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在這裡?”宋斌的語氣冷冷的:“我們宋傢什麼時候連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了?”
白洋洋的臉色頓時慘白無色,她眼中含淚,咬着脣沒有出聲,那隱忍的模樣讓宋夫人的心立刻偏向了白洋洋那邊:“老公,洋洋怎麼能是阿貓阿狗呢,她是我的女兒,我已經打算把洋洋認作乾女兒了,她一個小女孩無依無靠的在外面挺可憐的……”
“這個家現在還是我宋斌做主,而不是你李諾闌,你想認乾女兒除非你和這個家毫無關係,否則,想都不要想,我們宋家的一切都是暖暖的,絕對不會便宜某些別有居心的外人!”宋斌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白洋洋的身上,在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時,他轉頭去,一眼都不想再看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
“宋斌,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妻子?你開口閉口都是白暖暖,你有沒有想過我,我跟了你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明知道我和白暖暖不和,還要把宋家全都交給她,你不是把我往死裡逼嗎?”宋夫人抹着眼淚哭訴,她是愛着宋斌的,但是宋斌一直維護白暖暖也讓宋夫人寒了心,現在聽到宋斌說要把宋家的一切全都交給白暖暖,宋夫人的心更是跌入了冰窟。
宋斌滿心滿眼都是白暖暖,何時爲她想過了。第一次,宋夫人對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產生了怨氣。
宋夫人哭的梨花帶雨,宋斌卻不爲所動,只要一想到白暖暖肚子裡的孩子差點就沒有,宋斌就對宋夫人生不起一點同情,她巴不得弄死白暖暖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是她的母親。
“我已經叫來了律師,今天就做一個財產公證,你的,我會給你,但是暖暖的誰也拿不走半分。”宋斌聲如洪鐘,他擡手招來一直等着的律師:“這是我的私人律師,今天就讓他來做一個財產公證。”
宋家家大業大,宋斌除了把宋家旁支的沒動之外,自己名下的大部分財產全都給了白暖暖,宋夫人得到的雖然是很小一部分,但也不算少了。
“憑什麼把這麼多東西全都給白暖暖?”宋夫人看着宋斌名下的東西幾乎全都給了白暖暖,氣的渾身發抖:“她憑什麼?你把這些東西全都給了她,你讓我怎麼生活?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第一次,宋夫人和宋斌發了脾氣,她爲他精心打理宋家這麼多年,一心一意都是爲了他,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這麼點東西怎麼夠養活她們娘倆?
白暖暖那個賤人憑什麼得到這麼多?宋斌就算偏心也不能偏心成這樣。
“你若是覺得這點東西少可以不要!”宋斌失望的看着宋夫人,她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說從一開始她的溫婉她的賢淑全部都是裝的?
宋斌沒來由的心煩了起來,當年娶她也不過是因爲她和那個人一樣溫婉,也是因爲她和那個人五分相似的面容,可到頭來呢,就算是學的再像,她終究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他怎麼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宋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斌,就像是她才第一天認識他一樣,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清這個男人。
“你真的對我這麼狠心?”宋夫人眼中的淚落了下來,幾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比不上一個剛認識了沒多久的小丫頭,宋夫人咬了咬牙,心中極爲不甘心。
宋斌第一次覺得宋夫人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他給她的那些東西已經不少了:“你問問自己的良心我給你的到底少不少?阿闌,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與世無爭的女人,可是今天我才發現你和那些女人一樣貪得無厭,這些年你學的再像,到底……也不是阿淺。”
宋斌閉上眼睛,聲音中帶了一絲哽咽,他說出了埋在心底幾十年的話,無比的輕鬆。
就算李諾闌是阿淺的親妹妹,她也永遠都不是阿淺。
宋斌忽然想起了那個純淨的如同百合花一樣的女人,如果她還活着,那該多好。
原來……過了這麼多年,宋斌的心裡最愛的還是那個女人,宋夫人臉上的淚滑落進了嘴裡,又苦又澀她明明想笑的,眼淚卻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她努力了這麼多年,辛苦了這麼多年,還是比不上阿淺的一根手指頭。
可是那又怎樣呢?阿淺已經死了,連帶着她的丈夫和女兒永遠的消失在了那場車禍裡,宋夫人張了張嘴,無聲的笑了起來,既然宋斌對她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了,是宋斌先對不起她的,那就不要怪她了,她是絕對不會把宋家的這些東西給白暖暖的,相反的,白暖暖有的,她也要一點一點的全都放在自己的腰包裡。
“宋斌,我一直都不是阿淺,我是李諾闌,就算你喜歡的是阿淺,她也從來沒有屬於過你,我李諾闌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纔是和你共同過生活幾十年的女人,阿淺已經死了,你永遠都不可能讓她知道你的心意,而她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永遠不會知道她喜歡的宋斌也喜歡着她,而不是她這個所謂的妹妹。
李諾淺聰明一輩子,卻栽在了愛情這兩個字上。
她喜歡宋斌,卻不知宋斌也暗戀着她。本應該是最相配的金童玉女,卻因爲她李諾闌而永遠都不會知道對方的心意,她不過是告訴宋斌喜歡的是她李諾闌,李諾淺那個愚蠢的女人就嫁給了傅容月那個男人,從此以後一對金童玉女就那麼成了怨偶。
宋斌因爲李諾淺嫁人所以才娶了她,她記得她結婚那天,李諾淺流着淚幫她梳了頭。
沒想到那個女人死了幾十年,宋斌的心裡還有她的存在。
宋夫人真的不甘心,她李諾闌哪裡比李諾淺差了,爲什麼她喜歡上的男人全都喜歡李諾淺?她不甘心,所以她把宋斌搶了過來,卻沒想到她搶來了他的人,卻搶不來他的心。