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酷刑逼供
完成抓捕任務後,黎屯長在韓秀秀住的地方設宴慰勞牛彪一夥,又表揚牛彪靈活機智,在這些自覺的了不起的人面前,能採取機智果斷的措施,使這夥人落到自己的手中,誇牛彪的功勞不小。還說下次如果抓到個好女人,一定賞給他。牛彪陰險地裂了裂嘴,說:“承蒙屯長厚愛和栽培!”然後黎屯長囑咐牛彪:千萬要認真對待事情的各種變化,特別是那個張小亮,昨天我手下還看見他在此地活動,不知怎麼就無蹤無影了,是不是去調集人馬來對我們採取行動?他反覆囑咐牛彪,一定要頂住某些人給於的各種壓力;決不能手軟,對待這些人要狠、要堅決、要從快處理,以免夜長夢多;對於洪家的事情,如果能找到那個珍珍,一定要把她先交給我,其他人可以“斬草除根”……
牛彪聽了屯長的誇獎和叮囑以後說:“領導只管放心,只要你屯長心裡想得到的,我牛彪一定讓你稱心如意!”
韓秀秀笑眯眯地又給牛彪倒上了一杯酒,然後轉過臉來就偷偷地拽了黎屯長的耳朵一下,說,“你就迷那個什麼珍珍身上了,看我不叫別人先滅了她”。黎屯長用腳使勁地踹了一下韓秀秀,然後又低聲嚴厲地命令牛彪:“三天之內,先解決洪岳陽這夥人,追捕洪家老小的範圍要擴大,必要時也可多殺一些人!”
卻說張小亮從洪家出來後,真像離了弦的箭,他不顧一切地在荒野中狂奔,恨不得自己長出翅膀一口氣能飛到北山。
北山穆柯寨前,白天紅旗揮舞,熱鬧非凡,武工隊和地方武裝民兵一齊在韋亮等人的帶領下練習修築工事、投彈、實彈射擊等;晚上在韋亮的指導下,學習軍事常識,學習文化知識等。
在上完軍事課快要休息的時候,張小亮正好趕到,在幾領蘆蓆一塊舊帆布搭起的臨時辦公室裡,他便匆忙地向韋亮彙報了八里屯今晚發生的事情。韋亮心想:黎四這個人果真是無法無天,我們的隊伍沒懲罰他,他果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上次聽說他配合涼子濤害死了秘密地下組織老魏同志等人,然後,牛彪又獨自暗殺和黎四有恩怨的人,我們還沒有清算這筆血債,這回他又要暗殺無辜,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韋亮立即命令張小亮趕快帶領組織隊伍,順便讓上級新派來的到這裡的特派員閻振宇同志一起前往,說自己馬上把這兒的後續工作安排妥當後,就帶領全部隊伍把黎四、牛彪一夥自衛隊全部清繳,全殲涼子濤殘餘勢力。
閻振宇一聽是洪岳陽遇難了,一陣驚訝:八里屯的洪岳陽,是不是小時候和他經常在一起玩的那個棗花的童養媳丈夫?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人家早就傳言說八里屯有個進步商人洪岳陽同志,難道真的是他。
張小亮看着特派員同志,他那高高的個頭,濃眉大眼的;聽說他雖然不到四十歲,可臉上已是飽經風霜;他長着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但從那深思的眉目中,額上那深深的川字紋裡,又可看出他是個資歷不凡,久經考驗的好同志。其實閻振宇同志就是紅石埝小時候的狗子,前面已說到他沒和大山一起習武走江湖,而是自己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不但參加了抗日組織,還屢立戰功,進步特快。
閻振宇回想着小時候和洪岳陽、棗花童心依依的相處,那時候的洪岳陽,私塾底子好,聰明過人,待人接物都十分有尺寸。心想,這個人長大後一定了不起。二十多年轉眼就過去了,回想起自己的風風雨雨,可不知那個洪岳陽將會經歷怎麼樣的人生風雨。臨來時,他就考慮上級派他到八里屯去搞地方工作,這地方工作可不容易: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當前各項工作都複雜,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這可要有一雙火眼金睛;自己雖然在戰爭中學習了一點文化知識,可具體接觸農村,確實要複雜得多。他忽然又想到,這次真的有希望能見到小時候的“老朋友”了,可誰知,聽到的竟是他一家子遭到暗害的消息,真是令人費解呀!
