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法則十七
法則十七
論辦法?我倒是很多好辦法呢。
我靠近秦玉紫的耳邊,慢悠悠的說道:“那告訴我,你到底對玉曦說了些什麼?”
她原本還等着我的“好辦法”呢,卻等到我說了這句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起來,卻也還是說道:“我只不過跟他說……”
“說什麼?”我撐起子緊張起來。
秦玉紫看了我一眼,道:“說他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
我頓時愣住了,然後癱在椅子上,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秦玉紫又推了我一把:“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有什麼好辦法呢。”
我懨懨的提不起精神,擺擺手說道:“現在沒心思,等我先幫你把那幅畫找出來再說。”
她只得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我起去看玉曦,就讓秦玉紫先回去,她說她過兩天再來,到時候會看我有沒有找到那幅畫。
我想,我若是遇上這種事的話,我不但會把畫找出來,還會當着他的面質問他畫中人到底是誰。可是,如果對象是秦子景的話,我又會怎麼做呢?也許我會悄悄的把畫中女子找出來,然後悄悄的不被發現的做掉她吧……
因爲對秦子景,我還是有些怕的。
怕他的心目中我永遠是最後的那一個。
甩甩頭,想那麼多做什麼,我現在本來就是他心中那最後一個了,還能怎麼後呢?
去了紺園,綾羅和綢緞在跟玉歡玩。玉歡玩得滿頭是汗,臉蛋紅撲撲的,兩個眼睛圓溜溜的,可極了。
玉歡見了我就跑過來要抱抱,我抱起她,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道:“哥哥呢?”
玉歡嗲聲嗲氣的道:“哥哥回房間去啦,哥哥臉好黑,一點都不好看。”
“哥哥是生氣了。”我心裡悶悶的,有點發堵。
“生氣?”玉歡疑惑的看我,“哥哥爲什麼生氣呀?歡歡都沒氣哥哥不陪歡歡玩,哥哥真小氣。”
“那歡歡去哄哥哥高興好不好?”我問。
“可是,可是我怕哥哥生氣的樣子啊。”玉歡嘟着嘴巴,十指對着十指繞圈圈。
我摸摸她的頭:“不用怕,哥哥肯定希望你去看他的,去屋裡看看哥哥好不好呢?”
玉歡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那好吧,歡歡就去看看哥哥,可是要是哥哥趕歡歡出來的話,歡歡也沒有辦法了哦。”
我笑道:“嗯,好的,那歡歡先去哄哄哥哥吧。”
然後我把玉歡放下來,她小跑到屋子門口,敲了敲門也沒等裡面的人叫她就推門進去了。
我跟在玉歡後停在了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裡面的談話內容。
可是偷聽來偷聽去的也沒偷聽出個什麼來,兩人說話聲音太小了,根本就聽不到什麼來。接着,連聲音都沒有了,裡面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就呆坐在門口,頭磕着門,望着天,滿懷心思想的都是玉曦到底會和玉歡說些什麼呢?
別看玉曦人冷冰冰的一點小孩子的樣都沒有,但其實他很疼玉歡的,肯定不捨得把這種事告訴玉歡,讓她一起承受這種痛苦的,所以這點我不擔心。我主要擔心的是這件事會給玉曦造成什麼樣的心裡傷害。
等得天都快暗下來了,玉歡還是沒從房間裡出來。
把頭埋在雙腿間,忍不住想大哭起來。
離開皇城的這幾年,我真的過的好累好累,一個人要掙錢養兩個孩子,而且那時的他們還小,還得喝母,我沒有母,只能去請媽,戰亂十分,媽又十分貴,他們雖不是我親生的,可勝似親生的啊。等到帶出來的錢都用的差不多了後,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想辦法去外面找活做。天下還未統一,找的活也都不穩定,而那時也因王嬸兒的關係,我找到了第一份活,幫一個出嫁的姑娘選取收拾衣服,那天那姑娘在我的安排下驚豔四方,從那以後我便有了收入來源。
這一切既辛苦又順利,辛苦的我幾乎每夜都望着兩個孩子默默落淚,順利的我又慶幸自己的運氣太好了,沒什麼特別的能力居然還能掙到錢。
而正當我已經適應這一切的時候,又都變了。
秦玉紫的出現,趙行逸的出現,讓我恐慌不已。
秦子景,我到底要面對他嗎?
我說不準。
“坐地下幹嘛?不冷嗎?”頭頂突然傳來趙行逸的聲音,我猛地一擡頭,眼前有些模糊。
趙行逸蹲下子,我的眼睛跟着他的動作移動,然後他和我平視着,輕輕挑開擋住我眼前的頭髮,右嘴角輕揚:“在等我?”
