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白洋洋漸漸的收起了脣角的笑容,她滿是疑惑的歪着頭,驚訝的瞪大了雙眸,用一種非常不確定的聲音說:“姐……姐夫他剛醒……你、怎麼……懷孕?”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但是眼睛裡卻滿是求知慾。
“我……”白暖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面對自己妹妹那單純的目光,她真的說不出口她已經和戰長風結婚的事。
她怕傷了白洋洋,怕白洋洋會恨她。
這個世界上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白洋洋,她不敢想象白洋洋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的結果,更加不敢想象白洋洋是否會繼續認她這個姐姐。
此時,白暖暖是後悔死了簽下那張結婚協議書了。
看她爲難的樣子,白洋洋張嘴欲要說些什麼,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
“我來告訴你!”
戰長風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俊美的臉上有些陰沉,那雙墨黑的雙眸緊緊的鎖在了白洋洋的身上,在看到後者挑眉之後,裡面隱約升起了憤怒的火花。
“不要說!”白暖暖尖叫了起來,她的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被子,乞求的目光投向了戰長風。
她的反應太出乎白洋洋的預料,白洋洋幾乎是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爲什麼不能說?姐姐。”
最後兩個字她加重了語氣,那雙總是泛着天真的眼睛裡滿是受傷的神色。
“我……”白暖暖死死的咬住了下脣,本就蒼白憔悴的臉現在更是像白紙一樣,蒼白的幾近透明。
她輕輕的垂下眼睛,如翼般的睫毛在她的眼瞼下方投下了一小片陰影。
“我們結婚了,以後我是你的姐夫。”幾乎沒有其他多餘的解釋,戰長風走到白暖暖的身邊,彎下腰,伸出雙手把那個渾身顫抖的女人打橫抱在了懷裡。
“姐……”白洋洋像是聽到晴天霹靂一樣,她看向白暖暖,眼中已經有了水光:“姐,我只聽你的解釋。”
白暖暖緩緩擡頭,她的視線和白洋洋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臟上狠狠的紮了一下,白洋洋的淚水更是讓她覺得胸口發悶,幾乎快要喘不動氣來。
“洋洋……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白暖暖,你明知道我喜歡戰長風,你明知道我想要嫁的那個人是戰長風,你明知道我有多麼的開心與期待,可是你做了什麼?我最愛的姐姐搶了我最愛的男人,你以爲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嗎?白暖暖,我白洋洋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白洋洋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
無論是她淚流滿面的樣子,還是她歇斯底里嘶喊的樣子,亦或是她所說的那番話,就像是一把把利刃無情的扎進了白暖暖的心裡。
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
“洋……”她看着白洋洋快速轉過身去的背影,淚水從她眼角滑落了下來,她掙扎着要下地,卻被戰長風緊緊的摟着。
“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走到門口的時候,白洋洋忽然停下腳步,但她沒有回頭,冰冷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彷彿在說着事不關己的話。
卻只有白暖暖知道,白洋洋越是冷靜就代表她越是生氣。
她寧願白洋洋和她大吵大鬧,也不願白洋洋這麼冷淡的和她說話。
眼睜睜的看着白洋洋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白暖暖終於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了起來:“你放我下來!”
戰長風紋絲不動,只是抿緊了脣。
白暖暖紅了雙眸,就像是隻憤怒的小獸一樣狠狠的盯着戰長風,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甚至恨過一個人。
戰長風墨黑的眸子閃了閃,他緩緩的彎下腰,鬆開了禁錮着白暖暖的雙手。
只不過,白暖暖的雙腳剛一落地,便覺得脖子上一沉,緊接着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戰長風接着她緩緩下落的身子,再度打橫抱進了懷裡。
他抱着白暖暖從醫院裡出來,果不其然的在門口看到了白洋洋,她就站在他車子旁邊,俏麗的臉上哪裡還有剛纔的憤然。
看到戰長風走過來,她笑的像花兒一樣燦爛。
戰長風的眸落在了她的臉上,帶着森寒的冷意,他緩緩的扯動了脣角:“我對你是不是太仁慈了。”
白洋洋吐了吐舌頭,一臉笑嘻嘻的說:“姐夫,我這不是給你們小兩口增加點情趣嘛,再說了,如果我不這麼反應,我姐姐肯定會懷疑的,我想你是不會讓她知道你讓我做的那些事情吧?”
說到最後,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就連脣角的笑容都減去了不少。
戰長風的呼吸一緊,隨後一絲冷笑在他脣角蔓延了開來,他危險的眯起眼睛,那雙深邃的眸就像是深深的漩渦,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你在威脅我?”
白洋洋敏銳的嗅到了那危險的氣息,她身子一僵,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害怕,她往後退了一小步,拉開了與戰長風的距離,她感覺到戰長風是真的生氣了。
“沒……沒有……”她使勁的搖了搖頭,戰長風的氣勢太過於懾人,白洋洋緊張的冷汗都出來了,甚至開始後悔起自己爲何剛纔要說那一番話。
“如此最好!”若不是看在白暖暖的面子上,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一個威脅他的人。
小心翼翼的把女人放進車子裡,給她繫上安全帶之後,他才繞過車頭走到了另一側車門。
打開車門,他一隻腳剛跨上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過頭對站在不遠處一直低着頭的白洋洋說:“兩天之後,告訴暖暖你的祝福。”
黑色的悍馬緩緩的駛離,白洋洋站在太陽底下,汗水溼透了她的裙子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那極好的曲線,引的不少行人頻頻側目。
而她像是沒發現一樣,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越來越遠的黑色車子,垂在身側的手終於緊緊的握了起來。
白暖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又迷糊的摸了摸自己痠疼的脖子,剎那間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了她的腦子裡。
戰長風竟然把她打暈了?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白暖暖氣的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