一切準備停當,閻振宇和張小亮帶着隊伍連夜去了八里屯。
牛彪一夥把洪岳陽等人秘密地帶到涼子濤一夥蠻子兵曾經使用過的宅院,那兒非常陰森,過去是涼子濤作爲秘密監禁犯人的地方,一排有七八間高大的瓦房,在前樓馬家大院的後頭。他們分別把這六個人捆綁在屋裡的幾根大柱子上。這裡也是涼子濤曾經嚴刑拷打過他認爲是所謂的罪犯的密室。
夜間,冰冷的秋風襲擊着這幾個穿得非常單薄的人,加上那繩索的捆綁,他們真是個個渾身痠痛,痛苦難熬。
洪岳陽望着身邊的洪祥玉說:
“咱一家子,這君子真是難防小人之計啊,我們活在人間,總會說,可別做壞事,不過也真的沒得罪過別人,可是,誰曾料到今天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洪祥玉眯着雙眼,漸漸睜開,轉臉望了望其他人,說:
“你是聰明人,帶着我躲東躲西,處處防着惡人,可是,還是在劫難逃。”
身邊的那個人說:
“當年姓魏的就不該讓那個龜孫羔子來俺這八里屯,還處處照顧他,給他找飯碗,找安身處,不是你姓洪的好心讓他在你那兒享了幾年的福,怎麼能和你接上冤仇,好心不得好報,哎,可憐,我們其他的人有什麼價值,可惜你,岳陽啊,一表人才,才智過人,萬貫家產都成空啊,假設有個好歹,是的,我也不仿說句不吉利的話,凶多吉少啊,前幾天,落到他手裡的幾個不知道就沒命了,我們何曾有救啊!?”
“可惜,那天,我就沒能一棍子消了他,好人鬥不過惡人,惡人早晚有報應,看看北山上的隊伍一拉回來,這些狗日的就沒命了,涼子濤那個禍害,殺了幾個人就慌忙地逃到東南方去了,這幾個狗賊還能蹦躂幾天。”另一個人憤憤地說。
“我看啊,好人有好報,我就不信沒有好人來救我們,他再能也能不過老百姓的力量大,大家團結起來,小鬼子都快完蛋了,這些人還能猖狂幾天,不要怕,早晚得有好人來救大家。”洪岳陽又鼓勵大家。
……
“媽的,還有人救你們,我們馬上就讓你幾個去西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落到了我們手裡,就一個別想活!”
黎四和牛彪惡狠狠地走進門,雙眼直直瞪着這些人。
洪岳陽對着黎四湍裡一口,說:
“姓黎的,你就是隻白眼狼,真沒看透,當年早知養條狗也別碰着你,父親爲了你能走正道,千方百計勸你,你倒是恩將仇報;我聽了你的恩人老魏的話,把你弄到我的門上,結果老魏被你害了,又臨到我的頭上,呸——我真算是瞎了眼了!”
黎四的雙眼珠子差點兒蹦出來,他剛要大發雷霆。
牛彪拿起手中的**,對準洪岳陽等人就是一人一下。
“媽的,想不到吧,姓洪的,跑啊,躲啊,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吧,姓黎的可不是好惹的,誰得罪了我,我就要他的狗命,沒看到嗎,一個一個去見閻王了,今天晚上就輪到你幾個頭上了,罵吧,使勁地罵吧,馬上就割去你們的舌頭!”黎四掐滅手中的菸頭,狠狠地拋在腳下碾碎,他來到洪岳陽面前,猛地抓住他的領口,“你還蠻聰明啊,家中的人也早已藏起來了,錢也藏起來了,你這條狗命可往哪兒藏啊?說,快說出來,你把錢都藏哪兒啦?趕快都交出來,把你的那個美人叫回來,送到我那兒,你的命就有可能保住了,不然,苦,你要受;皮肉麼,要變樣;命麼,跑不掉!”他猙獰地奸笑了幾聲。
牛彪一招手,讓一個隊員走過來,拿起皮鞭就往洪岳陽的身上,頭上,臉上,拼命地甩去,“嗖——”“嗖嗖——”“嗖……”
洪岳陽狠勁地忍着,咬着牙忍着……皮鞭打過的地方,血淋淋的一道道傷痕不住的往下滴血。
“媽的,說不說,你的銀元,你的錢藏什麼地方了?不說,今天非讓你脫一層皮不可!”黎四的嘴邊像尖刀樣的皺紋一裂一裂的,那鼠眼也瞪得像夜貓子眼,“再換人打,狠着點,用粗棍,剝了他一層皮,看他說不說,媽的,看似文面書生,還能吃苦頭啊!”
那個矮胖子走過來,拿起一根粗棍,照着洪岳陽的腰間就打下去。洪岳陽實在難以忍住,他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奶奶的還是個軟皮蛋啊,怎麼不堪一擊就昏了,拿冷水來,往頭上潑,再拿過辣椒水,往嘴裡灌!”牛彪瞪着牛蛋眼吼着,“快,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洪岳陽真是酷刑受盡,嘴吐血了,身上到處都是血痕累累,辣椒水灌了,涼水潑了,他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當然,洪祥玉等人同樣也躲不過這些惡徒的摧殘。
……
夜審也沒能逼出錢和他們所要的東西,黎四和牛彪只能是準備在秘密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