我“切”了一聲:“纔沒有等你。”
“那你坐在這幹嘛?現在雖然已經四月了,可畢竟還是冷的,想着涼嗎?”他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起來。
我腳下一軟,腳底板像是有針在扎我,我一把靠在他的上,雙手抓住他,不敢再動,擡頭可憐兮兮的對他說道:“腳麻了,動不了……”
他啞然失笑:“笨,真是活該。”
嘴上罵着,手上卻把我抱起,準備進屋把我放凳子上,我伸手就阻止他驚慌道:“不要進去。”
“嗯?”
“……不要進去。”我低着頭縮在他懷裡,不敢和他對視,就一直堅持自己說的。
他也沒再說什麼,抱着我徑直走向了他的主臥房。
回頭看了一眼我的房間,其實我只是害怕面對玉曦,怕他對我說些我不喜歡的話而已。
這主臥果然比我那“通房丫鬟”的房間要好上一百倍啊。有裡外兩個屋,裡屋是臥房,外屋是個花廳,有絲質輕紗相隔,輕紗被鍍金的掛鉤掛起來,門打開的風吹動着輕紗,飄渺的不似人間。心裡極度的不平衡起來。
太可惡了,自己住這麼好的地方,讓我住“通房丫鬟”屋,不公平!
他把我放在花廳的椅子上,自己搬來個小墩子,就坐在墩子上,手掌放在我的膝蓋上慢慢揉着,因爲蹲久了的關係,腳麻一直沒褪去,他揉的我又癢又刺。
“好些了嗎?”他問。
我老實搖頭:“一點都沒。”
他手頓了頓,坐直了子,不揉了。
越揉越難受,不揉倒還好。
綢緞知道趙行逸回來了,端了茶過來給他,也順便給我倒了一杯。
等他喝了半杯茶後開門見山道:“你遇見秦玉紫了?”
我慢半拍的點了點頭:“嗯,遇見了。”
“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什麼?她還能說些什麼?”她說她已經把這件事告訴秦子景了,秦子景肯定很快就會來找到我了,她還告訴了玉曦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我該怎麼面對玉曦呢?
“有我在,秦子景即使找來了,我也有辦法不讓他找到你的。”他揚脣笑着,有成竹的樣子讓我看着很是欣慰。
可是我卻說道:“我不想再躲了。”
他神一滯:“你說什麼?”
我重複道:“我不想再躲了,秦玉紫已經把真相告訴玉曦了,即使秦家的人不找來,我也再沒臉跟玉曦相處了,我想通了,有些事既然我都做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怪不得別人,他若是怪我,那便怪吧,反正他也從來沒給我過好臉色看。”
“……你真的決定好了?”他眼神閃爍。
我重重點頭:“想好了,我決定面對秦子景,再也不逃避了。”
一時間屋子靜的有些嚇人,外面的天已經很暗了,最後的夕陽帶來金色的光,卻一點也不耀眼,甚至有些冷。
屋子裡也暗了下來,暗到我看不清趙行逸的表,卻依然能感覺得到他在笑着。
我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只是你別像以前那樣跟我絕交就行了。要是我真的入了他家,你又跟我絕交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他不說話,我湊近他的臉:“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
他道:“我無話可說。”
“什麼?”
“李青芊,你怎麼這麼呢。”
“啊?”
他站起來,擋在門前,遮住我所有的光線,他就如黑暗使者一般,帶着莫測的笑說着:“李青芊,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我茫然的看他:“你到底怎麼了?”
“你只需回答我即可。”
我猶豫半響,點頭回答着:“我很明確自己要做的事是什麼,我不想逃避了,若是要處罰,要打罵我都受得了,只要別在像個小賊一樣到處躲藏就行了,我不想再過那樣的子了。”
“你若只是單純的不想四處奔波,有我在,你不必要。”
“可我不能總靠着你,你也是要娶娘子的,到時候你娘子看到會怎麼說?而且我也已經嫁人了,這於理不合。”
他輕聲笑了一下:“說到底,你終歸是想回去見他。”
我沉默,他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見他,想見到要發瘋了,我也不想再過顛肺流離的子了,我懷念以前衣食無憂的子。
我始終是個不願意吃苦,不願意面對麻煩的人。
回到家多好呀,不用再面對玉曦玉歡思念父親的感,也不用再面對玉曦對我的質疑。
這一切都會輕鬆起來。
不是嗎?
“你就這麼喜歡他?”
我毋庸置疑點頭,喜歡?當然喜歡,喜歡到不敢面對,生怕自己哪點不好就會被他嫌棄。
趙行漫不是說過嗎?當你喜歡一個人到卑微的時候,那你簡直無可救藥了。
我已經無可救藥了。
可她還有一句話沒告訴我,就是:你的卑微只會另他更加厭惡你。
或許趙行漫爲我找想,沒好意思告訴我這後面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