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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小宅外面停了輛福斯Glof, 每次要看車總是有人打斷,雖然不信風水命運,但還是順着走, 路過福斯展示場, 剛好有庫存, 剛好是白色, 剛好訂金夠, 洛水三天後把車牽走,之前做得計劃全部沒有參考,只能說買東西真是緣分。

小宅傢俱已就位, 就是雜貨還沒進場,沒有毛巾、牀罩、洗碗精、鍋碗瓢盆……, 還不能搬進來住, 洛水在屋裡巡視一圈, 檢查保潔阿姨有沒有打掃乾淨,最後請鎖匠把所有鎖頭換過, 人都散去後,洛水一個人躺在客廳原木地板上,終於有一點歸屬感了。

今早洛水應徵短期信息展業務推銷員,爲此昨晚通宵惡補最新計算機知識,從CPU大廠Intel與AMD的比較、顯卡VGA Nvidia/ati兩大繪圖芯片廠牌分析、文書機、遊戲機、設計系新生用機、股票族專用機、影片編輯機……, 總結兩句話:囫圇吞棗、苦不堪言。

現在洛水躺在新家地上, 回想起來真是好笑, 那是十幾人一起的面試, 前面幾個都是專業系所的學生, 每個人知道的都比她詳盡,還有人以此搭訕, 講解效能不是隻看頻率,還要看入口及出口流量。

洛水拿出展場識別證,是的,洛水應徵上了,不是靠一晚苦讀,不是靠美貌,店老闆這麼說的:“今年我走新策略,以人海戰術撐高營業績效。”除了會怯場的人,其他全部都錄取了。

想買點啤酒配滷味,解勞動後的疲乏,也陶侃太自以爲是的自己,雖然這次還是應聘上,但自己的美貌、努力、機智都比不過時運,這段時間對自己太過自信,事事以爲都在自己的掌控,完全忘記自己森林裡的一顆樹,高一點壯一點就得瑟,忘記自己纔是被掌控的生命,暴雪、颱風、閃雷、火山、季節變遷、人爲砍伐……大環境纔是控盤人,最可笑局中的棋子還以爲自己威猛。

洛水在享受自怨自艾,拿起手機想要叫外賣,看到通話紀錄上的人名,念頭一轉,按下撥號鍵。

“有意願共享良宵?”洛水把這話說的極盡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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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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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方案,現在跟我一起補充洛氏小窩必需品,你是第一個貴客,第二方案,晚點直接享受成果,你還是第一個貴客。”

“花架子捧那麼高,並非妳主因,想找我發泄?”崔任考知道洛水不會無緣無故哄人開心,尤其不求人的狀況。

“崔先生,您太聰明瞭,難得胡塗呀,不管怎樣,邀你當人間人,不撒氣,受邀否?”

“……”崔任考停頓一下,“至少兩小時後。”

“那好,今天我全程服務,七點,我在公司東側停車場出口等您。”洛水直覺崔任考停頓並非考慮受不受邀,而是思索行程怎麼安排,她領情,今晚須要一個美好的性│愛,這是最能將低潮拉昇的方法。

洛水爲自己上了一個乾淨的裸妝,淺藍色格子襯衫配上卡其色背心裙,今天接崔任考下班肯定西裝筆挺,洛水想要營造高中學生妹與社會叔叔約會的感覺,高高束起的馬尾用大草莓髮圈固定。

時間還有一小時,剛好出發,福斯Golf洛水很滿意,外型非常樸實,很容易淹沒在車羣中,但德國車就是細緻,開起來很舒服,低調享受。

洛水到了大樓東側地下停車場入口,拿出大墨鏡帶好,東側停車場不對訪客開放,搖下車窗跟保全招呼:“A棟遠洋集團13樓人事室”洛水揮舞車場DM,“送數據,可以行個方便嗎?半小時內一定出來,新車還沒□□。”

洛水看到保全有些猶豫,加把勁:“麻煩通融,真的很急,不然您幫我顧一下車,我用跑的?”洛水加點鼻音,聲音弄得又急又媚。

面相好就是佔便宜,加上洛水流暢又似是而非的謊言,用手揮舞DM時稍爲下了一點暗示,用肢體語言比劃開柵欄,果然警衛開閘門後嘟囔兩句就給通行,很順利沒換證就進了停車場,其實壓個證件也沒什麼,洛水怕麻煩而已。

還有二十分鐘,崔任考不是早到的人,洛水打一通電話給白謹堂,雖然目前對他沒什麼悸動與興趣,但白謹堂算是洛水規畫結婚生子的候選人,花點心思經營也是應該的。

“我的馬伕呢?”

“阿洛!”白謹堂聲音帶有些微驚喜,輕輕摀住話筒,聽起來周圍滿多人,“唉呀,老教授不想參加這種程序性研討會,我最年輕,很自然丟給我扛,剛好就在妳要搬新家的這幾天,阿洛……”

“呵呵,你都解釋兩百遍啦,我不是來抱怨的,探班而已,看我們白教授今天的演講還順利嗎?”

“繫上發表的五篇論文都由我上臺解說,還好全英文,提問的人不多,今天有一個日籍學者,操着讓人聽不懂的口音發問,請他重複兩遍後還是不知道問什麼,只好使萬用臺詞:‘時間有限,會後我們私下討論。’”

洛水聽到白謹堂聲音很輕快,估計他已經報告完,接下來就是當聽衆、吃晚宴等輕鬆行程:“看來迎刃有餘呀,真爲你驕傲,那邊好像人聲鼎沸,晚宴?”

“沒事,我已經切出會場。”果然白謹堂放聲說話,“這幾天都在忙研討會的事情,有點顧不上其他……”

洛水知道彼此還沒點破,所以白謹堂有些靦腆,想解釋又不好說,洛水很體貼:“我當然知道你一定很忙,短時間內四份不屬於自己的論文要讀熟,天啊,想想就覺得太厲害了,回來幫你辦個慶功宴,慰勞X大青年才俊。”

雖然看不見白謹堂的樣子,但從聲音可以推斷他應該在笑:“妳怎麼老喜歡拐個彎子埋汰我呢,慶功宴倒不必了,我還欠一頓喬遷喜呢。”

洛水看一下時間,崔任考差不多要出來了,由於洛水對白謹堂採用不熱不冷的相處方式,很難得主動打電話,意思到就好,不用太顯熱情:“那個日本學者說不一定在晚會等着你呢,你現在辦正事,我不跟你多聊,回來再說,預祝一切順利。”

白謹堂有點捨不得掛電話,但還是拉不下矜持:“行,過兩天就回去,這幾天沒運動,手腳都鏽了,再約,妳也早點吃飯休息。”

掛上電話後,洛水微微笑,現在已經慢慢能夠感受正常交往的感覺,彼此互相關心,曖昧不說破,兩人都在觀察對方是否適合當自己的伴侶,也在享受。

洛水開到電梯出口處,亮起雙黃燈,稍微閉眼靠在駕駛座,覺得自己選擇的方向沒錯,簡單平實的感情生活有助於正常身心發展,雖然洛水還不認爲白謹堂能夠跟她交心,但這樣靦腆正直的可愛男人,有時真的很討喜,每天早上都有一封溫暖的早安簡訊,會因爲主動來電而雀躍,如果有一個人因妳而歡喜,感覺真的很好,洛水第一次覺得如果跟白謹堂關係定下來,就要和其他男人畫清界線,這次不只是因爲社會道德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