他,還有云池轉入卓越醫院的事情,迅速處理。”
交代清楚,沒等沈文勳回答就切斷了電話,情況緊急,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的好。
沈文勳沒有多問,迅速起身辦理韓弈城交代的事情,屋漏偏逢連陰雨,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了。
韓弈城迅速按下手機快捷鍵,發出去一條信息,他的人會全力偵查這件事情的。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蹊蹺,雲池不可能自己打掉孩子。這一點是韓弈城最確定的,等雲池醒來若是發現孩子沒有了,一定會撐不下去的。
這個仇,他一定要替雲池報。
韓弈城是混黑道的,也算是半個土醫生,查看季凌越的傷勢,應該是氣血逆流引起的昏迷,還好,可以等沈文勳來了再說,這裡就醫,太不安全。
“錄音筆是怎麼回事?”韓弈城看向周子維,一定是他搗的鬼,不然怎麼這麼巧,剛好被他們撿到。
“不關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錄音筆,我來的時候雲池已經在手術室了,我今天的飛機,纔回來。”周子維一時也沒搞清楚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樓梯道的雲彩看着這一幕幕,有些氣憤:怎麼又多出個韓弈城來插手此事,還好自己想的周到,他們頂多懷疑是周子維動的手腳,自己倒是可以撇清關係。
韓弈城怎麼會相信周子維的狡辯,“你說你來的時候雲池已經在手術室了,那你怎麼知道雲池在這裡?”
“雲彩告訴我的,她也在醫院,不信你問她……”周子維覺得自己很冤枉。
“人了?”韓弈城自始至終都沒看見雲彩,“你不是說她在這裡嗎?”
周子維四處望了望,一個人嘀咕道,“不是說去繳費嗎?怎麼還沒有回來。”
“編,繼續編,編不下去了吧?”韓弈城對於周子維的話沒有信與不信,他需要周子維說出更多的話,才能更好地分析出事情的幾種可能性。才能找出陷害雲池的那個人。
“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雲池,雲池會變成這樣,也是季凌越害的。”周子維沒有繼續爭辯,他恨季凌越,搶走自己的雲池,還讓雲池遭受這份傷害。
要怪就怪他周子維沒有能力和季氏抗衡,沒有好好地保護好雲池。
所以,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把雲池交出去的。
“哼,你說的算嗎?雲池是季凌越配偶欄上的名字,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阻止?當初雲池那麼相信你,對你有情有義,你了?若不是你的陷害,雲池會一無所有,會揹着泄露商業機密的罪名?你有什麼臉面再出現在雲池的面前?”
韓弈城指責着周子維,這種沒斷奶的孩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怎麼可能?”周子維聽到雲池已經在季凌越的配偶欄上,那就是他們已經結婚了?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不,你騙我,總有一天,雲池會愛上我的。”
韓弈城懶得這個神經病多廢話,將手裡的錄音筆,裝進自己的上衣口袋裡,這是這裡極少的線索之一。
什麼?躲在樓道里的雲彩也是一愣,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季凌越居然已經和雲池結婚了?
雲彩恨的直咬牙,這個賤人,居然已經做上了季家少夫人的位置。
慶幸,自己下手的早,下手的夠狠,這樣,你雲池是季家少夫人又能怎麼樣?季凌越依然很你擅自殺死他的孩子,還和前未婚夫糾纏不清。
雲彩相信,以季凌越得性子,一定不會放過雲池,更不會相信雲池醒來之後所說的話。
再說,憑自己對雲池的瞭解,她也不會在季凌越面前說些什麼,因爲雲池知道,季凌越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她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雲彩從樓道悄悄離開,她相信,好戲纔剛剛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